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想親你哪裡
「冉蜜。」
魏嘉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冉蜜轉頭看了一眼,只見他正緩緩把車停在酒店的馬路邊。
「我走了……」她把紙杯丟進垃圾筒,沖沈司晨揮揮手。
「喂!」沈司晨連忙叫住她,想說什麼,可是看著她那星星亮亮的雙瞳,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冉蜜和他對望片刻,果斷地說:
「對了,許傑安正在你酒店做壞事呢!我看到他在女洗手間里和那個羅曉鷗,還打女人……沈司晨,你也算大好青年,怎麼能和他混一起?離他遠一點的好,近墨者黑!」
「羅曉鷗啊……」沈司晨頓了頓,往她面前走了幾步,低眼看著她,小聲說:「你上回讓我給你查羅曉鷗,後來又不讓我插|手管了,不過我替你問過,羅曉鷗的圈子很複雜,她常常弄一些不真不假的消息四處賣,不怎麼可靠。」
「哦,謝謝你。」
冉蜜點頭,大步往魏嘉的車邊跑去。
魏嘉和沈司晨對望一眼,發動了車,載著冉蜜往前駛去。
魏嘉看了看後視鏡,沈司晨的身影漸遠了,於是收回視線,輕輕地問:「回家嗎?」
「等下。」冉蜜又打黎逸川的手機,她想了想,不如去他頤美中心的房間里住去,反正他不在,她可以獨佔那房間,多好的享受。
黎逸川的手機還是關著的,她又打給秦方,那邊很快就接了,明顯錯愕幾秒,緊接著便笑著答應下來,半個小時之後過去給她開門。
「黎總出門了?」魏嘉扭過頭來看她,隨口問。
「嗯。」冉蜜點點頭,抿唇一笑。
「看上去你們感情很好,起碼比上回看你的時候顯得要好,誤會解釋清了?」
魏嘉低聲問著,擰開了音樂,輕柔的樂聲在空氣里飄響著。
冉蜜側了側耳,又點了點頭。其實她和黎逸川能有什麼誤會呢?只要他不發老虎臭脾氣,她的日子也不算難過。
魏嘉轉過頭來,淡藍的雙瞳里微微濺起幾朵浪花,隨即歸於平靜。
冉蜜捋捋發,小聲說:「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們的事,讓承迪跟著難過了。」
「他沒事,他總要接受現實,媽媽不在,就是不在了。」魏嘉平靜地說了一句,視線回到前方。
「上回說的偵探的事,你可以考慮一下。」冉蜜又好心地建議他。
魏嘉沉吟了一下,點頭。
冉蜜覺得自己幹了件好事,不管能不能找到,起碼多了條路,多了些希望。她很熱情地行動起來,馬上就給許毅打了個電|話。
「又有生意給我介紹啊。」
許毅在那頭笑,讓冉蜜把手機給魏嘉,兩個人約了第二天的見面時間。
冉蜜掛了手機,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她和魏嘉又熟悉到這種程度嗎?她看了眼魏嘉的神色,見他是一如往常的平靜,就放下心來。
「魏先生,改天逸川回來了,我們請你和承迪吃飯,他做飯很好吃。」快下車了,冉蜜隨口說了一句。
「好啊。」魏嘉點頭,溫和地笑著,把車停到了頤美中心的前面,又從後座上拿出一個紙袋給她,「對了,去開車的時候順便給你買的,你晚餐沒吃多少東西,都應付他們說話去了。」
這是抹茶味的奶油蛋糕,冉蜜喜歡的口味!
