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兔子,你咬咬我
【119】兔子,你咬咬我
這話很挑釁,這是黎逸川的太太,卻讓別的男人給當眾護著。眾人帶著玩味的笑,看著黎逸川,等著他的反應。
兩人男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從他們中間往前看,是那個圓圓的彩色飛鏢盤,一枚鏢在正紅心處,那是黎逸川剛剛的傑作,一枚歪歪地在圈兒邊上,那是另一個大少剛剛丟出的。
冉蜜沒動,握著酒杯輕抿,她想,可能除了造不出原|子|彈,黎逸川什麼都嘗試過了吧?
吧台處飄來酒香,彩色的水晶燈透來的光,落進冉蜜手中的酒杯里,她的手指晃了晃,燈影碎在酒中,蕩漾成她理不清的心事。
她何嘗不了解黎逸川那人的性子?他想做什麼事,若你現在違抗了,他會變出一百招把這事補回去。
可沈司晨也了解她,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分分秒想離開。
黎逸川的反應和冉蜜想像的不同,沒有拖她過去,死抱著強迫她丟飛鏢。他只是笑笑,慢條斯理,霸氣十足的氣勢,手一揮,一枚鏢飛出去,又是一個50分區。
「沈總還真了解冉冉。」四周掌聲停了,他才慢悠悠地轉頭看冉蜜,笑著說:「不過她太靜了,適當鬧一鬧、出點汗,對她的身體有好處,過來啊,冉冉,我教你玩,打敗她們。」
「不想玩。」
冉蜜抿抿唇,乾脆地拒絕了,在一邊坐下,拿出手機玩遊戲。
「我陪冉小姐吧,我也不喜歡玩這個。」
羅曉鷗也坐過來,拿出手機上玩憤怒的小鳥。
「慣的!好好坐著,別亂吃東西,酒少喝點,也不怕頭疼。」
黎逸川也不強迫她,像交待小孩一樣說完,這才轉頭看著沈司晨,唇角依然帶著笑意。
冉蜜嘴角緊抿著,強迫自己不要出聲,她和他有這樣親絡嗎?除了在床上會死纏著,從來沒有這樣過好嗎!
他在外面總這樣,表現得很溫和、隨性,人畜無害,和誰都能玩到一起去,玩什麼他都奉陪。可你若去看他的眼睛,又總能品到一種霸道的威脅,就像剛吃飽飽的獅子,拿著鋒利的爪子逗著你玩,玩高興了,再看心情,是不是一掌拍死你。
沈司晨這盞燈,更是從未被這樣的大風吹過,在黎逸川來這裡之前,他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突然從天是掉下來一個黎逸川,處處壓他一頭,還真讓他不服氣。他一揮手,也打出一枚鏢,也進了50分區。
黎逸川拋了拋手上的鏢,笑著說:「不錯啊,沈總,不如我們兩個比一局。」
「好啊。」沈司晨爽快地應聲,一伸手,接過了侍應生遞來的飛鏢,也不看黎逸川,朗聲說:
「那也得有點賞罰吧。」
「沈總儘管提。」黎逸川解開了袖扣,慢吞吞地挽,銀質的鈕扣在燈下閃過幾點涼光。
大家都圍了過來,等著二虎相爭的好戲。
冉蜜也抬起了頭,但是人群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無法看到前面的情形。
「丁丁是蘇藝涵出錢請來整你的。」
羅曉鷗突然在她身邊說了一句,冉蜜快速扭頭,只見羅曉鷗眼睛都沒抬,只指指那穿著丁|字|褲的女孩子。
「她?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冉蜜怔了一下,狐疑地問。
「看不慣唄,做哪行也要有個底線,我賺男人錢,不害女人。」
羅曉鷗瞟她一眼,繼續低頭玩遊戲。
這女人說話還挺直爽,冉蜜往後一靠,猶豫了一下,小聲說:
「那天我在電梯里遇上你,聽你說……」
「我知道你說什麼事,那事也是我聽別人說的,蘇藝涵打過招呼,讓我們不要亂說話。你爸以前喜歡在外面玩,有時候就會提你……那時候挺羨慕你的。」
說到這裡,羅曉鷗才抬頭看向她,畫得太過濃艷的眼睛里滑過了幾分落暮。
有的人走這條路,因為貪婪,有的人卻因為無奈。
冉蜜若不跟了黎逸川,她也想像不到今天成了什麼模樣,會不會和羅曉鷗一樣,坐在沙發上,落暮地看著別人的繁華。
「有空再聊,你應該出得起價。」
她摸出名片遞給冉蜜,收起了手機去前面湊熱鬧。
冉蜜把名片塞進包里,前面此時傳來了一陣陣大喝,抬眼去看,卻只看到背影和白晃晃的大|腿。
蘇藝涵這女人,一計不成,還要收買人來整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這樣恨著她!
