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架
回到成衣鋪，黎傾城和小豆包換回男裝。「老闆，你這裡有後門嗎？」
老闆心想兩人果然是有病之人，眼神怪異得很，臉上去沒表現出來，「有的。」
「老闆，你就當從來沒有看見過我們。」黎傾城掏出二兩銀子，咬牙遞給了老闆。
老闆看見錢隨即喜笑顏開，沒想到這兩個男的不僅有病還很傻。
待黎傾城和小豆包離開差不多一刻鐘的樣子，走進來一個穿褐色衣服的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和一個小孩，就這樣的。」那人比劃了幾下。
老闆抬頭看了一眼，「沒有。」他的確沒看到兩個姑娘，只有兩個男的。
「真的沒有？」那人明顯不信，他一路跟著她們過來，看著她們進了這裡，她們又沒有出來，老闆怎麼會沒見過她們呢。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老闆看他一臉不信，有點惱怒，「不信就別問我。」
「我親眼看見他們進來的。」那人解釋著，他確定沒有很丟人啊。
這人不來買衣服還問東問西的，老闆徹底怒了，這人也太煩了，自己懶得跟他解釋，拿起笤帚就把人往外趕。
早已經從後門出去的兩人當然不知道這茬，黎傾城之所以是從後門出來主要是怕街道上的人看見男的走進去出來成了女的，現在女的進去又變成了男的出來，影響不好，倒是沒想到有人會跟蹤她們。
陳記鋪子的小籠包，蒸熟后，小巧玲瓏，形似寶塔，呈半透明壯，晶瑩透黃，一咬一包湯，滿口生津，滋味鮮美，小豆包特別愛吃，因為美味且價格公道，每天都有很多人，黎傾城正在排隊給她買。
當黎傾城拿著小籠包，心裡想著待會小豆包看見了肯定特別開心。突然，她看見橋邊有兩個孩子在打架，兩人扭成一團，其中一個孩子眉頭緊鎖，瞪大了雙眼，扯著對方的衣領，怒視著對方，另一個孩子也不甘示弱，兩眼似乎冒著熊熊大火，一口咬在了那個小孩的手臂上，，咬人那個不正是小豆包嗎？
黎傾城飛快的跑了過去，「小豆包你快松嘴。」
小豆包聽見黎傾城的聲音就松嘴。那個看見小豆包松嘴后也鬆手了。那人五六歲的樣子，穿著淡黃色雲煙衫，腰間掛有白色玉珏，頭髮很松垮很凌亂，去掩飾不了他的唇紅齒白，右手臂那一排牙印特別顯眼，他不哭也不鬧，倔強的站在那裡。
小豆包也好不到哪裡去，衣服有些髒亂，頭髮跟雞窩差不多了。
「這是什麼回事？」小豆包幾乎都是跟著她，怎麼一轉眼就跟別人打架了。
「他一路跟我，搶我糖葫蘆。」小豆包指著那人大聲的說到，發泄自己的憤怒，那人倒也沒有反駁。
可不是嘛，旁邊丟著幾顆已經破碎的糖葫蘆，葫蘆渣碎的到處都是，看來小豆包說的是真的。看那人穿著也不是貧窮家庭的人，怎麼會買不起幾個銅板的糖葫蘆。
「小朋友，你為什麼要搶小豆包的糖葫蘆啊。」黎傾城溫柔的對著那人說道，她怕嚇著那人。
「我看糖葫蘆看著好吃，她有我就跟了過來。」那小朋友硬邦邦的說出幾個字來。
「那你也不應該隨便搶別人的東西呀，這樣是不對的。」這孩子應該是被家裡人寵壞了，看到想要的東西就會據為己有，黎傾城低頭吩咐小豆包幾句，小豆包點點頭跑了出去。
黎傾城坐在一塊石頭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那人扭扭捏捏，一開始不願意，黎傾城只好拉著他坐了下來。
「要吃小籠包嗎？」黎傾城把小籠包往那人面前遞，「這個很好吃哦，小豆包可喜歡吃了。」
那人猶豫的拿了一個出來，輕輕的咬了一小口，滿口生津，真的很好吃，有咬了幾口吃完了。「剛剛那個就是小豆包嗎？」
「嗯，她就是。」黎傾城看他吃的美味，又遞了過去。
「小朋友，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一聽他是偷跑出來的，「這樣很危險的知道嗎？你看你身上又沒帶錢，萬一有個好歹你讓父母怎麼辦？」黎傾城開始尊尊教導他，還好遇見的是自己，萬一遇到的是人販子呢。
看著他垂頭不說話，「你的傷怎麼樣？」
小豆包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居然打不贏就咬，這一點倒是有點像她。小時候她們班上有個小胖子坐在她後面，每天總在她潔白的衣服上畫好多墨水印，她氣不過，又打不贏，有一次實在是氣炸了，狠狠地朝他耳朵咬去，從此那個小胖墩就怕了，再也不敢欺負他了。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沒事。」那人霸氣的回答道。
「你也就五六歲吧，還男子漢呢。」黎傾城有些想笑，這個小朋友還是挺可愛的嘛，說著彈了一個腦蹦給他。
「大膽！」那人惱怒發威。
「大什麼膽啊，」黎傾城塞了一個小籠包到他嘴裡。「小豆包回來了。」
原來剛剛小豆包是去買糖葫蘆去了，黎傾城拿過糖葫蘆給了他一支。那人很詫異，開心的接了過來。
「原來糖葫蘆酸酸甜甜的這麼好吃。」那人感嘆到。
「你以前沒有吃過吃過糖葫蘆嗎？」小豆包好奇的問，看那人點頭，糖葫蘆這麼好吃居然這人吃過，「好可憐啊，早知道我剛剛就給你了。」
「聽說你叫小豆包？」那人呲溜的舔了舔糖葫蘆的外衣。
「嗯嗯，這是我的姐……哥哥。」還好機靈換了過來，黎傾城心裡默念孺子可教也。「剛剛的事情對不起啊。」
「我也有錯，對不起。」那人也很誠懇的道了歉，「我叫子臨。」
遠遠的看見一個人跑了過來，語氣里十分著急：「小主子，奴才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的天啊，小主子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子臨，自己回去還不得被扒了一層皮。
「欸，你們是誰？」那人把子臨護在身後，眼睛里全是警惕。
「小圈子，他們沒有惡意，你讓開。」
「小主子……」小圈子還想說什麼，看著子臨的眼神就退到一旁去，提醒道：「你再不回去夫人該著急了。」
「子臨你快回去吧，待會你娘親會擔心的。」黎傾城也看出來小圈子的著急，子臨怕是出來很久了，想了想，把手裡的小籠包全部給了他。
「那……我先走了。」子臨里語氣透著不舍，小圈子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子臨一再的回頭。
等子臨他們消失在視野里，牽著小豆包的手，「我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