她欣喜地接過來,連聲道謝,今晚的心情陡然間就璀璨起來。她多容易滿足啊,一點點的好,就讓她覺得幸福快樂。
也可能是前段時間受罪受多了吧,她如今特別信奉一句話:沒有人有義務要對你好,別人對你好,是你的福氣,對你不好,你也不用抱怨。
只有受過苦的人,才會珍惜這些難得的善意。
冉蜜抓緊了紙袋,滿臉笑容地沖他揮揮手,腳步輕盈地走了。
魏嘉趴到方向盤上,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又從脖子上扯出一根金鏈子,下面墜著一個水晶的圓球,打開了,裡面的女子笑臉溫柔,確實和冉蜜有幾分相似。
「樂兒。」他撫著水晶球,低喃一句,把水晶球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
這是城市的最中心,音樂、噴泉、彩光、人潮洶湧,銀色的小車如同這黑夜裡一抹不起眼的寂靜亮光,孤單地停在繁華正中間。
冉蜜踏進大門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他正親吻水晶珠。
人的感情很奇妙,有時候萍水相逢,卻會因為某一眼,某一個笑容,就正好戳中了你心中最柔軟的位置。
冉蜜欣賞魏嘉的,不僅僅是他的溫和大度,還有他對妻子的那份愛和執著。她希望身邊的人都是幸福的,魏嘉能找妻子,她能這樣一帆風順的走下去……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沈司晨站在酒店門口,滿臉的失落。這酒店是他特地趕在父親離任之前,通過特別融資渠道開的,不過,他做得隱秘,除了剛剛告訴冉蜜,只有許傑安知道他是這酒店的最大股東,一切都以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名義去做的。
他很信任冉蜜,或者說,有點兒想在冉蜜面前炫耀的樣子,以證明他不比黎逸川差。
可惜的是,冉蜜始終不肯靠近他。
冉蜜能和新認識的魏嘉一同進出,卻不願意和他多說半字,這又一次打擊到了沈司晨。他自尊心極強,從小就被人捧在掌心裡,現在被一個女人無數回拒絕、推開,心裡那忿然、不甘,就開始不停地往外竄,連帶著他現在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喂,不進來?等你呢。」許傑安從台階上大步過來,拍了他一下。
沈司晨拂開他的手,不悅地說:「你在我酒店裡都幹了些什麼?許傑安,你能不能低調點?老頭子最後幾個月任期了,若你給我弄出事來,我可會揍死你。趕緊讓那些人滾!」
「沈司晨,你還真為那女人沖我吼啊?我可是事事挺你的,你就這麼對我?不就是個女人嗎?至於嗎?我給你把她弄來,往我海邊別墅里一放,讓你好好玩一段日子,她上了癮,自然就離不開你了。」
許傑安一聲冷笑,握了拳就往他的肩上輕錘一下。
「你別胡來啊!」沈司晨抓住他的拳,往後推了一下,瞪他一眼,大步往酒店裡走。
「胡來?你們沈家胡來的事還少?」許傑安臉色變了變,小聲說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沈司晨猛地轉頭,死盯住他。
「沒什麼意思,沈大少爺,你別忘了一件事,我們兩家的友誼,那可是天長地久的。」許傑安露出一臉壞笑,陰陽怪敢地說了幾句,又抬頭看這酒店的水晶霓虹招牌,低聲說:「就說這酒店吧,你投資了多少啊?」
「許傑安,別陰陽怪氣,再天長地久的事,也能一刀兩斷。」沈司晨臉色鐵青,刺他一眼,大步走開。
「你和我是情人呢?還一刀兩斷!」許傑安這才掀掀眼皮子,哼著歌往酒店裡走。
沈司晨聽著身後的動靜,臉色愈加難看,從前方牆壁上的彩色玻璃拼圖上盯了一眼許傑安,快步進了電梯,身都不想轉,直接摁了他私人辦公室的樓層。
電梯門還沒關上,手機響了,上面的號碼是他母親鄭意茹的,他穩了一下心神,滑開接聽鍵,只聽到她溫婉又焦慮的聲音從那一端傳過來,
「司晨,回來一趟,你爸病了。」
沈司晨趕緊退出來,駕車往回趕。鄭意茹有心臟病,所以住的地方很幽靜,家裡的各種隔音效果也好,盡量不會聽到突然響起的汽車喇叭聲。
禁止鳴笛這種事,號召了許多年,還是會有人犯規,有時候還是惡意為之。
大門打開,家裡請來做事的人是老家家境不太好的親戚,一來是自家人可靠,二來是外面不會說閑話,說他們享|樂,對外只說是住在他們家的親戚就好了。
鄭意茹坐在沙發上,正端著水杯喝水。
「媽,不是說爸病了嗎?」沈司晨大步進去,左右看看,知道自己又上當了,「你怎麼總玩這種把戲?」
