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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鮮活的愛人

  【190】鮮活的愛人 

  「你不下去?」蘇怡芳走到他的身後,眉頭輕擰,低聲問他,「她身體本身就底子差,這樣激動,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黎逸川扭頭看她,鬢角處雪色叢生,眼角的皺紋也比往日深刻了許多。 

  蘇藝涵出事,他的不肯回頭,對蘇怡芳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黎逸川曾發誓要對蘇怡芳孝順,讓她晚年安樂,可是事實上是,他的天平向愛情傾斜了,讓蘇怡芳獨自陷進往事中,痛苦不堪。 

  「我下去看看。」黎逸川低聲說了句,快步下樓。 

  遠遠的,冉蜜正趴在沈司晨的膝頭,悲慟抽泣。 

  「冉冉,你別哭了好不好?」沈司晨一邊輕輕拍她的背,一邊扭頭,看向了正漸漸走近的黎逸川。 

  「就算我爸爸有多錯,也不應該這樣罰我們冉家,這才叫家破人亡……沈司晨,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安心過好日子?妹妹成了這樣,爸爸是誰害的我也不知道……我、我每天自己過得好好的……讓我怎麼……」 

  她說不下去,雙手抓著輪椅扶手用力地晃了晃,真的是用力,全身的力氣,這一晃,把腰受傷的沈司晨搖得差點就立刻半身不遂了! 

  他忍著痛,又輕輕地拍了拍冉蜜的背,悶哼道: 

  「黎逸川……」 

  「不要和我提他!他的人昨晚一定就在那裡,可是那些男人卻對兩個孩子置之不理!如果他們有一點人性,早一點救他們出來……醫生說了,再早一點、再早一點點……小萌的情況都不會這樣糟糕!還有,說不定小萌可能就不會被瓷瓶打到背上!他什麼事都一意孤行……他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別人在他眼裡都是草是土是泥,不是,根本什麼都不是……在他眼裡,只要姓冉,那就應該下地獄,早點死才對!」 

  冉蜜已經出離憤怒,多激動的話也說得出,她猛地抬頭,看到了站在茶花樹下的黎逸川。 

  他站在那裡,面無波瀾,就好像她在說別人,又好像他不是黎逸川,只是一個路過的人。他一直就是這樣,不願意輕易表露自己的情感,不管是委屈、誤解、還是激動,都在心裡擱著。 

  他其實渴望冉蜜能夠理解他,就算不是理解,也是一個可以靠近他的人,用她的溫柔和潤滾燙的心臟來靠近他。 

  童年時的不幸,少年時的傷,青年時的不停奮鬥,讓他孤僻。 

  不,他不自卑,他認為人生來平等,貧與富的區別,不是人和人的區別,善與惡,也不是區別,區別從來只在於,你站在誰身邊。 

  他靜靜地看著她,不過也只有短暫地幾十秒,便大步走過去,把她從沈司晨的身上拉開,抱了起來。 

  「你真的太可怕了!」冉蜜掄起拳,在他的肩上狠狠捶著,憤怒地扭動幾下,最終安靜下來,無聲地落著淚。 

  他和她都知道,她一半痛苦,一半激憤,還有一半,是遷怒! 

  人們都這樣,在外面我們都光鮮亮麗,可對最親密的人從來都懶得掩飾,歇斯底里都留給對方。 

  可如果這樣能讓她的痛苦減輕一點,他又何必辯解呢? 

  他把她放下來,再去抱她,這回是托著她的臀往上一抄,用一種面對面的、她的腿可以纏在他的腰上的姿勢,別人眼中看上去看別曖昧的姿勢去抱她,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看向了他們。 

  他不在意,因為這樣抱著她,可以讓兩個人的上半身緊緊地貼著,他可以感覺到她憤怒而且激動的心跳,她也可以感覺到他鎮定而且強大的心跳節奏——以此來安撫她。 

  冉蜜怎麼可能不愛他呢? 