冉蜜心裡有氣,拔開人群過去,拍黎逸川的肩膀,輕聲說:
「別玩了,我們快回去,還有正事要做呢。」
她本意是趕緊回去找蘇藝涵算帳,以後別再針對她,可聽在眾人眼中,那就是嬌妻喚夫快回家。尤其她這嗓音,天生的輕柔,不過不是嗲,也不是那種大嗓門,裝強硬也裝不出來,配上方才一點雞尾酒的功勞,臉上也有些沱紅色,越加不像找茬,像找愛……
「我和沈總還沒分勝負。」黎逸川眼角都是笑,一抓她的小手,把她給環進懷裡,拿了支鏢放在她的手中,笑著說:「沈總,我們一局定勝負吧,贏的明兒請吃飯。」
「哼,好。」
沈司晨看著這一幕,其實心都酸了,一發狠,手重重一揮,鏢飛過去,直接扎到了盤外的木質裝修畫上。
「冉冉,看你的,給我爭口氣。」
黎逸川握著冉蜜的手一揮,飛鏢射出,也扎到了飛鏢盤外,可卻偏偏把沈司晨的那支鏢給擠出來了。
場面一陣靜。
這意思,大家都能理解為黎逸川真要把沈司晨給擠出去了!
「二位,真是一雙小氣鬼,都不願意請客啊,得,我明兒作東,請大家繼續樂。」
許傑安一笑,細長的眼睛里滑過了几絲不屑的光,一攬沈司晨的肩,另一手去拍黎逸川的胳膊。
「那我們先上岸。」
黎逸川看了一眼許傑安,攬著冉蜜就往外走。
那一行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出去了,許傑安把手裡的飛鏢整個往牆上一丟,冷笑著說:
「我說,沈司晨,你最近是怎麼了?讓他騎著你的脖子耀武揚威?那可是你的女人,你就這樣拱手讓人了?」
「算了,冉冉自己選他。」
沈司晨有些鬱悶地坐下來,接過了侍應生遞來的酒。
「沈少這麼有魅力,是她沒眼光。」
兩個女孩子靠過去,一左一右的夾住他,俯在他的身上,給他揉肩按腿,殷勤非凡。
「得了,坐遠點。」
沈司晨不耐煩地抖開了二人,一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沈司晨,黎逸川那小子在搞福利院的那塊地,不能讓他得手,我們奪過來,出出這口惡氣,好像這裡是他的天下一樣。」
許傑安趕開兩個女孩子,靠著他坐下,左右看看,用手肘撞了撞沈司晨,壓低了聲音。
「他已經買下來了,你怎麼奪?老頭子最近要退了,你也安份點,別惹事。」
沈司晨看他一眼,又要了杯酒,喝光了,起身就走,「我先走,你們別玩太過份,最近抓得嚴。」
「得,你又跑了,你這小子最近怎麼回事?失戀打擊到了?把她奪回來啊,兄弟們幫你搶。」
許傑安立刻抓住他的衣袖,仰頭看著他,大聲嚷嚷。
沈司晨轉頭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人,摟著女人,手在女人身上亂揉亂摸,一片糜亂,都是吃著家裡玩著家裡的二代子弟,他突然就覺得這些人挺惹人厭惡的,大家到底在幹什麼?
