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摘掉你這朵野薔薇
冉蜜驚訝地看著許毅,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他。
「冉小姐,你這漂亮的額頭再撞一下,黎大總裁又會心疼了。」
許毅還是穿著黑背心,嘻嘻笑著,往後一靠,手指里夾著香煙,吸了一口,煙就往前面彌散開來。
冉蜜這時候突然發現,明明後面有好幾個空位,可是大家都站在前面,不肯靠近來,所以這后兩排只有她和許毅兩個人。
她用濕紙巾擦了擦額頭,不解地看著前面拉著吊環,辛苦穩住身形的人們。
「她們怎麼不坐?這座位有什麼問題?」她扭頭看著許毅,小聲問道。
許毅拿著煙的手,在座椅上敲了敲,微微側身,把胳膊和背給她看,冉蜜明白過來了,原來大家是怕這個留著小平頭,紋了一身紋身,抽煙還四處亂噴煙霧的傢伙!
「你別吸煙啦!」她捏著鼻子,不滿地說。這麼熱的天,他還往人家身上噴煙霧,大家當然不滿了,可惜這世道上沒有幾個敢拿生命去於見義勇為的英雄們了,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躲避的姿態。
「遵命,冉小姐。」許毅拈了煙頭,也拿手扇子扇,看著她手裡的太陽花問:「去拜祭你爸媽啊?」
「嗯,你去哪裡?」冉蜜點點頭,想了想,又小聲問:「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關於他的你就別問啦,上回說了不應該說的話,那小子都找我麻煩了。」許毅又拿出煙來,不過沒吸,就在手裡拋著玩。
冉蜜還沒問,就被人家給堵上了路,只好把問題憋回去。
「不過,你可以問一兩個。」許毅又一抬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開拉鏈的手勢。
冉蜜的美眸睜大,這許毅還真有趣啊!可他突然一說,她反而不知道問什麼了。
「還有,我收費的,我全指著這個掙錢。」許毅又笑起來,從口袋裡掏名片給她。
好傢夥,很威風的名字——006調查所。
「你是私家偵探啊?」冉蜜抬眼看他。
「正是我偉大的事業,給我多推廣推廣,我在我們這行可是赫赫有名的,沒有捉不到的jian夫,沒有我抓不到的小三,沒有我找不到的欠債不還的癟|三!我們這行里,很多人有事先找我拿資料,這城裡大大小小的路和小區,沒有我不知道的。」
許毅一臉驕傲,拿手指指自己的太陽穴。
冉蜜唇角抿抿,大致明白了為什麼黎逸川那麼快就發現了他被人調查的事,敢情那私家偵探撞到許毅身上去了。
「真有本事。」她轉過了頭,啥也不問了,問也白搭,這傢伙轉身就能告訴黎逸川去。
「喂,問啊,我不告訴他,我本來按分鐘收費的,跟你關係不同,我按小時收費。」
許毅往前一趴,興緻昂然。
「哎喲,我謝謝你。」冉蜜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她拿錢,還不得從黎逸川的卡里出,她口袋已經扁了。
她天天叫囂著要離開那男人,可她還是離不開這金主,一天不能自己賺到錢,伸手找他要,伸手找沈司晨要,沒一點區別,男人的目的地都在床上。
車猛地栽了一下,許毅沒防備,往前一栽,門牙磕在椅背上了!