  黎逸川總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直接擊中她的脆弱,他是這樣的了解她,他這樣抱著她,就像一棵強悍的大樹,而她化成了柔軟的青藤,繞著他,纏著他,依附著他…… 

  「黎逸川……如果小萌有事……我怎麼辦……醫生說其實、其實很難過完今晚……傷太重了,真的,傷太重了!肋骨扎到了肺,她能活現在就是奇迹……」她的雙手緊摟著他的肩,泣不成聲地問他。 

  「既然是奇迹,那就會一直是奇迹。」他側過臉,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印著,喃喃地低語。 

  「會嗎?」 

  「會!」 

  「真的?」 

  「會!」 

  風吹動了那株茶花樹,偌大的院子,偏只種了這一棵茶花,紅色的花朵在枝頭輕輕晃動,像情人鮮活的心。 

  沈司晨扭頭看著他們兩個,突然覺得這個組合真的牢不可破,這兩個人簡直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抱在一起,絲絲合扣,這動作一點都不褻瀆,反而讓人覺得他們兩個快融成一個人的感覺。 

  就像……夫妻樹! 

  那枝繁茂密的枝葉,蓬勃千百年的樹榦,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日月清風,寒來暑往,烈日冬雪……他們就這樣並肩而站著,看著葉青了,葉黃了,葉落了,葉又飄起來了,重新生起嫩芽了…… 

  有的人呵,天生就是為了愛上對方而來的,毫無理由,就是愛情的荷爾蒙瘋狂分泌! 

  沈司晨嘴張了張,想說句什麼,到了嘴邊,化成一字悶哼……痛…… 

  能不疼嗎?被冉蜜這樣搖晃半天,他可憐的腰! 

  他的護理趕緊跑過來,推著他回病房。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混帳,是你乾的嗎?」許傑安的父親一巴掌狠狠扇在許傑安的臉上,那雙眼睛紅得幾乎要噴出血來了。 

  「你打兒子幹什麼?這種事怎麼可能是他乾的!」許母趕緊抱住兒子,扭過頭,憤怒地問著許傑安嚷,「那個狐狸精,不知道勾搭過多少男人了,就你把她當寶貝一樣捧著,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太太去報仇!姓許的,我跟你這麼多年,你對我怎麼樣,我對你怎麼樣,我們心知肚明,我這三十幾年可老實本份,你出去拈花惹草,我忍了。你要和沈家那個女人眉來眼去,我也忍了,你還要我替你巴結她……我統統都忍了,可你打我兒子,我就不忍,你若再敢欺負我們母子,我就把你的那些醜事統統說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母親護著兒子,那可是豁出一切的,許母像發狂的母獅子,比許父逼她離婚時反應還要激烈。 

  在她心裡,兒子才是最終的依靠,和這姓許的老傢伙沒關係,她和他早就沒情份了,忍了這麼多年,也應該一刀兩斷了! 

  「你……全是你慣出來的!」許父氣得臉色發青。 

  許母氣頭上,跳起來,指著他就罵: 

  「我是慣他,可他起碼是你的種,那個女人生的可是齊梓商的,她親口承認向傑安承認過,只有你這老不死的才相信他可以為你生兒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你想生,也得能播出種來!」 

  「你……你這個jian.貨!」 

  許父暴跳如雷,撲過來就想打。 

  許傑安一把抓住許父的手腕,狠狠往後一推,指著他罵: 

  「老東西,我警告你,你老了,早早把公司全部交給我,我留你一碗飯吃,否則你別想好好過!」 

  「你這個孽障!」許父也狂怒了,抄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許傑安身上砸。 

  許安傑趕緊伸手擋,又抬起一腳,狠狠踢在茶几上。 

  咣當……嘩啦…… 

  屋裡響動|亂成一團,下人們都圍了過來。 

  「全都滾開!」許父一聲怒吼,抹了把臉,指著許傑安說:「孽障,你想得到公司,我偏不給你!」 

  「走著瞧啊。」許傑安冷笑,雙手垂在腿邊,緊握著拳,那模樣居然是隨時可能撲過來打死這親生父親一樣。 

  許父被兒子的兇殘眼神嚇著了,也不願意久留,匆匆走了出去。 

  「媽,爸只怕不會饒過你和我,不能讓他繼續欺負我們兩個。」許傑安把母親扶起來,盯著許父的背影,惡狠狠說。 

  「那要怎麼辦?你告訴媽,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許母拉著他的手,焦急地問他。 

  「我瘋了嗎?我為什麼這樣做?」許傑安臉色一沉,推開了許母的手。 

  「那就好。」許母輕拍胸口,慢慢坐到了沙發上,看著一屋子狼籍,又忍不住嗚咽地哭了起來,「傑安,我嫁你爸的時候,我家的條件比他好太多了。他家還沒這麼發達,只是中上而已,我願意嫁給他,是看他老實上進,又頭腦靈活,對我又好,在他身上壓了寶,他還真發達了,越來越發達,別墅,酒店,公司,輪船,賺了大錢,可是……他怎麼就對我這樣了呢?夫妻夫妻,怎麼到老了,盡然鬧得散了呢?」 

