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禍害遺千年
「厚生啊,你這樣什麼都不說,要我們怎麼幫你啊?」村長也是著急的很,「這事兒可不小,你要說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我們才好在大人面前幫你啊。」這事兒是肯定要報官了,也不知道金花妹傷的怎麼樣,萬一要是沒活過來,恐怕張厚生也討不得好了。
張厚生不知道被哪句話觸動了,眼神回到村長臉上,「是我殺了人,你們報官抓我吧。」
說完懷裡的東東掙扎著要起來,被張厚生死死按著,「東東,爹不好,不能陪著你了。爹會幫你找戶好人家的。要聽爹的話,不然爹就算是賠了這條命,也不會閉眼的。」
東東似乎是怕了,不再掙扎了,只看到他抓著張厚生衣服的手已經緊的發白了。
村長看再問不出什麼,也是搖搖頭,讓人去鎮上跑一趟報官。把張厚生扶起來,東東被村長和張厚生硬塞給了花嬸,讓她帶回去看著。
「爹,爹……我不走,爹,我要跟你一起。」東東人還小,架不住兩個大人拽他,慢慢被拖走的身體一直半賴在地上,鞋子也是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迹。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酸了鼻子,紅了眼眶。
「東東!聽話!聽話!」張厚生喊著,後來實在忍不住就背過身去,死死咬著牙根,握緊的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一個時辰不到,鎮上就來人了。白白一看,是洪毅,便走上前。「洪大哥!好久不見。」
「成大妹子,是好久不見啊,只是這時機真不是太好。」洪毅抱拳回到,他現在是曲水鎮的有秩,這事在到縣裡之前歸他管。
「洪大哥,現場還保留著,兇器也保存起來了。人怎麼樣了?」白白低聲問到。
洪毅也是賣白白的人情,他是知道現在白白在這村裡的地位不一般,在曲水鎮都算得上名人了。「失了不少血,死不了。養一段就好。」看來他也是了解過金花妹了,說話也是不客氣的很。
「傷在哪裡?」
洪毅皺了皺眉,在白白耳邊低聲道:「大腿!」
「嗯?」白白愣了下,不可置信得望了眼他。
洪毅抿唇點點頭。
白白緊皺著眉頭帶洪毅過去,複雜地望了眼癱坐在凳子上的張厚生。
洪有秩還沒問,張厚生就站起來:「大人,人是我砍得,你抓我吧。」說著把手伸了出去。
洪毅看著現場那麼多人,揮手示意兩個跟著的人給張厚生帶上腳銬手銬,押上了馬車。又走進跟村長說到:「金村長,把那個孩子帶上,你稍後跟上一起來。我派個人跟你一起。」
村長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先去問白白的意思,看她幾不可察得點點頭,便應下了。
白白帶著洪毅去拿兇器,無人時輕聲問:「這樣的會怎麼判?」
「一般拿刀傷人,會送到縣裡坐牢。一年起。」洪有秩皺皺眉繼續說道:「像這樣情況特殊的……」
「怎樣,洪大哥?可有法子?您也知道,實在是那人太不像話。」
洪毅也是猶豫后輕聲說到:「只要傷者咬定了是兩人不小心的,最多打頓板子。」
白白感激地點點頭,低聲說到:「多謝!」
「還有,」洪毅既然說了,也不會藏著了,「要快,事情鬧大了可不好做。還有,那個姘頭,是關鍵。」
白白挑眉,也不再多問了,洪毅能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是幫忙了。她也不好讓他太過為難。
到阿慶叔那邊拿了兇器,洪毅就帶人走了。留下的人也在大家散去後到村長家裡,把東東帶上準備回去,被趕來的白白攔住了,「大哥,麻煩您,我有幾句話想跟著孩子說,就耽誤一會功夫」。
來人也知道洪有秩跟著姑娘關係似乎不錯,所以也就應允了,留二人在屋裡,自己到屋外守著。
白白看著站在一邊的東東,明明是跟成墨一樣的年紀,臉上卻滿是死灰般的神情,眼睛是通紅通紅的,但是沒有流下淚,雙手也是死死握成了拳頭。
白白蹲下來,跟他平視著,順著他的手臂輕輕地撫著:「東東,我是白白姐姐,咱們上次見過,你爹賣糧食給我,在我家門口。鍾鍾還說要給你好吃的,不過你跑開了。」
東東眼神稍微轉了下,但是沒有開口。
「是不是那天你看到什麼了?」
被白白摸著的手臂稍微顫了下,白白繼續平緩得說著:「你娘不好,我知道你恨,不過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很好的爹,全世界對你最好的爹。」
這時候,東東的眼睛已經開始蓄積了淚水,只是強忍著沒有流下來。白白知道他爹可能是他心裡唯一柔軟的地方。
「你爹這次要是被抓去了,可能就要一直住在牢里了,再也出不來了。」白白頓了下,繼續說,「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告訴我實話,我或許有辦法讓你爹能避過這次。」
聽到這裡,東東猛得抬頭,死死地盯著白白:「爹會不瞑目!」
「不!是你和你爹,都能避過這次,這樣,你爹也不用替你去受罪了。」
東東聽完露出驚訝的神情,只是白白還是那樣誠懇但是冷靜地看著他:「你要不要說?時間有限,晚了就沒辦法了。」
東東掙扎了下,直勾勾地看著她,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村裡好多人都在說她。爹也說她很厲害,那個女人也說她很厲害。上次爹去賣糧食給她,她也是沒有收糧食就先給錢了,他都看見了。
「你真的能幫我們嗎?」
「我不保證能成,但會儘力。」
「成不成,我和爹都謝你!」六歲的他,說出來的話卻像個歷盡世事的老人。這一刻,白白突然覺得他好像做了很重要的決定,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女人是我砍的,跟我爹沒關係,他是替我受罪。」
白白雖然有了猜測,但是聽到一個六歲的孩子這麼平淡地說著這句話,她的心裡莫名的酸澀異常。她深吸一口氣,「我要知道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