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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你在摸哪裡

  眼看黎逸川又閉上了眼睛,對她不理不睬,冉蜜有些不耐煩起來,抬腕看看錶,又推他了他一下。 

  「車鑰匙在哪裡,我要上班了。」 

  黎逸川長眉微微擰了擰,低低地說了句,「在口袋裡。」 

  口袋…… 

  冉蜜低眼看,褲兜里確實有東西鼓起,面對他故意刁難的舉動,她不免有些憤懣不平,沒長手嗎?還得她伺侯到那種程度! 

  不過,速戰速決吧!冉蜜穩住了後方,才能在前線大展拳腳。 

  她蹲下去,小手小心翼翼地插|進他的褲兜,這休閑褲有些修身,躺在那裡壓得緊緊的,小手要深入進去,就隔著那薄薄的褲兜料子,感覺到了他體溫的滾燙。 

  「你躺歪一點,我拿不到,讓我進去。」 

  她鼻尖上又開始冒汗了,抬眼瞪他。 

  黎逸川還果真歪了歪腰,冉蜜的小手一下子就探進去了,手指摸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她怔了一下,摁了摁,只過了兩三秒,她迅速明白過來,腦子裡嗡地瘋狂一炸,手飛快地往回收。 

  可他手更快,就這樣摁住了她,頭一偏,幽亮的雙瞳飽含戲謔。 

  「冉冉,你還越來越會勾|引人了,這又是什麼手段?是不是早上只填20萬,現在後悔了?」 

  「是啊是啊,我應該填2億,你放開我。」 

  冉蜜跪坐在了地上,一手被他死摁著,指尖能感覺到他的沖|動正一點一點地飽脹起來,另一手趕緊去用力掐他使壞的手指。 

  她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扳得他的手指都吱嘎響了,換回來的,卻是他越加用力地把她的手摁向那件惡魔武器。 

  冉蜜不敢再掙扎了,黎逸川這人,總是從每一件事上來教訓她,讓她明白越反抗他,他就打得越重的道理。 

  「會有人進來,看到了多不好。」 

  冉蜜側過了臉,緊緊地閉著眼睛,小聲央求他。 

  「什麼不好?」 

  他嗤笑一聲,掐著她的小臉晃了晃。 

  「項鏈取掉有好幾天了,晚上我要看你戴上。」 

  冉蜜趕緊點頭,只要現在他的魔爪肯挪開,別說戴項鏈,就是戴手銬她也願意。 

  「給我按按頭。」他這才慢慢吞吞地鬆開了手,又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聲音低啞地說。 

  冉蜜快速撤回被他得快斷掉的手指,揉了好一會兒,悄悄抬眼看他。他喝了不少酒,一身酒味兒,還脾氣暴躁。她不應該來,他看上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我下午要上班,你要是現在不回公司,我先走。」她看著他呼吸越來越平靜了,這才輕輕地說了幾句。 

  「你想sf多開幾天,就乖一點,我讓你多玩幾天。」 

  他沉默一會兒,驀地又睜開眼睛,冷漠地看向她。 

  冉蜜的心一沉,雙手緊緊地摳著真皮沙發的,小聲說: 

  「你要敢這樣做,那我就……」 

  「就什麼?」 

  他的唇角微勾起來,目光冷竣得像兩把寒冽的刀,割向她緊繃的神經。 

  「我就給你按摩。」 

  冉蜜立刻抬起了手,在他的頭皮上一頓亂按。sf不僅是她的夢,還是林利平、董偉、吳珊珊的夢,若毀在她手裡,她萬死難以謝罪。 

  黎逸川的神情微微沉了沉,但沒再出聲。 

  她柔軟的指肚子撫過他的頭皮,雖然節奏僵硬,還帶著糟糕的情緒,可依然讓他感覺到了舒適,他的呼吸越來越沉,越來越綿長,漸漸的,居然睡過去了。 

  冉蜜有些懊惱,這算什麼?他喝醉了睡大覺,把她叫過來戲弄一番!她的胳膊也酸痛起來了,本來就沒吃午餐,還一路騎著自行車狂奔過來,又被他折磨得一身神經打結,現在肚子餓得貼到了後背,口也渴了,人也乏了,他卻睡得如此香!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兩指,在他的眼睛前面做了叉的姿勢,無聲地罵了幾句——黎逸川你就是個外表光鮮的臭梨子,裡面都是臭的! 