司機沖著前面大罵起來:
「沒長眼睛啊?怎麼過馬路的啊?」
許毅卻一抬頭,捂著磕破的嘴巴大吼一聲:
「好好開啊,沒長眼睛啊?」
車裡頓時一陣低笑,司機不知道嘀咕了啥,可能知道是磕傷了乘客,沒再出聲,繼續開車往前。
「你不要緊吧。」冉蜜看著許毅磕腫流血的嘴巴,想笑,又覺得不地道,只能強忍著。
「有鏡子嗎?」許毅找她要鏡子。
冉蜜翻出粉盒給他,他對著照了一會兒,罵了句髒話,冉蜜都怕他起身打人了,他卻把粉盒遞還回來,拿了張紙巾捂上,含糊不清地說:
「算命的說我今天有血光之災,真准!」
「你也信這個?」
「廢話,做我們這行的風裡來雨里去,打得人,還得挨得打,出門就得拜關公,你說信不信。」許毅拿下紙巾,看著上面殷紅的血,一臉懊惱,「晚上還想去見丈母娘,咦,正好不想去。」
他說完就打電話,「嘉嘉,晚上改期了,廢話,我說改就改,你哭屁啊,晚上買那個手鏈給你,等我回來。」
他這一套玩得挺順的,冉蜜看得目瞪口呆。
「小黃毛丫頭,非得買東西哄著。」許毅塞回手機,又探頭往窗外看,「走吧,陵園到了。」
「你不是收了錢蹤我吧?」冉蜜反應過來,看著許毅說。
「我沒那閑功夫,你家黎先生讓我幫他查個人。」
許毅一拍她的肩,站起來往下走。
冉蜜發現許毅真的很高,而且很結實,他一往前走,四周的大媽媳婦姐妹們全讓開了,冉蜜拿著太陽花緊跟下去,二人一前一後登上了陵園的台階。
「黎逸川那小子,前年回來過一回,喝醉了,念你的名字知道嗎?我擦,這小子居然念了這麼多年,夠長情的。」
許毅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冉蜜說。
「別開玩笑了,那是想著怎麼折磨我,怎麼報復我們冉家吧。」冉蜜擰擰眉,脫口而出。
許毅嘿嘿一笑,朝她慢慢地俯過身來,離她臉近了,才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你不懂男人的心!」
冉蜜頭一回和這樣的男人打交道,幽默,隨性,直率。
她對許毅的好感度很高,絲毫不因為他背上的紋身而有距離感。
「冉小姐,沒想著你還不怕我啊?」許毅走了幾步,又說。
「我幹嗎怕你?」冉蜜反問。
「也是,我長相相貌堂堂,和藹可親,不像黎逸川那小子,陰嗖嗖的,我說的對吧?」
許毅大步往上跨了幾步,又扭頭看她。
冉蜜當然贊同這觀點,可是她不敢說,只在心裡狠狠鼓掌。
「不過,那小子義氣,當了大老闆也不輕看我們兄弟,要是別人,眼睛早長百匯穴上去了,哪還看得起我們這些人。」許毅接著又贊了一句,轉身向冉蜜伸出了手。
這是一條斜坡,路上有青笞,有點滑。
冉蜜猶豫了一下,把手遞給了他,他的掌心滑滑的,全是汗,很燙,和黎逸川掌心的感覺不同,比較起來,黎逸川掌心的繭還更多一些,似乎在風雨里拼搏、挨得打,打得人的人是黎逸川,不是許毅。
「黎逸川這小子是天才,什麼軟體啊,可以賺幾千萬,你見過沒?」許毅拉她到了平地上,這才鬆開了手,低聲問她。
冉蜜搖搖頭,她對黎逸川事知道得太少了!他也不喜歡她問,就算問,也只用蔑視的神情看著她。
「媽|的,下輩子我也做軟體……我到了。」
他拍了拍手,在一塊墓碑前停下來,冉蜜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這個不會是蘇芹吧?
