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逃跑大計(上)
藥?
柳清清猛地想到了昨天的事,臉色一白,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劉媽的臉色更不好了,卻還是遵照傅聞奪的吩咐,輕聲說道:“五爺還說了,您不吃藥,倒黴的是別人。”
別人?
這個別人還能有誰?
蘇和還是佩琴?
憋悶的地下室走廊裏,柳清清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掙紮的佩琴和摁住佩琴的保鏢,恍惚間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清清?”劉媽將手裏的藥丸又往前遞了一下。
柳清清靜靜的看著那藥丸,笑了一下。
這是她的一場夢,那就由她自己解決吧。
她閉了閉眼,接過藥丸兒一口吞了。
還是甜得發膩的口感,她直接給咽了,還自己張開嘴給劉媽看,乖的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劉媽鬆了口氣,覺得五爺說的太嚴重了,什麽“柳清清不吃藥就打死蘇和”之類的話,完全用不上嘛,清清還是這麽乖。
恰在此時,保鏢已經將佩琴製服了,他將被製服的佩琴留在屋子裏,自己擦著額頭上的汗出了臥室,還一個反手,將臥室的門給鎖上了。
“啪嗒”一聲,防盜門落鎖,保鏢鬆了一口氣,一邊跟柳清清和劉媽點頭,一邊快速離開了——說是離開也不盡然,他站到了地下室的門口處守著。
“傅聞奪什麽時候回來?”吞了藥的柳清清顯得越發乖巧了,一張小臉上隱隱帶著些許不安,期待而又委屈:“今晚會來嗎?”
劉媽搓了搓衣角,想著剛才傅聞奪的神情,覺得應該會來,就點了點頭,習慣性的安慰柳清清:“你別急,五爺是疼你的。”
說話間,柳清清已經自己走到了那間玻璃門口,聞言有些欣喜,又有些愧疚,她看了一眼劉媽,似乎是有些感歎,眼眸發紅的說了一句:“麻煩劉媽了,這些日子裏,就你對我最好了。”
“哎呀,你這孩子——”劉媽話還沒說完,柳清清似乎控製不住的抱了劉媽一下,又很快的反應過來,鬆開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劉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衝劉媽笑道:“抱歉啊劉媽,我剛才失態了。”
劉媽也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心疼柳清清,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柳清清將右手藏在身後,眼眸含笑的目送劉媽離開,劉媽走了之後,她回了屋,關上門,快速衝向洗手間,拚命扣自己的喉嚨。
一陣惡心的幹嘔,她喉嚨裏吐出來了一灘水和一個小藥丸——這招還是跟傅聞奪學的,上一次,傅聞奪就是這麽讓她吐出來哪一個避孕藥的。
地上的藥丸兒被水潤了一層,有些許乳白的顏色彌漫在清亮的水裏,柳清清看了片刻,紅著眼扯了衛生紙,將那一粒藥丸給包裹住,放進了衣兜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低頭看向了右手裏的鑰匙串,因為攥的太用力,鑰匙串將她的手心都硌紅了。
她這串鑰匙,是剛才擁抱劉媽的時候,從劉媽的兜裏拿的。
劉媽是傅聞奪的奶媽,從傅聞奪八歲開始帶她,傅聞奪非常信任劉媽,劉媽這人又愛打掃,她的鑰匙串上掛著整棟傅氏會館所有房間的鑰匙。
一大串鑰匙在她手下晃著,大的鑰匙是上麵房間的,小的鑰匙是地下室的鑰匙,這個鑰匙,能把剛才被鎖住的佩琴救出來。
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把蘇和帶出來——不,她必須把蘇和帶出來,她要把蘇和和佩琴救走。
不能任由傅聞奪這樣對蘇和和佩琴,他們兩人都是無辜的,更何況……柳清清隔著衣衫,捏緊了衣兜裏的那顆藥丸。
一分鍾後,柳清清掐著時間從房裏出來了。
剛才製服佩琴的哪位保鏢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看到了保鏢手裏的手表,現在是晚上六點半,每天六點三十五,保鏢會上樓上去吃飯,吃完了飯大概也就三十分鍾左右,七點到七點一十之間,保鏢就會下來。
也就是說,她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定了定神,柳清清悄悄的從房間裏出來了,果然,走廊裏已經沒有保鏢了——雖然這些保鏢訓練有素,但是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把柳清清當成什麽敵人來看管。
柳清清以前也跟傅聞奪鬧過很多次,在這群保鏢眼裏,這不過是又一次的小打小鬧罷了,過幾天柳清清就又會被傅聞奪捧在手心裏。
但是柳清清知道,不是。
正因為她知道不是了,所以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實際上,柳清清一直都不是會一直任人擺弄的人,隻是她沒有人教導過,柳母也好,薑夫人也好,所有人隻要求她聽話,卻並不會教她該如何反抗,所以她並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做什麽。
她就如同一個學語的孩童,一點一點努力的保護自己。
就像是一個沒學過畫畫的孩子,此時在自己拿起畫筆,畫出自己想要的畫麵。
也許她的顏料弄錯了,也許她的畫筆不對,也許她戳破了紙,但她從沒有想過放棄——她永遠不會任人擺布。
手指捏著衣兜裏的那顆藥,似乎像是捏著自己的心髒一樣,柳清清飛快的跑到關押著佩琴的病房門口,輕輕敲門:“佩琴,佩琴?”
敲門的時候,柳清清想的很多,如果佩琴還瘋著,她就想辦法打暈佩琴帶她走。
“誰啊?”但出乎意料的,裏麵竟然傳來了佩琴有些惶恐,但很有理智的聲音:“你是誰?我為什麽被關在這裏?救命啊,救命!”
“是我,清清啊!”柳清清高興壞了,心說佩琴看樣子清醒一些了,立刻用鑰匙打開了防盜門,開門的時候她還問:“佩琴,你剛才不是瘋了嗎?”
門一開,柳清清就看到站在門口,神色古怪,眼窩凹陷,宛若一隻女鬼似得佩琴,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嚇得柳清清出了一身冷汗,怔怔的站在原地。
“我啊.……是瘋了,之前受的刺激有點大,不過剛才躺下睡了一覺,清醒多了。”佩琴那張消瘦的皮包骨的臉上扯出來了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不過,我怎麽會在這裏呢?我記得好像有人害了我,清清學姐,你知道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