  「媽,沒事,有我在呢,我把公司弄到手了,我天天陪著你。」許傑安坐下來,攬著她的肩輕拍。 

  「兒子,你要爭氣,不要再胡鬧了。」許母趕緊拉著他的手指,哽咽著說。 

  「好啦,我知道。」許傑安胡亂點頭,心裡盤算著,如何才能弄到公司。他想了好一會兒,心裡又有惡計冒出來了,俯到許母耳邊,輕聲說:「媽,你知道爸賄賂沈策的事吧?」 

  「怎麼了?」 

  「我要把爸弄進去,讓他在裡面好好想想,該不該這樣虧待我們母子。你可是他的結髮,青春,歲月全用在他身上了,還給他生了我這個兒子,他居然對你又打又罵,在外面還弄了那麼多女人。」許傑安拳頭在沙發上砸著,義憤填膺的模樣。 

  許母雙眼圓瞪,盯著許傑安看著,好半天才說:「我只是嚇嚇他,可不能來真的。」 

  「為什麼不來真的?難道你要看著他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拿走,讓你今後老無所依?媽,你要想明白,他早就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了,我們兩個對他來說,只是垃圾,隨手可棄,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娶林亞楠那狐狸精的,你沒看他為了這狐狸精還打上|門來了嗎?他到底把你當成什麼?」許傑安跳起來,指著門外大嚷。 

  許母漸漸沉默了,一臉灰敗,小聲說:「讓我好好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夜長夢多,你是不是想等著我被他整死才甘心?」許傑安蹲下去,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你看他打我……」 

  許母看著許傑安臉上的巴掌印,長長地嘆著氣,呆了會兒,點了點頭。 

  「讓他進去幾個月,讓你得到公司也好。」 

  許傑安聽到許母態度鬆動了,心中一陣狂喜。 

  他是唯一的繼承人,只要老東西進去了,他就讓他出不來,他就能繼承一切!別和他提什麼人倫孝心,是這個老東西先不要他的! 

  「不過,媽,他和沈司晨的媽有一腿?不可能吧?沈策再怎麼著,也比老東西長得好啊!」他眼睛咕嚕一轉,又問許母。 

  「也不叫有一腿,鄭意茹扮林黛玉扮得像,當年你爸那一批男人,都被她迷得團團轉的……」許母搖搖頭,站了起來,往牆邊的保險柜走去,一邊輸密碼,一邊小聲說:「傑安,媽年紀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起不來了,這密碼你記好,就是你請媽媽第一次出去旅遊的日期,你還記得嗎?」 

  許傑安一怔,看著許母彎曲的背,心裡突然就難過了起來,他走過去,蹲在母親的身邊,伸出手指,按了幾個數字。 

  許母頓時臉上樂開了花,連連點頭,「對的,傑安,你都記得,是對的!」 

  許傑安內疚起來,那天根本不是他想請媽媽去旅遊,而是和人打牌輸了太多,出去躲躲,從媽媽的手裡哄點錢出來。 

  他拉住了許母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後把她攬進了懷裡,小聲說:「媽,你放心,我以後會把公司做好,不讓人再欺負你。」 

  「好、好……」許媽媽又連連點頭。 

  這麼大年紀還被丈夫逼著離婚,外面的老姐妹面子上不說,其實天天拿她當笑料,娘家人也覺得她沒用,她無處訴苦,現在連門也不願意出了,許傑安真的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許傑安從來沒像這一刻一樣,如此糾結過,他甚至希望沒有昨晚……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發了瘋,把林亞楠給弄死了呢? 

  不,他絕對不能被人查出來,他一定要躲過這一次災難! 

