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縱火之人
過了幾日,朱玉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朱玉覺著就是這兩日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朱玉是最想盡快回去的,這金絲籠一般的府宅不適合朱玉,朱玉也不願意待在這兒,還是覺得那齊宅適合自己。齊弘筠的腳並不嚴重,這幾日已經可以正常的走路了。
但修葺齊宅的事情卻還是沈璋在幫忙張羅的,因為齊弘筠要去尚學堂念書,朱玉也不願意齊弘筠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聽沈璋說,齊宅也已經修葺得差不多了,就是這兩日的事情。
在這件事情上沈璋幫了不少的忙,工人沈璋找的,就連工錢也是沈璋出的。朱玉本是要給沈璋銀子的,誰知道沈璋根本就不要。見沈璋真的不要,朱玉也沒有諸多的推辭。
沈璋是京城裏的大官,對錢財之物自然是沒有多看重的,但對朱玉而言,這些錢卻是朱玉這些日子節儉下來的。
“咚咚。”
沉思之間,房門響起了敲門聲,朱玉從床上起身披了一件袍子,穿了鞋來到門前。朱玉雙手打開房門,映入眼前的便是沈璋那張冰冷而俊俏的臉。
沈璋一身烏青色的袍子,纖長的身影站在朱玉麵前,沈璋看了看朱玉,道:“我有些事與你說。”
“恩?”朱玉沒有想到沈璋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朱玉麵色一驚,片刻後又恢複了正常,又大方的道:“沈大人進來說吧。”
朱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將沈璋請了進來。沈璋落座在凳子之上,朱玉便上前給沈璋倒了一杯茶,遞給沈璋。
沈璋伸手接過,不小心碰到朱玉的手,朱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將手收了回來。
“砰!”朱玉的手收的太快,沈璋又未曾接住,這茶盞便滑落在地,發出了響聲。
茶盞落下的時候,灑了一些水出來,剛好灑了沈璋的衣襟。朱玉有些慌張,便趕緊拿出了自己貼身的錦帕,剛想要靠近為沈璋擦擦幹淨。但想到男女有別,朱玉便站在了一旁,隻是將錦帕遞給了沈璋。
朱玉有些抱歉的道:“實在是抱歉,我太毛躁了。”
朱玉將錦帕啊遞給了沈璋之後,覺得不好意思,就趕緊彎下腰埋著頭去收拾地麵上碎掉的茶盞。
沈璋接過朱玉的錦帕擦了擦,直道:“無妨的。”
“讓下人去做便是了,你快起來。”小心割了手,這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好在朱玉平日裏是做慣了這些事兒的,並未受傷,朱玉搖了搖頭:“沒事的。”
沈璋卻是不放心,喚了丫鬟進來將屋子裏的杯盞收拾後才算是放心。把屋子裏收拾完後,沈璋便對朱玉道:“你的家宅被燒,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也是這麽想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自己的新宅被燒,自然不會是意外,這一點朱玉也是想過了,隻是沈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朱玉的心裏泛起了疑惑,有些不解。
“我讓一然調查過了,已經抓到凶手了。”沈璋口中的一然便是他的貼身小廝,這還是沈璋取的名字呢,人家本名可並非是這樣的。
朱玉就坐在沈璋的對麵,那一身粉色的衣裙纖瘦的身子倒是顯得妖嬈多姿,朱玉想了想自己心裏認為的那個人,看著沈璋試探性的問:“是蘇公公做的?”
沈璋麵色一驚,劍眉微挑,有些驚訝的道:“你怎麽知道是他?”
“果然是他,我猜的果然沒錯!”朱玉唇角微揚,露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帶著幾分譏諷和嘲笑的味道。
朱玉猜的果然不錯,她朱玉自問沒有再長興鎮上和什麽人有過這麽大的恩怨,而唯獨會有這個可能性的人就是蘇公公。聽沈璋這麽說,朱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怎麽知道是他的?那個蘇公公是宮裏的人,你怎麽會得罪他呢?”沈璋聽到一然和自己說是蘇公公的時候驚訝極了,想不到這件事竟然還會和一個宮裏當差的公公有關係。
當然,沈璋最為驚訝的是,朱玉究竟和蘇公公有什麽仇,什麽怨,竟然惹得蘇公公殺人放火如此瘋狂。要知道,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朱玉先是沉默,然後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沈璋,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便道:“蘇公公想要買走我,我不同意,他懷恨在心便在長興鎮四處散播我的閑言碎語。我的小叔齊弘筠知道了,便打了他一頓,還拉著他在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麵向我道歉,他應該是因此懷恨在心才會如此做的吧!”
朱玉並未細細的將,隻是大楷講了一下,但沈璋也能夠明白的。
沈璋聽完後不由得有些驚訝的道:“他一個公公還想著把你買回去?”
沈璋似乎對蘇公公的做法很不理解,覺得一個公公怎的還需要買女子回家呢。
朱玉冷笑了兩聲,冷漠的道:“所以這樣的人才更加的變態可怕啊!”
“但單單是為了如此,他也不至於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吧,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的隱情?”沈璋似乎覺得就是這樣的一件小事情,根本沒有必要放火燒人吧。
“沒有其他的隱情,就是這樣。沈大人你不了解蘇公公,蘇公公是一個極為愛麵子的人,他的心理更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他在宮裏見過了爾虞我詐、視人命如草芥的事情,他自然也會變成那樣的人。”
這些並不是這一世朱玉所了解的蘇公公,剛才朱玉所言,完完全全是自己前一世和蘇公公相處那麽久所看到的。
沈璋的眼睛一直看著朱玉,聽到朱玉說這些的時候,不知為何,沈璋竟然完全信任朱玉所說的話,竟然覺得朱玉所說的就是事實一般。
不過理智下來,覺得朱玉所言也卻有幾分道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些在宮裏當差的人見過了宮中的無情,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人看得多了,心自然也就變得冷冽,人自然也就會變得。
沈璋在官場縱橫多年,那些血雨腥風的事情,自己不是也見的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