「那我還有什麼辦法叫你回來?」鄭意茹放下茶杯,溫柔地笑著,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
「又相親?」沈司晨頭都大了。
「聰明。」鄭意茹捧著他的頭搖了搖,滿意地看著讓她驕傲的兒子,小聲說:「是省里張廳長的女兒,是個律師,你去認識一下,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去。」沈司晨煩都煩死了,每回用生病叫他回來,不用說,就是讓他去相親。
「去吧,媽年紀大了,真想看到你成家。」鄭意茹搖著他的手臂,用了點撒嬌的語氣。
沈司晨轉頭看她一眼,還是搖頭,「媽,我現在這樣很好,到我真想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結。」
鄭意茹臉一拉,抬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巴掌,輕聲說:「我知道你看中冉家那丫頭了,我警告你,絕對不行,絕對不許你碰她。」
「為什麼?你不是也說她挺漂亮的嗎?」沈司晨轉頭看她,一臉不解。
「漂亮有什麼用?漂亮幫你生兒育女?她腦子有病,是不能生孩子的。」鄭意茹臉色更不好看了,嘰咕著說道。
「這你也知道?」沈司晨的臉綠了,擰著眉,低聲說:「你調查她去了?」
「靠近我兒子的女人,我當然得了解一下,先不說她是黎逸川包下的女人,你要玩玩,我也管不著,可是你當真就不行,她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不能下蛋的雞,你少往我面前帶,簡直接低檔次。」
鄭意茹說得不客氣,聲音尖銳刻薄,連珠炮一樣,妝容精緻的臉、端莊的氣質,實在和她這些怨毒的話不相配。
沈司晨打斷了她的話,站了起來,不悅地說:
「行了,媽,你別瞎摻和,我和她現在啥事也沒有,她也不是別人買下的女人,她們是夫妻。冉蜜能不能生孩子,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少去外面查來查去,也不嫌丟臉?你給我介紹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看上去正兒八經的,背地裡不知道和多少男人過了夜了,就你傻乎乎的,還想往家裡帶。」
「我丟臉?」鄭意茹瞪圓眼睛,還要罵他時,樓上傳來了動靜,沈父居然在家!手裡端著一隻大青瓷茶杯,正從書房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許傑安的父親許折檐。
「司晨回來了。」許折檐笑著下樓,和他打招呼,又對鄭意茹說:「嫂子,上回佳蕙讓我帶給你的珍珠項鏈怎麼樣?她最近又買了幾套,說你要是喜歡,讓人給你送來。」
「挺好看的,我配著旗袍戴,一套就夠啦,這麼貴重的東西。」鄭意茹笑米米地,抱著雙臂,送他出去。
「一套怎麼夠,你們女人就是喜歡戴首飾,哎呀,她是買了一屋子了,我看給今後的媳婦戴著,兩個人也戴不完。」
他們兩個說說笑笑,沈家父子二人站在後面看著,都沒出聲。
「又來找你批什麼項目?爸,這人胃口太大了,越老越不像話,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沈司晨轉過頭來,看著沈策低聲說。
「不是批什麼,談點私事。」沈策揮揮手,把茶杯遞給家裡的幫傭,坐到了沙發上,一臉疲憊地抬手揉臉。
「爸,我聽說最近風向有點不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沈司晨坐過來,擔憂地看著他。
「哪有什麼不對,還有兩個多月……我感覺這身體有點不好,明天去做做檢查……」沈策往後靠著,小聲說。
「你裝病啊?」沈司晨眼神一閃,一言道破天機。
沈策揮手就往他的後腦上打,還挺重的,打得他往前栽。
「你胡說什麼?」
「你打兒子幹嗎?」
鄭意茹送客回來,匆匆跑過來,抱住了沈司晨的肩,不悅地責備沈策。
「意茹,他以後送的東西,你不許再收,現在收了什麼,按市價付錢,一分都不能少,還是小心點好。」
「這樣啊?我現在就去算一算。」鄭意茹趕緊跳起來,大步往樓上走。
「爸,你也要小心點好,我看你這時候不能生病。」沈司晨擰緊眉,直覺讓他現在有點緊張,總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滋味……
不過沈家這艘大船,穩穩開了幾十年了,盤根錯結,應該沒那麼容易搖動。
他腦中突然滑過黎逸川警告他的那句話,這小子這時候回k市來,步步緊逼孤兒院的事,這事會不會和沈家、許家有關?