他蹲下去,看著墓碑上的人,順手從冉蜜手裡的太陽花里抽出一支,放在墓碑前,低聲說:
「這人是孤兒院的主人,你家先生懷疑孤兒院起火是人為的,但是事情過得太久,當時也沒有立案,所有的人都失散了,非常難查,我算是當時的知情人,知道一點眉目,所以黎逸川讓我去找當時孤兒院里生還的人。」
「有人縱火?誰會去燒一些孤兒?」冉蜜奇怪地問。
許毅又點了根煙,放在墓碑前,這才站起來說:
「那塊地其實屬於私人所有,他去世之後,捐給了這些孤兒,把她們的名字全寫了上去,並且找了公證,那塊地永遠不能挪作他用,他委託當時的院長隋玉琴代為管理,可火災之後隋玉琴消失了,還未來得及送去公證處的材料也跟著沒了,這塊地就這樣擱置在那裡,可因為出了人命,一直沒能賣出去。」
「黎逸川說他要買了做渡假酒店。」冉蜜微擰眉,小聲說。
「啊,他小子會賺錢,過了這麼久,那地沒人接手,便宜了,他弄來捯飭捯飭,再取個洋氣的名字,又發筆財,臭小子,我這回得多收點錢。」
許毅爽朗地笑著,轉頭看她:
「走吧,冉小姐,我陪你去拜祭你父親。」
「我自己去吧。」冉蜜還有悄悄話想對父親說呢,便婉言拒絕了許毅。
「那行,我去管理處問問,最近誰來拜祭過。」許毅爽快地說了一句,大步往斜坡下走去。
冉蜜獨自往前走了一段,到了父親的墓碑前,母親的在更高處,那裡是有錢人買的地方,父親卻只能在這裡和她遙遙相望了。
冉蜜把花放下,腳踝腫著,無法用力蹲,索性盤腿坐在地上,朝照片看了會兒,伸手戳上去,小聲說:
「爸,你怎麼這樣,你怎麼當負心漢?要是你娶了蘇芹,一樣發財,可這樣就沒有黎逸川了,我就不會受罪了,他陰嗖嗖的,不知道心裡想什麼,爸……你告訴我,冉家的事是不是他動的手腳?」
風吹過來,一邊的松柏搖動枝葉,沙沙作響,她輕嘆了一聲,雙手在臉上用力地揉。
「爸,我要怎麼辦,我打也打不過,逃也沒地方逃,他很兇啊,他們家人來勢洶洶……」
沒人會回答她,冉宋武最寶貝的女兒,委屈地坐在他的照片前面,絮絮叨叨,傾訴心事……可也只能聽著而已,連化成風,去撫摸女兒的臉都不可能……生與死的距離,太遠、太遠!
正悶頭坐著時,許毅又晃回來了,拍著她的肩叫她。
「啊,你要嚇死人啊?」冉蜜嚇了一跳,拍著胸口瞪他。
「你這膽小的女人,找你有事,能不能帶我去一下頤美中心?」
「你自己去啊。」冉蜜一萬個不樂意,那裡現在是黎逸川的地盤。
「冉小姐,友愛一點啊,我這樣子,人家不讓進,我可不想買衣服。」
許毅大大咧咧地說著,雙手一拱,給冉宋武行禮。
「你去幹什麼,你找他,打個電話就好了。」冉蜜還是不動。
「哎呀,接個抓小三的生意,不是你正好在這裡嗎?你進去拍個照片,出來給我就行了,走吧,友愛一點啊。」
許毅不由分說地把她從地上架起來,拉著往坡下走。
「喂喂,你沒別人可以用嗎?」冉蜜急了。
「哪有你這種模樣,這種氣質的女人,能坐到那樣的地方不受人懷疑的?來吧,友愛一點啊!」
許毅笑嘻嘻的,毫不覺得生分的樣子讓冉蜜是哭笑不得。
世界大了,還真什麼人都有!
不過,黎逸川去相親了,就算被這個許毅抓去友情幫助,也不會有事吧?
