35.第35章 起灶間
宋大叔讓人稱了白白送來的神仙粉,這次有七兩七錢,白白只拿了七兩銀子,上次還留了六百文的定金。白白另外把夏炎的野味也賣給了酒樓,宋大叔照著市場平均價格給的二十文一斤的兔子和五十文一斤的獐子,四隻兔子得了一千三百文,獐子得了一千二百文。跟宋大叔約好了過一個月再送神仙粉來,白白就離開了酒樓。宋德中看著白白的背影,定定的看了很久,才轉身回去二樓,讓小二送了好幾罈子酒上去,就關上了門。
白白離開了酒樓,先去了雜貨鋪,買了一份紙筆和字帖,又買了一個蒸年糕用的大木桶,再買了好些比較小巧的瓷瓶,大紗布,瓷碗,還有阿嬤交代的香燭,下午起灶間要祭拜灶王爺,共花去了一兩銀,瓷瓶比較貴,要十文錢一個。「張掌柜,」白白頻繁的光顧雜貨鋪,每次帶的東西也不少,跟老闆就也熟絡了,「你這裡的糖果怎麼賣?」「十五文一斤。」白白合算了下,一斤果脯的話大約用五文錢左右的鹽糖,還要加上人工什麼的,成本總要劃到十文。但是果脯還是比糖有分量,那麼自己的定價就要在十五文到二十文左右比較合適。白白心裡有了數,就是怎麼賣她心裡沒底。放在雜貨鋪寄賣,得讓利,賺的少些;要是自己擺攤,賺的多些,但是比較耗費功夫。而且她還要提取桃花露、準備菌室,那個才是自己重點要做的事情。心中有了計較,白白就離開了雜貨鋪,讓掌柜把東西送到集市金林叔的豬肉攤位。
白白還想看看桃花露的市場,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都去哪裡消費。一邊逛街,一邊聽著周圍的嘮叨。在成衣鋪聽大媽跟老闆砍價、胭脂鋪里看著姑娘小姐擦香抹粉、還有千金堂里,門外的葯童沒讓她進去,「小女孩看病去醫館,這裡是婦人家來的地方。」白白明白了,這千金堂是專門為女子開設的醫館,坐館的應該是女大夫,古代婦人女子還是諱疾忌醫的,有了千金堂總是方便很多。白白在千金堂門口有意無意地晃悠了很久,發現進去的多是衣著還算光鮮的女子,也有些看是煙花女子,帶著特有的魅惑。
看著天色差不多了,白白也大概了解了些情況,就回到了集市。這次金林叔倒是還有些肉沒賣完,白白就稱了些筒骨,準備回去熬點湯,阿嬤和小墨都是需要補鈣的。因為白白堅持要給錢,金林叔就收了十文錢,卻是給了好幾根大筒骨。「金林叔,你這樣害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買肉了!」「哎喲,就一點骨頭,沒人要的。」白白再在邊上的魚攤花了十文錢買了一條鯉魚,也是祭拜用的。沒一會,雜貨鋪張掌柜也把東西送來了。白白和金林叔一起把肉幾乎都賣出去了,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回到家,阿嬤已經做好了玉米餅子和紅薯湯,還炒了生菜。因為未時要動土,灶王爺要在動土前祭拜,所以一家人就早早的吃了午飯,然後白白去轎口殺了魚,這是真的前世今生第一遭了,白白只能憑著記憶里媽媽殺魚的時候的步驟硬著頭皮上了,「要是夏炎在就好了,他一定刷刷刷幾刀就搞定了。」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多虧是在河邊,把墊腳石搞得一塌糊塗。白白用河裡的水把石頭潑乾淨,看著身上都是濺的血點子,太不成樣子了。以後非必要還是不幹這活了,沒這潛力。
魚拿回家,阿嬤已經燒了水,看著白白衣服上滿滿的血點子,嚇了一跳,趕緊讓她去換掉,不然一會兒衝撞了灶王爺。白白吐吐舌頭去屋裡換衣服,出來的時候阿嬤已經把魚煮好了,其實只是在開水裡放下就拿起來的,阿嬤說習俗就是這樣的,祭祖的魚是不能煮透的,不然就失了靈性了。
阿嬤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把香燭和魚端到準備起灶間的東屋邊上。阿慶叔來看過,說是東屋邊地方大小正好,也在雜物房邊上,搬柴火也方便。阿嬤拿火摺子把香燭點上,把魚放好,讓小墨搬了一捆稻草放著。阿嬤帶頭跪在稻草上虔誠的叩了三個頭,嘴裡還念念有詞,「灶王爺菩薩保佑,保佑我們家風調雨順,年年有餘!」阿嬤起來后,讓白白和小墨輪流祭拜。白白前世是唯物主義者,但是發生了自己靈魂穿越的事情,她對這些也是保持了一點敬畏的心思。哪怕是為了尊重這個時代的人們心中的信仰,沒有科技沒有知識,所以人們只能寄希望於那縹緲的神靈,不然心靈沒有一點寄託,發生了天災人禍他們就容易崩潰。
祭拜完沒多久,阿慶叔就帶著新寶叔還有新寶叔的兒子金勇勇來了。阿慶叔看著日頭,到時辰了,就從土塌里倒了黃泥在地上,就算是正式動土了。阿慶叔說三個人做的快的話兩天就差不多可以把灶間砌好了,灶台也就是半天的功夫。傢具新寶叔這兩天在家裡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因為新寶叔也一直在做木匠活,家裡材料什麼的都打磨好的,就裝起來也快得很。剩下的事,白白也幫不上什麼忙,把筒骨洗乾淨燜鍋里先燉上,跟阿嬤說了下就進山了,現在小墨有了字帖,一空下來就是坐在院子里描字,連進山都沒興趣了。白白也樂意看到弟弟用功,就沒喊他。
白白現在去山上得路也越來越熟了,夏炎沒在家,就阿猛在看屋子。白白把東西放下,把扁里的果脯翻了下,看到院子牆邊還架著兩個新編的扁,應該是夏炎趕出來的,動作還真是快,跟阿猛說了聲就去了他們的菌室基地。白白猜的沒錯,夏炎昨天找小寶回來后趕到半夜,編了兩個扁,一大早他就去了菌室基地忙活,他多做點就是給白白省錢。白白看到夏炎拿著柴刀在看砍樹,林子已經清出來一大半了,他身上的短打已經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頭上也都沾滿了木屑,「夏炎」白白走上前,「你已經清理出這麼多啦?」
「恩」夏炎抬起胳膊擦了下額頭淌下的汗,手卻被抓住了,夏炎下意識想躲,卻被抓緊了。他不敢再動,趕緊用左手接過柴刀,他怕不小心傷到她。
「別動,我看看!」白白看到夏炎右手手掌纏著布條,上面已經滲出了血跡。手微微有點抖,輕輕拆開了布條,虎口的地方已經是血肉模糊了,白白一下紅了眼眶,拉住夏炎的手腕就往回走。
夏炎想說什麼,但是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生氣了。他就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任由她拉著,趕緊跟上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