  他的手指緊緊掐進掌心,呼吸越來越粗,越來越沉…… 

  「傑安,你怎麼了?」許母聽到他急急的呼吸,趕緊抬頭看他。 

  「沒事,媽,我心疼你,是我沒用,把事情弄得這樣糟糕。」許傑安一抹眼睛,有點兒哽咽。 

  「沒關係,只要你打起精神來,我們不比別人差。」許母趕緊安慰他。 

  許傑安看著母親,重重地點點頭。 

  「這些東西,是你舅舅拿來的,他其實一直也讓我這樣做,可我還念著夫妻情份,可現在他不念了,我也就死心了,只要你好好的……」許母把一隻u盤拿出來,遞給許傑安。 

  「這是什麼?」許傑安狐疑地問。 

  「是一些走|私的帳目。」許母猶豫一下,小聲說:「你不要弄太嚴重了,弄一兩筆數額小的就行,不要讓他呆太久,他年紀也大了。而且鬧嚴重了,對公司損失也大,你也得不償失。」 

  「媽,放心好了,我會先讓財務先把錢轉出來。」許傑安心中暗喜,把u盤緊緊地抓在掌心,就好像已經抓住了許家的整個集團一樣。 

  他敗掉了一半,還有一半,他會利用那一半東山再起!他之前之所以輸,完全是因為老東西管得太嚴,讓他得不到充分的資本去運作,現在好了,他再來一次,再去爭取史蒂芬的信任,狠狠把黎逸川打趴下。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冉蜜睡了有一會兒了,夕陽從窗子里斜斜抹進,在淺綠色的床單上投下一團暖光。她躺在被子里,一頭短髮亂蓬蓬的,臉色和唇色都顯得過於蒼白,眼角還有淚痕。 

  她是在他懷裡流著淚睡著的。專家的會診,是黎逸川過去參加的,情況確實不妙,但還是有希望,只能說有希望,只能等著奇迹的再度出現。 

  要等她熬過今晚,才能商議下一步手術的事。 

  黎逸川希望奇迹再多一點,就像他能在拉斯維加斯看到她一樣…… 

  他坐在她的腳那頭,手掌輕托著她的腳,給她輕輕地按揉著腳底。腳底按摩可以緩解緊張情緒,讓她放鬆睡著。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從她的腳底揉過,到她的腳踝處停了會兒,再往腿肚子上走,然後回到她的腳趾頭上。 

  「逸川……」 

  門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響起一把低柔的嗓音。 

  他抬頭一看,是林耀來了!還有林耀的父親林京海。 

  「伯父。」 

  他把冉蜜的腳放下,起身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不讓說話聲音吵醒冉蜜。 

  「伯父什麼時候到的?」 

  他只看著林京海,一眼都不看林耀。 

  林耀臉色白了白,主動退了兩步,靠著牆站著。 

  「藝涵生了,我來看看她,也看看你。」林京海輕輕拍拍他的手臂,扭頭看林耀,沉吟一聲,小聲說:「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沒什麼,你們說話好了。」林耀抬頭看了一眼黎逸川,又快速低下了頭。 

  有段日子沒看到了,她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無精打彩的,頭髮不像往日一樣披著,就用黑色的皮筋束了個馬尾。 

  「看過藝涵和小文文了?」黎逸川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等侯區,沉聲問。 

  「嗯,看過了,你媽媽說,晚上要接風吃飯,你去不去?」林京海跟著他往前面走,低聲問他。 

  「看情況吧,冉蜜身體情況不太好。」 

  「我知道,我聽說了,越這樣,越要分散一下精力,總想著怎麼行,晚上一起吃個飯,我還有事想和你說。」林京海沉吟一下,抬眼看他。 

  「我只能說盡量。」黎逸川長眉微擰,冉蜜這時候怎麼肯見他的家裡人?到時候又鬧起來,再激動一些,還真怕會出事。 

  「那好,我還是過去你媽媽那邊,我看藝涵的情緒也很糟糕,讓耀耀在這裡陪她幾天呢。」林京海又轉頭看了一眼林耀,有些花白的眉輕輕擰了擰,「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怎麼了,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不管她做錯過什麼,你都讓那些事過去好了,好歹我們兩家也認識了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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