冉蜜啊,其實挺渴望友情的,哪怕對方是這個大大咧咧的許毅,可是難得的是,他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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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逸川看了看錶,他已經陪了她們半個多小時了,耐心已經磨到了極致。他這人的性格,沒人能強迫他做什麼,可只要蘇怡芳搬出蘇芹,他就只能把所有的隨性都收回去。
母親是他心裡解不開的結,他一直後悔當年沒有聽從母親的勸告,動手打人,導致出事那晚沒能保護媽媽,背出妹妹……
這種負疚感,糾纏了他這麼多年,無法解脫。
蘇怡芳從國外趕回來辦理的後事,她出國打工,那一年才有機會嫁了個在美國開餐館的美籍華人,拿了綠卡,立刻趕回來給姐姐和侄兒送辛苦積攢的錢的,給侄女治病。結果,那一趟成了姐妹的生離死別。
蘇芹臨終前叮囑蘇怡芳,今後讓黎逸川給她做兒子……
當年要出國很不容易,蘇怡芳跑了幾十趟,託了很多關係,才把有案底的黎逸川帶走。否則在這裡,背負著案底的黎逸川,也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
人生的際遇如此微秒,若那晚沒有起大火,蘇怡芳的生活會逐漸好起來,說不定也能去國外開個小餐館,一家人也就擺脫了貧困……當然,說不定也就沒有今日黎逸川的kt投資公司了。
蘇藝涵和蔡夢婭聊得很開心,從名牌服飾,到影星再到咖啡,蘇藝涵也實在是個很會說話,很會討巧的女孩子,逗得蔡會長夫妻直樂。
「蘇小姐真是可愛,可惜有男朋友了,否則我家蔡新亮也有機會。」
蔡夫人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讚賞地看著蘇藝涵,手指上幽綠的寶石戒指邊鑲著一圈華麗的鑽石,襯得手富貴有福。
「小舅媽才漂亮可愛呢。」蘇藝涵歪著頭,笑嘻嘻地說。
黎逸川的長眉擰了擰,轉頭看蘇藝涵,他若不悅,眼神就很凌厲,蘇藝涵也是不敢再造次的,趕緊就低下了頭喝咖啡。
「逸川,下午有場音樂劇,你和夢婭去看吧。」蘇茜連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票推給黎逸川。
「去吧。」蘇怡芳微笑著點頭,輕輕地拍黎逸川的手臂。
黎逸川站了起來,向蔡會長夫妻點頭,「不好意思,那我們先走。」
「好,玩得開心。」蔡夫人一臉笑意,滿臉欣喜。像黎逸川這樣的男人很難得,是稱心如意的女婿。
黎逸川沒多說,大步往電梯走,蔡夢婭跟在他身後,一直到了電梯邊上,才笑著說:
「坐不住,想走了吧?我也是。」
黎逸川轉頭看她,沉吟一會兒,低聲說:
「不好意思,音樂劇你和朋友去看吧。」
「嗯,好,那我們約個暗號,回去別說錯了。」
沒想到蔡夢婭一點都不生氣,還是笑嘻嘻地,主動伸手按了電梯門,快步走了進去。
女人聽話好打發,黎逸川當然心情會好上很多,兩個人在樓下分了手,黎逸川開著車,慢慢往頤美中心開。
公司上了正軌,有人為他打理,他只需要處理關鍵的事務即可,可現在不去頤美中心,又去哪裡呢?
他拿出手機,想打給冉蜜,可是翻出號碼,想著她和沈司晨親密的樣子,心情又突然變得惡劣起來,把手機一丟,快速往頤美中心駛去。心裡暗罵自己,對她那樣好心做什麼,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不就都輕鬆了?
車才駛進頤美中心,他突然看到冉蜜和許毅兩個人鬼鬼崇崇地往電梯里走。
許毅這小子,怎麼和冉蜜在一起?冉蜜不是跟著沈司晨離開的嗎?他緩緩停下車,看著二人往電梯上走,想了想,停穩了車,悄然跟了上去。
從顯示屏上看,電梯在四樓和六樓各自停了一下,黎逸川想了想,四樓有咖啡廳,六樓有家酒店……
他擰擰眉,應該不會是酒店,冉蜜還沒那狗|膽,許毅也不會那樣下作。
他上了自己的專用電梯,到了四樓。
許毅正在走廊盡頭站著,拿著手機低聲說話,不見冉蜜的身影。他走過去,輕輕在許毅的肩上拍了一下。
「在這裡幹什麼?」
「哎呀,你嚇死我了。」許毅一回頭,手機差點沒掉下來。
「許毅,就你這樣子,你怎麼敢稱行業第一啊?」黎逸川突然覺得有點所託非人。
「我在想事情,這樣拍你一下試試。」許毅把手機掛了,轉頭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冉蜜呢?」黎逸川四下看看,盯著他問。
「進去幫我拍照……哎,你別瞪我!我身邊的人對方都認識,正好看到冉蜜……友情幫助一下……」許毅突然覺得有些頭大,黎逸川看上去很爆躁呀!