「再聯絡吧,明天可能要出省一趟。」
他推開了許傑安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黎逸川和冉蜜才上了快艇,馬達發動起來,掀起了水浪撕開了平靜的海面,彩光鱗波被擠向兩邊,在暗色的海面上拖出長長的水花帶,一直延伸到他的神線盡頭。
往遠看,只見遠處星光點點,不見海岸。
沈司晨點了根煙,慢步往甲板上走,此時心境大亂。
冉蜜在黎逸川面前的嬌弱樣子讓他是醋意大發,這麼多年,頭一回這樣想要一個女人,卻被一個看不順眼的橫貨給搶走了,這氣是順不了,可在父親即將退下的時候,又不能鬧出一點亂子,這感覺就像有個貓爪在胸膛里狠狠地抓,痛癢難耐。
「沈總。」林耀從暗處出來,眼波含笑,款款擺動著腰肢,走到他的面前。
「林小姐。」沈司晨淡淡地打了句招呼。
「沈總很喜歡冉蜜?我很奇怪,她有什麼好?」
林耀轉過身,和他並肩站著,看著快艇消失的方向,語氣還算是平靜,又故作了幾分好奇。
「你很喜歡黎逸川?他又有什麼好?」
沈司晨轉頭看她,撣了撣煙灰,低聲問。
「哈哈,也是,各人喜歡的類型不同,你眼裡她就是好,我眼裡,他也就是好。不如,我們都把喜歡的人追回身邊來?給彼此多製造一些機會,如何?」
林耀笑起來,肩膀輕抖,眼睛發亮,她身上的晚禮服很保守,又很好的包裹出火辣的身材,小豎領,真皮鑲水晶的細腰帶,及膝的裙,裙邊散開如同花瓣。
她很聰明,在黎逸川一起出現在外人面前時,衣著打扮總是保守,給冉蜜的那套紅色性|感禮服,卻是為了單獨和黎逸川相處準備的,她給冉蜜穿,也是因為冉蜜比她瘦小一圈,撐不起來,愈加能襯出她的身材美好。
可惜,就像她說的,各花入各眼,黎逸川心裡眼中,都只有冉蜜那朵嬌艷的小蜜花。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意思,還有,別碰冉冉,我會不客氣的。」
沈司晨淡淡地說了一句,做為男人的驕傲,讓他不屑於和女人一樣,去弄那些小手段。
林耀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只聳了聳肩,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輕捋著長發,笑著說:
「沒關係,你也放心,我只是追求我想追求的人,不會對冉小姐怎麼樣,那不是我做人的原則。」
沈司晨又看她一眼,手指一撣,煙頭還未滅,帶著火光,在空中劃過一道暗色的弧,跌進海中。
他也想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人。
可是,有點兒不得其門而入的迷茫,為愛迷茫,這詞用在他身上,還真是……有趣!他搖搖頭,撇下了林耀,下去讓人放下了小艇,自己開了,獨自往岸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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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在夜風裡,月色和燈光一起透進了車窗,冉蜜早有睡意,可還是強打著精神,聽著黎逸川和人打電|話。
好像是那服務員招了,說是蘇藝涵支使的,收了一萬塊錢,把冉蜜引那房間里拍照去。
黎逸川掛了電|話,臉色有些難看,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拍打著。
冉蜜坐起來,轉頭看他,認真的說:
「黎逸川,你天天在我面前狠,現在是你侄女要整我,她還收買了那個叫丁丁的,就是脫裙子的那個準備給我下藥……你看怎麼辦吧。」
黎逸川轉頭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說:「好了,先問她。」
「還問?」冉蜜冷笑,扭頭看向車窗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回去,你自己去問吧,總之我現在是有證據的,我可以告她,你讓她好自為之,若再敢對我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我也會用,不會便宜她,更可以讓她去嘗嘗坐牢的滋味,你若要偏袒她,也別再在我面前出現了。」
「呵……你這是威脅我?」
黎逸川轉過頭來,深深看她一眼。
「真話,黎逸川,兔子急了還咬人,你別再逼我。」
冉蜜擰擰眉,認真地回他。
「行,我記著了。」
黎逸川低笑了起來,眼睛盯著前方,眼底卻是冷冷的銳光。藝涵這丫頭,越來越放肆,全被齊梓商給帶壞了。
「你笑什麼啊?你看我被別人這樣欺負很好笑?你們果然是一家人,都壞到一起去了!」
冉蜜聽著他的笑,卻是十分不爽,忍不住就罵起來。
「好笑啊,你說你這麼委屈巴巴的,我還真想就揪著你欺負,冉兔子,來,咬咬我……我還就好你這口……」
他抖著胳膊,笑聲愈加大了,聽上去爽快得不行。
冉蜜的眉越擰越緊,恨得牙痒痒,若她今晚真被那兩個大漢給那個啥了,她會抄刀砍人的!