  大門突然被推開,溫和的女聲隨即傳了進來: 

  「逸川,你怎麼醉在這裡了?」 

  冉蜜扭頭,只見蘇怡芳和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女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三人視線對上,那二人的腳步立刻就停了。冉蜜認得那女人,是商會蔡會長的太太周蘭蘭。以前還常和她小后媽一起打麻將。 

  「咦,我們走錯了嗎?」 

  蘇怡芳退了一步,歪了歪頭,看清了沙發上的人,臉色驀地一沉。 

  「這位是……」 

  周蘭蘭卻有點不敢認她,冉蜜的捲髮扎著馬尾,脂粉未施的臉上汗滲滲的,衣服更是周蘭蘭這種人看也不會看一眼的夜市貨。 

  「是他們公司的職工吧,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不用你照顧他。」 

  蘇怡芳大步過來,娥眉緊擰,冷冷地盯著冉蜜。 

  冉蜜巴不得走,可她一站起來,不僅腳發麻,而且衣角還在黎逸川的掌心裡攥著,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抓進手裡的。 

  「黎總,老太太來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冉蜜拉著裙角,鬱悶地叫黎逸川。 

  「這是怎麼回事呀?你不是那個……冉小姐嗎?」 

  周蘭蘭走近來,一臉愕然地看著這情形,終於認出了冉蜜。 

  「蔡太太。」 

  冉蜜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他喝醉了,你叫不醒,還用得著叫他嗎?」 

  蘇怡芳看到周蘭認出了冉蜜,火氣有些冒騰出來,她強壓著這情緒,扭頭看著周蘭蘭說: 

  「可能是喝醉了,秦方請她過來幫忙照看一下。」 

  「你們……很熟?」 

  周蘭蘭盯著冉蜜,一臉狐疑。未來女婿和小美人獨處一室,還抓著別人的衣服,這情形當然哪個做媽的也看不順眼。 

  「冉蜜,你在這裡啊?沈司晨呢?」 

  蔡夢婭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冉蜜轉頭看她,勉強打了聲招呼。 

  「蔡小姐。」 

  「怎麼醉成這樣了?」 

  蔡夢婭走近了,看著這情形,掩唇一笑,扭頭看冉蜜。 

  「沈司晨呢?小心他看到了會生氣呢。」 

  「他……」 

  冉蜜微微擰眉,也懶得解釋,小聲說: 

  「有沒有小刀,指甲鉗之類的?」 

  蘇怡芳從小包里翻出來,往她掌心一拍。冉蜜扯著衣裳就剪,指甲鉗剪得她心都疼爛了,又得買衣服!又得看他臉色! 

  她緊抿著唇,匆匆剪完了,把他抓的那片布一撕,把指甲鉗還給蘇怡芳,掉頭就走。 

  「這個冉小姐還真奇怪!」 

  周蘭蘭不悅地擰緊了畫得細長的眉,盯著她的背影問。 

  「只怕是走錯了地方,以為這裡是沈司晨,結果被絆住了吧?」 

  蔡夢婭只是微笑,彎下腰,手撫過了黎逸川的額頭,柔聲說: 

  「很燙呢,喝太多酒了,不是說他胃不好嗎?以後要勸他少喝一些才行。」 

  她溫柔體貼,看在蘇怡芳眼裡是喜不自禁,連連點頭,轉頭對周蘭蘭說: 

  「親家母,我家逸川能遇上夢婭這樣的好女孩,真是有福氣。」 

  周蘭蘭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呵呵一笑,挽住了蘇怡芳的手臂,笑著說: 

  「哪裡,逸川這樣優秀,是我家夢婭的福氣,你可不能嫌她不懂得做家務,到時候伺侯婆婆不周到的地方,你還得多原諒她。」 

  蘇怡芳一聽,連連搖頭,也跟著笑起來。 

  「怎麼會?夢婭這樣懂事溫柔,到了我家裡,我們全家人捧著她、疼著她都來不及,怎麼會讓她幹家務?」 

  冉蜜此時正返回廳里,她的自行車鑰匙還在沙發上丟著,就在黎逸川的腳頭。 

  她硬著頭皮進去,自己把自己當隱形人,當瞎子,當聾子,快步從那三個女人身邊過去。 

  蘇怡芳見她進來,臉色又是一變,冉蜜側著臉,不去看她包青天一樣的表情,從他腳頭找到了自行車鑰匙,低頭就走。 

  蔡夢婭還維持著微笑,看著冉蜜。 

  黎逸川突然翻了個身,一手臂摟住了蔡夢婭的腿,小聲囈語了一句,蔡夢婭一怔,隨即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個冉小姐,是真的很奇怪,冉宋武活著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無禮過啊,怎麼越來越沒家教了?」 

  周蘭蘭正盯著冉蜜的背影不滿地指責,蘇怡芳也忙著以冷漠的姿態去「歡送」冉蜜,二人都沒聽清黎逸川的囈語。 

  等轉過身來時,只看到黎逸川抱著蔡夢婭的腿,相視一笑。 

  「逸川失態了,我們把他扶下去吧。」蘇怡芳過來,輕輕拍了拍蔡夢婭的肩。 

  蔡夢婭反應過來,恢復了鎮定,溫馴地點頭,和蘇怡芳一起,扶黎逸川坐了起來。 

  黎逸川的車鑰匙在靠著沙發背的地方,那一側的褲兜里滑出一隻小手串,綠幽靈寶石攢在一起,幽幽閃著暗光。她拿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準備放回他的口袋裡。 

  「呵,這個是逸川送你的吧。」蘇怡芳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她手裡的珠串,笑著說。 