黎逸川盯了他一眼,轉身往咖啡廳里走。
這時候,冉蜜抓著手機一跛一跛地跑出來了,本是一臉緊張興奮,可見到他站在這裡,本來懸在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拍到了?」許毅向她伸手。
「嗯,你看看行不行。」她立刻把手機遞過去,低頭走到一邊。
總是這樣,只要黎逸川一出現,冉蜜就收起了所有的笑容!
他的心裡突然又暴躁起來,冷冷地盯著冉蜜的側面,那緋紅的臉頰,只在一種時刻向他展露……
「哎喲,行啊,正拍到親呢,冉小姐,我收到錢,一定給你酬謝,黎總,你放心,不耽誤你的事,我兄弟們都在努力找,保證找到。」
許毅壓低了聲音,樂滋滋地一拍黎逸川,揚長而去了。
冉蜜也想走,可她才摁了電梯門,就被黎逸川給叫住了。
「還沒瘋夠?」
「我回去。」冉蜜輕聲說著,手指在電梯門的摁鍵上用力地摁了好幾下,電梯停在九樓,怎麼還不下來?
黎逸川走到她身後,盯著她看著。冉蜜不用抬眼,也能感覺到這刀子一樣的眼神,割得她漸身難受。僵持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扭頭看他,小聲問:
「你不是去相親嗎?蔡小姐真的很好啊!」
黎逸川挑了挑眉,唇角漸漸漫起了几絲譏笑。
「啊,對她是挺好,沒錯。」
「那你去啊……」
「但是我現在覺得你更有趣,沒玩夠呢,冉冉。」
黎逸川的笑意更惡劣了,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電梯旁邊。
「冉冉,走吧,上去,我們談一談你有哪些地方有趣。」
「我不去。」冉蜜腦中一炸,用力甩了甩手,「我回家還要洗衣服。」
他拉著冉蜜上了電梯,關上了門,才扭頭看著她笑,
「你是怪我沒請人伺侯你?不要緊,我親自伺侯你,不伺侯好你,你又會野去找別的男人,不是說頭疼不舒服嗎,四處跑又不要緊了?冉冉,這麼會演戲呢?」
冉蜜真不想看到他這樣的笑,獵人要把獵物抓進籠子里的笑意!
秘書見到二人出來,從圓台里起身,恭敬地向他們問好。
黎逸川拉著她,徑直從秘書面前走過,丟了一句話,「你可以下班了。」
秘書一點都不意外,作為黎逸川的秘書,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服從他的安排。
整層樓安靜下來,黎逸川把冉蜜拉進他的房間,往那床上一推,抱著雙臂上下打量她,一會兒,那幽亮的雙瞳里,戲謔的光涌了起來。
「想洗衣服是吧,讓你洗個痛快。」
他一指浴室,手指連撣了好幾下。
「去,進去洗衣服。」
冉蜜揉了揉臉,起身,真的走進去了。
只要不和他呆在一個房間里,哪怕讓她去挑磚干苦力都行!
「衣服在哪裡?」
她進去了,四下看了看,扭頭問他。
「身上,身上沾了別人的香水味,不舒服。你身上也要洗,沾了別的男人的味道,得洗乾淨」
他慢步進來了,解扣子,拉皮帶,慢條斯理,又壓迫感十足。
「你自己洗。」
冉蜜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冉冉,不聽話呢?」
他一手攔住了她,輕掐著她的小臉,讓她和自己對望著。
「黎逸川,你別耍我……」
冉蜜的臉被他捏痛了,伸手就扳他的手指。
「冉冉,怎麼學不聰明,你越野,我就越想摘掉你這朵野薔薇!」
他慢吞吞地說著,鬆開她的臉,脫了襯衣,丟到她的臉上。
【下一節,是激|情四射的肉肉呀……明天見,親愛的你們,要喜歡莫大王啊,要深深地愛著莫大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