「爸,你知道當年紅星鎮孤兒院被燒的事嗎?」他轉過頭來看沈策,緊盯他的眼神。
「什麼孤兒院?你又在管什麼閑事?少去麻煩劉局長他們,公安局不是給你開的,想問什麼事就問什麼事。」沈策接過幫傭遞來的茶,吹著茶沫,隨口責備了他幾句。
看他不像在應付說謊,沈司晨微微放下心來。
鄭意茹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秀眉微擰,看著樓下的父子,手裡勾著的紫色珍珠項鏈,顆顆圓潤飽滿,透著貴氣,一看就價值不菲。
木質的欄杆被她靠得發出微微的聲響,父子二人抬眼看她,她笑了笑,轉身進了房間。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秦方早就給她打開了門,她獨自呆在這麼大的房間里,突然有點害怕,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洗了澡,撲到那張她以前特別討厭和害怕的大床上,翻滾幾下,爬起來去吃那塊抹茶蛋糕。
打開紙盒,空氣里頓時瀰漫香甜的氣息。
房間的燈不算太亮,帶著暖意,黎逸川這人就是複雜共同體,滿室的黑色,卻又用這樣暖暖的光線,為人冷硬,又渴望溫暖……
冉蜜分析完了,又覺得自己真是2,這樣的光源滿大街都是,關渴望溫暖什麼事呢?黎逸川上有老媽,下有老妹和侄女,親戚一大堆,個個捧著他,跟皇帝一樣,他會缺愛?
她眯了眯眼睛,舌尖舔著嘴唇,滿臉的享受。
真好吃呢!
她輕輕喟嘆著,打量四周,如果這裡歸她所有就好了,繁華里一點靜,又不妨礙她去看繁華!更重要的是,沒人能管她,她自由自在。
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一面咬著蛋糕,一面去了外面的天台。
游泳池的水投進了月光,風一吹,池水鱗鱗。她趴在欄杆上,好奇地去看自己辦公室的方向,黎逸川既然暗戀她,有沒有趴在這裡偷看過她呢?
叮……
突兀並且急促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嚇了一跳,趕緊回房接聽。
是黎逸川打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聽,那邊先是低低地呼吸,然後就是他低低地聲音:「想我嗎?」
冉蜜有些汗顏,她為什麼要想他?她正在高興今晚無他!
當然,她不敢說,只含糊地哼了一聲。
「你沒穿衣?」他又問。
冉蜜一個激棱,下意識地四處張望,難道屋裡面有攝|像頭?
「冉蜜,問你話呢!」他的聲音沉了一些。
「穿了。」冉蜜立刻否定他,並且迅速鑽進了被子里,她身上只有紫色的真絲睡衣,裡面全空!
「那你急什麼?」
「誰急了啊?」冉蜜一瞪眼睛,縮得更緊了。
「頂嘴!晚點秦方給你送宵夜上來,別給我丟臉,糊裡糊塗光|著去開門。」他訓斥幾句,後面聲音又放柔了,「以後要像今天一樣乖,去哪裡主動報告。」
「遠點去,我要睡了。」冉蜜惱火地掛斷電|話,早知道他這樣得意,才不告訴他!
才窩好,他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皮癢了,敢掛電|話,想我回來整死你?」他的聲音又傳過來。
「我想睡覺……」冉蜜一字一頓地說。
這聲音又懊惱、又排斥、又沮喪、又無奈……她能獨佔這張大床,痛快睡一覺,多好啊!黎先生你怎麼不去睡?
千里之外,一間酒店裡,黎逸川正站在玻璃窗邊,看著窗外的璀璨煙火,唇角噙笑。
「睡什麼睡,陪我說話。」他低低地說。
「咦……」冉蜜的聲音近似於抓狂。
黎逸川挑了挑眉,又說:「那你親我一下。」
「咦……」還是這樣的喈聲,分明在熱血沖頭。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人往前輕輕一俯,額頭抵在玻璃窗上,低聲說:
「那我親你……先親哪裡好?你的嘴?還是我一掌抓不住的……」
「無聊!」那邊立刻就掛斷了。
聽著嘟嘟的盲音,黎逸川沒再打過去,盯著外面看了會兒,慢慢走出了裡間,這套房的廳里還有幾個人,兩個正站著,一個跪著。
他剛剛和冉蜜說了幾句話,好歹把心裡的暴戾之氣給減輕了幾分。
【133】被窩裡的冉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