  「不知道,伯母先幫他保管吧。」蔡夢婭笑笑,把珠串遞給蘇怡芳。 

  「什麼不知道,戴著吧,前天聽他問藝涵什麼星座守護,一個大男人問這個幹什麼,還不是給你,戴著。」 

  蘇怡芳拉著蔡夢婭的手,給她戴上去。 

  蔡夢婭舉起手腕,看了會兒,柔柔一笑,雙瞳里泛起了一陣微波,隨即平靜。 

  「走了。」蘇怡芳叫進了司機,把黎逸川背了起來,幾人快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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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蜜蹬著自行車,沿著大街邊緣往公司趕。正上班高峰期,黎逸川的車就夾在車流中,緩緩前行。她一扭頭就看到蔡夢婭坐在後座,正側過身,用手帕給黎逸川擦額上的汗。 

  蔡夢婭也看了出來,和她的視線對上,隨即挪開,給他擦汗的手帕已經到了他的耳朵后。 

  冉蜜平靜地轉過臉來,她和黎逸川的婚姻,只是一場玩笑而已,待那個男人哪天怨氣消了,玩得不耐煩了,她也能解脫了。 

  她用力蹬著自行車,從車流里穿過去,遠遠地把黎逸川的車拋到老遠的後面,自始至終,她沒再回頭看上一眼。 

  她買了個麵包,對付了中餐,又去公司附近的小商店裡買了件白襯衣換上,剪壞的那件沒捨得丟,準備想辦法貼朵什麼花上去,蕾|絲什麼的,也能繼續穿。 

  下午在辦公室里忙了個天昏地暗,晚上匆匆去買了菜,趕去照顧失戀的空姐林可韻。 

  那妮子戀愛的事,她一無所知。 

  摁過了門鈴,林可韻披頭散髮,雙眼紅腫地過來開門。 

  「你今天不上班?不要飛嗎?」 

  冉蜜大包小包地進去,氣喘吁吁地把東西放下,一抹汗,在沙發上坐下。 

  「你沒拖鞋。」 

  林可韻到這時候了,還在關心她從印度帶回來的高級地毯!冉蜜翻了個白眼,把鞋踢開。 

  「你和誰談戀愛啊?」 

  「飛的時候認識的,他總坐頭等艙去拉斯維加斯,有一回還和齊梓商坐在一起,我就說了,和你那個白眼狼在一起的,准沒好東西……你那麼沒眼光,看中的男人,身邊人肯定也不怎麼樣!」 

  「那你還和他在一起?」 

  冉蜜咧了咧嘴,都不怎麼說她才好。 

  「那我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嗎?你不是也瞎過一回眼?」 

  林可韻往她身邊一坐,揪了紙巾,繼續哭。 

  「你是被那些沖昏了頭腦吧……」 

  冉蜜站起來,看著牆上的鏡框,鏡框里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各種各樣的信用卡。 

  「全凍結了,沒用,全成假的了。」 

  林可韻抬頭看了一眼,哭聲更大了。 

  「而且我送他的東西也很貴的好不好?你知道他穿什麼嗎?全是義大利的定製襯衣,我給他買了好幾件呢。」 

  「叫什麼啊?」冉蜜忍不住問,這愛好不是和黎逸川一樣嗎? 

  「王藍彥。」林可韻抽抽答答地,揪著鼻子又是一醒。 

  「怎麼這麼難聽的名字啊?」冉蜜又咧了咧嘴,脫口而出。 

  「名字難聽,人不難看啊,我就好這口,你以為坐頭等艙的都是帥哥嗎?很難得遇上一個看得順眼的,還未婚的,還品味不錯的,不挺著肚子裝三十歲的。」 

  林可韻叨叨不停,冉蜜搖了搖頭,起身去做飯。 

  「你會做嗎?」林可韻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 

  「學啊。」冉蜜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把菜往廚房裡抱。 

  「喂,我餐具很貴的,你別給我摔了。」林可韻趕緊站起來去監督她。 

  「你要吃就別羅嗦了。」冉蜜累得半死,還要伺侯這失戀的大小姐。 

  可怎麼辦呢,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只有林可韻一直在接濟她,幫她聯絡工作。其他朋友,早就看著她就繞了三條街,怕她借錢,還不起錢。 

  人在困境之中,才看得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冉蜜珍惜這個朋友,珍惜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溫暖,這是千金不換的友誼。 

  她拖了張椅子坐著擇菜,聽著林可韻在那邊嘮叨。 

  「我每天加班,飛來飛去,就想多攢點錢,冒著生命危險搞點代購,不就是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嗎?你說我們這樣的人,又沒有有錢的父母給我金山銀山,他們離婚之後,什麼事都靠我自己,就連這套小房子也是我自己辛苦攢的錢付了首付,憑什麼我就不能找個有錢男人,讓我過得輕鬆一些,為什麼有些長得不如我的都嫁得那麼好?我好容易找個順心的,他還劈腿。」 

  冉蜜想了想,聳聳肩,繼續掐菜葉,「有錢男人大都靠不住吧,別想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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