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弩
「白兒,」夏炎輕輕搖頭,「不用說對不起,只要你不丟下我一個人就好。若是那樣,我真的會怪你的。」
「阿炎……」白白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慶幸和堅定,慶幸她能來到這裡,遇到他。堅定要陪著他,就算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不論貧窮富貴、王爺或是獵人。
她直起了身子,把荷包解下來,拿出裡面的小布包。夏炎眼尖,看到荷包里還有張小紙條。那張紙條很熟悉,應該就是自己冒著被抽了一頓鞭子的懲罰送出來的。
他心裡突然什麼難過心傷都沒有了,白兒把這張紙隨身攜帶著,他說不出的開心和感動。
「阿炎。」白白打開小布包,正是那天她在聚寶閣看中的戒指。
白白懷著虔誠的心把它們遞到夏炎面前:「阿炎,在那個世界里,戒指是摯愛、忠誠的象徵。人們把它戴在無名指上,表達著至死不渝、天長地久的誓言。」
「白兒!」夏炎被這一番話震撼到了,他看著躺在她手上的兩枚玉戒,心裡有一種無以復加的感動和欣喜在翻湧。「這戒指應該有它特殊的儀式吧?」如此鄭重的見證又豈是這樣就拿出來的。
白白驚訝於他的敏銳,她點點頭:「嗯。這個戒指本應在婚禮的時候由成婚的兩人互相佩戴的,無名指是最接近心臟的地方,代表對方住在自己心裡。」
「那你……」夏炎有些歉疚,他至今都還沒有向她提親。
白白淡淡一笑:「儀式不是最重要的,心意才是。」她拿起小一圈的戒指遞給夏炎,「阿炎,你願意為我戴上嗎?」
這一瞬,夏炎不是直接想點頭,而是想哭。沒有名分,沒有儀式,沒有婚禮,她就這樣把她的愛意全部交給了自己。
夏炎握住了白白的手,輕輕把戒指拿下。然後用布包重新包好后貼身放好。他拉著她的手,把她摟進懷裡:「白兒,謝謝你,只是我不想委屈了你。」
白白在他懷裡搖搖頭,她明白他的用心:「阿炎,我不介意……」
「白兒,你等著我。」夏炎心裡充滿了愧疚,他怎麼能讓她這樣委屈得就戴上它。
「嗯!」白白沒有堅持,他想要做的,她都會支持。
兩人就這樣靠著沉默下來,只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心跳。直到街道上所有的燈都暗去,身邊的人兒發出均勻的呼吸。夏炎才輕手輕腳地把她抱進了屋裡。這一夜,白白睡得無比香甜,夏炎就在她的身邊和衣而睡。
他沒有生出任何旁的心思,他在睡夢中都在想著要怎樣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只是他怎樣都不會想到,那場婚禮來的那樣晚。早知如此的話,也許他今天就會給她的帶上戒指。
第二天,白白早早的醒來。幾乎是她睜眼的那一剎那,夏炎也睜開了眼睛。
「白兒早!」
「阿炎早!」白白從來沒有擔心過他會趁機做什麼,不是因為自己年紀還小,而是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替自己著想,他不會捨得讓自己受傷。
兩人神清氣爽地吃了個早飯,才坐下來說兵器的事情。
「阿炎,這是我想要做的武器——弩。只是有些地方我大概知道什麼樣,不知道要怎麼做。」白白把圖紙拿給他看,她當時在畫的時候就在想,若是他在就好了。
她也只是因為現代的知識大概知道這個東西要怎麼做,具體細節她就不行了。而且她也不知道這裡的工藝能不能達到。
「這很像弓箭。」
「嗯,但是它只要扣動機簧就可以發射箭矢,對付騎兵尤為合適。」白白當初也是因為聽沈燕歸說起游牧民族的騎兵尤其厲害,才想到了這種武器。
夏炎一聽眼睛一亮:「白兒,你能大致跟我講下弩的構造嗎?」
「嗯。」她也不管能不能做到,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弩說起來就是一種用木頭臂來代替手臂的弓。本來要人拉弓的,現在有弩臂來完成了。
「弩臂和弩機就是代替拉弓和放箭的動作,弩弓和弓弦還是跟普通的弓箭差不多的。這個武器用起來比較簡單。因為它有一個瞄準的系統。」
白白拿出一張紙,她好歹是理科生,三點一線的瞄準原理在物理課上學過,所以她可以講得很清楚。
夏炎雖然對標尺、準星這種詞語比較陌生,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二者和目標練成一條直線的瞄準理念。他本身就是箭術極好的獵人,所以他很快理解了弩自帶的瞄準系統的原理。
「也就是說,這種弩的話不需要像弓箭一樣練習太久。」
「不錯!」白白打了一個響指,這種充滿自信和活力的樣子讓夏炎心裡放心不少,這個時候的她和以前跟他一起討論怎麼做「分液漏斗」時候是一樣的,散發著光芒,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種弩的威力很強,射程也很遠,而且很容易學。只是做起來比較難。」
「白兒,不怕,你告訴我它做成后的樣子就可以。」他看得出來,圖紙上的塗塗畫畫是因為她並不了解具體的構造。這應該不是她擅長的東西,只是為了自己強行在研究。
「嗯。弩臂應該是木製的,弩機是裝在臂偏後的地方,也是弩最重要的部分。弩機應該是金屬做的,銅或者鐵。
「弩機裝在弩臂里,一端應該是連著掛鉤,可以讓弦張開或是拉緊。弩機下方應該是連著一個機簧,就是扣下就能把箭矢發射出去。箭矢就是裝在弩臂上,有一個減槽。
「一般的弩一次只能發一支箭,發射出去一支就要裝一支。這樣就會降低使用的速度。但是我知道有一種很有名的諸葛連弩,可以連續發射十支箭。」
白白把另外一張圖紙拿出來:「阿炎,就是差不多這樣,有一個比較大的箭槽,一次可以放進去十支箭。發射出去一支,它就會自己掉下來一支。」
白白已經把自己這幾天畫的圖紙都講完了,她看著夏炎一張張仔細地看著,也不說話,靜靜得等著他:阿炎,若是時間可以停留,讓它留在這一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