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他不是你爹
其實夏炎已經感覺到了白白氣息的變化,不過他還是把畫畫完了。畫完后他有一瞬間的遲疑,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只是他到底還是放下了筆,轉過身:「白兒……」
白白看著那紙上的畫像,心裡亂成了一團。當原先的那份關係被推翻,所有的都要重新來過的時候,她發現那麼多的頭緒,她連一根都抽不出來。因為她完全靜不下來。
「白兒!」夏炎扶住她的肩膀,他感覺到她氣息很亂。
夏炎的輕呼讓她終於是有一瞬的冷靜:「阿炎,我們找地方說。」白白說著飛快得收起了兩幅畫像,「我們走。」
夏炎也不耽擱,走到門外時對二十說了句:「帶他們去賞金閣基地。」便和白白飛快離開了。
二十不疑有他,緊跟著到了院外,讓二百兵士先跟著一起去了賞金閣。
夏炎拉著白白直接趕到了城外的一個山坡上才停下。這裡是他之前來的時候路過的一個地方,因為開著一片很漂亮的野花,他本來打算空的時候帶她來看看。
只是現在人是來人,但是兩人都沒有心思去賞花。
白白跟著夏炎走到一棵大樹下坐下,這裡四周除了到小腿的野花,就這一棵大樹了。她拿出兩幅畫放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先是轉頭跟他說道:「阿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們一起面對!」
夏炎知道她是怕他撐不住,他回她一個微弱的笑容:「白兒,你說吧,我聽著。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撐著。」不然怎麼能幫你撐起這片天?
「嗯!」白白這是也冷靜下來,她經過一路的奔跑已經想好了。這事遲早會知道,現在早發現了也好,至少可以掌握主動:「阿炎,你看你娘和安王的兩幅畫像,看他們的眼睛。」
「若是織娘沒有畫錯的話,那麼你娘是單眼皮。就是這個!」白白怕他不懂,特地指給他看,「人的眼皮有單眼皮和雙眼皮之分,像我是雙眼皮。」
「嗯!」夏炎懂得了她的意思。
「你再看安王的眼睛。」
「他也是單眼皮。」夏炎明白白白要他看什麼。
「對,阿炎,你確定嗎?」白白這時又一次問了遍,她當時就是一直在猶豫不確定。她的第一印象,安王是單眼皮,但是後面反覆想后又猶豫了。所以她在夏炎畫畫的時候沒有提這件事。
「確定!」夏炎沒有多思考,他能很清楚的記住見過的人和事,更別說那麼熟悉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白白定了定神,鼓起勇氣說到,「若是兩張畫都沒有問題,那麼阿炎,我可以確定,你、夏青姐都不是安王的孩子,他不是你們的爹!」
夏炎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這句話撞得他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
「阿炎?」白白擔憂地看著他。
「白兒,你繼續說。」夏炎平靜地說著話。
但是白白感覺到他話里的寒冷,她往他身邊靠了靠,拉著他的手,甚至偷偷運轉起功法來,試圖多給他一些溫暖。
「白兒!」夏炎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熱量,放空的腦子突然一驚,「別運功。」他反握住她的手,歉意說到:「讓你擔心了,白兒你說吧,我會冷靜。」
白白看他恢復了些,才接著說到:「在那個世界,已經有研究證明,人的很多特徵都是一種叫『基因』的東西決定的。我們的眼皮也是。基因分為兩種,一種是顯性基因,一種是隱形基因。不同的搭配會出來不同的特徵。」
白白沒有跟他長篇大論,她只說了結果:「阿炎,若是父母中有一人是雙眼皮,那麼孩子有可能是雙眼皮,也有可能是單眼皮。而兩個單眼皮的人生下的孩子是不可能會有雙眼皮的。」
「我跟阿姐都是雙眼皮!」夏炎沒有去問原因,只要是她講的,她都信。
「是。所以……」
「安王不是我爹。」夏炎面無表情地說著殘酷的事實。
「阿炎……」白白看著他,不知道要不要說。
「白兒,你別擔心,我沒有懷疑我娘的人品。」夏炎輕聲說著,「他,也不會蠢笨到被蒙在鼓裡認了別人的孩子當自己的親生子女。」
白白其實在易家看到夏炎娘的畫像時候,也想到了這些問題,所以她才這麼猶豫要不要說:「他是故意的。」
「嗯。」
接下去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這裡很美。」白白看著山坡上的一片格桑花輕聲說到,「這是格桑花,代表著幸福美好的意思。」
夏炎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懷裡:「嗯,白兒,我不會衝動,你別擔心。」
白白靠在他的胸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夏炎搖頭,他現在確實沒有想好。剛才那一刻,他就和白白那會一樣,完全理不出頭緒。只是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但是若要問他要怎麼做,他還沒想明白,有太多的問題他想不通。
「他對我們很好!」不論是對他還是阿姐,他們都不是笨人,是不是真的對他們好,他們能感覺的到。他對他的培養、用心他也看得到。
自己穿著重甲在懸崖峭壁鍛煉的時候,他每天都在。看到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他也飛身沖了下來,那一刻他看到了。當看到自己死不了了,他又狠心離開,因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跟自己鬥嘴鬥氣,甚至罵他打他,他知道,他是真的把自己當兒子對待著。不然自己也不會那樣自然得喊他一生爹。
還有給阿姐的嫁妝,他聽白兒說了,自己也去調查了,狀元樓是明面上是酒樓,暗地裡是安王的情報系統。
還有黑炎衛副統領,還有給白白的令牌……
「他應該有苦衷的。」白白感覺到了夏炎的心傷和痛苦,冒充自己的親爹,卻又對他們像親生子女一樣好。
就像當初她知道宋大叔就是傷害了娘親的那個人的時候,她也是那樣的痛苦。
夏炎沒有回答,只喃喃說著:「那,爹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