「來呀,咬啊……你也不是沒咬過……」
黎逸川還是逗她,這揚眉大笑的樣子,終於激到了冉蜜,她猛地俯過來,抱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口……
「滋……」
黎逸川倒吸了口涼氣,手裡方向盤趕緊往路邊打,幾輛小車呼嘯著從他們的車邊擦過,有人探出頭來沖他罵。
「喂,找死!」
被人罵了,冉蜜這才鬆了嘴,一抹嘴,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要走。
她趿著拖鞋,極不方便,一惱,抬腳一踢,拖鞋在空中劃了道弧,高高地拋向遠方……
「黎逸川,你笑吧,好歹我是你太太,你侄女和我前男友這樣放肆,把你當草包!」
她轉過頭來,俏臉覆霜,瞪著他罵。
可你猜黎逸川怎麼著,就靠在車門上,低頭點煙,然後兩指夾了,轉過頭來盯著她看,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說:
「冉兔子啊,你過來,我教你一招,咬人牙不痛的招式,你這牙口不行啊。」
「呸!你才牙口!」
冉蜜又不蠢,說馬說驢才是牙口呢!她站在路燈下,氣得胸脯急促地起伏著,眼睛都漲紅了。
「好了,看你這樣子,不能激動的。」黎逸川抬起手,在她的後腦上輕撫了片刻,小聲說:「我帶你回去,如果是她做的,我讓她當面給你道歉。」
「就道歉?」
「難道把她送那房間里去?冉冉,她是我外甥女,她和你一樣眼光不好。齊梓商那人我不會留著了,給你出氣,好了吧?」黎逸川拉著她的手,把她往車上塞,「走吧,回家去。」
「不去……」
「不想報仇了?以後別說我不給你報仇。」
黎逸川淡淡地說著,摁住她,給她扣好了安全帶。做完這些,他抬眼看冉蜜,她慌慌的別開了臉,小聲說:
「黎逸川你媽會更恨我的,你別自找麻煩。」
「你也知道自己是麻煩,我撿了你,你就乖一點吧。」
他笑笑,上了車,載著她往家裡駛去。
他這話其實也挺傷人,可是這時候冉蜜卻不打算生氣,要齊梓商跟她低頭認錯、說出當時冉氏失敗的實情,在這時候顯得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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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藝涵也是夜貓子,已經凌晨了,她這時候還窩在沙發上啃蘋果。蘇怡芳出來喝水,看著她,寵溺地笑了笑,過來拍她的頭,小聲說:
「還不睡,小心長黑眼圈,齊梓商討厭你。」
「他敢!」蘇藝涵皺皺鼻子,仰頭拉住了蘇怡芳的手,笑著撒嬌,「外婆,我看中了一輛新車,你讓小舅舅給我買吧。」
「還買車啊,你有兩輛了,又給齊梓商了?」
蘇怡芳坐下來,微微擰眉,說到齊梓商,她確實不太樂意,可這丫頭非喜歡,為了那男人成天樂呵呵的,她也不好棒打鴛鴦。
「外婆外婆你和小舅舅最好了,買了車,我和梓商帶你去兜風,聽說白龍山的風景特別美,我們去野營。」
蘇怡芳一手摟住她,在她的頭上揉了揉,輕輕嘆了口氣。她不肯住別墅就是這原因,她喜歡孩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平常也只有這丫頭逗她開心,她守寡這麼多年,內心多寂寞也可想而知。
「外婆,小舅舅的錢給冉蜜用,怎麼不給我用?」她又嘟起嘴,往蘇怡芳的懷裡一靠,不滿地報怨。
「哈,你小舅舅鬼迷心竅。」蘇怡芳也頭疼。
祖孫兩個正說話,門開了,黎逸川帶著冉蜜走了進來。四人視線對上,蘇怡芳的表情僵了僵,隨即站了起來,淡淡地說:
「回來這麼晚,是在家裡睡吧?我去給你們鋪床。」
「媽,等下,冉蜜自己鋪好了,您上去睡。」
黎逸川走過來,看了一眼蘇藝涵,在沙發上一坐,轉頭招呼冉蜜過來。冉蜜每回都不知道怎麼稱呼蘇怡芳,猶豫了一會兒,索性沒叫,走過來挨著黎逸川坐著。
「怎麼了?」看出不對勁,蘇怡芳也坐下來,狐疑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打轉。
「藝涵,你自己說,今天做了什麼?」黎逸川微擰著眉,盯著蘇藝涵。
蘇藝涵把蘋果放下,不滿地一坐直,白希的腿從裙底伸了出來,白晃晃地露在黎逸川的眼前,而且她並不知道黎逸川回來,也沒有穿內|衣。
「什麼事?你說啊。」她一臉不解無辜的神情,看著黎逸川。
【明天,有小小的加更哦,噴鼻血的野營……《避|孕|套和攔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