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刁難
一個晚上,陳鵬心中都是有些微微的激動,久久不能入睡,將那西庚道法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本道法和百戰功法也有不少相似之處,只是在具體煉化靈氣的經脈運轉路線、催動丹田的秘法等等細節上面有些不同。一遍看了下來,陳鵬也看不出來孰優孰劣,只有修鍊過了才知道。不過此時陳鵬倒也不急著修鍊這西庚道法,一切都等到明日見到了西夢道姑,聽過她的指點再說。經過這八年來的修鍊,陳鵬心中深深的知道師父的重要性,那些個什麼偶然得到了一本秘籍,通過自己的鑽研便成了絕世高手的故事根本只是傳說。
第二日一早,陳鵬便來到了傳功殿中,吳悠等人也是同樣早早的趕了過來,畢竟拜入西庚派便是為了報上一條大腿,其中修鍊更好的功法也是主要目的之一。五人在殿中足足等了有兩刻鐘的時間,才見一個靈猴過來,朝著眾人吱吱呀呀的做了一番手勢,讓眾人跟著他去。五人都是站起身來,跟在靈猴身後,來到了一處靜室。靜室中央放著一個獸首香爐,裡面飄出絲絲煙霧,聞在鼻中沁人心脾。地上放著六個蒲團,其中五個呈扇形圍著當中一個蒲團,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那靈猴又指了指五個圍成扇形的蒲團,朝著眾人吱吱叫喚。五人都是走了過去,盤膝在蒲團上坐了下來。那靈猴見五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齜牙咧嘴的去了。
又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西夢道姑飄然而至,看到五人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蒲團上邊,微微笑了笑,也在眾人對面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從今日起,十日之內,我為你們細細的講解一下西庚道法,這期間你們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過了這十天,便靠你們自己修鍊了,不過每年正月初一、四月初一、七月初一與十月初一,在傳功殿都會有神通境界的修士給你們這些記名弟子與外門弟子講經,你們修鍊中若是有什麼疑問,也可到時候請講經的前輩修士解惑。」
「你們都是入階的修士,自小都修鍊了各自的功法,我也不強求你們就一定要改修西庚道法,不過你們若是想要更進一步修鍊到神通境界,甚至地仙境界,恐怕也只有此途可走,畢竟有了咱們西庚派前輩修士的經驗,修鍊起來也要更容易些。」
陳鵬等人都是凝神靜氣的聽著,絲毫不敢分心,生怕錯過西夢道姑說的每一個字。
「各種功法,都是從天地之間的靈氣中提煉元氣為自身所用,道理都是一樣,不過其中法門卻是相差甚大。有的功法提煉元氣速度快,有的功法從同樣的靈氣中煉化出的元氣多,而有的功法卻是中正平和,對於經脈的負擔輕,每天可以比別人修鍊更長時間,種種差異不一而足。咱們西庚派的西庚道法在修真界中不敢說是絕頂,但也比很多普通的功法要強多了。」
西夢道姑滔滔不絕的講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第一天的功課結束之後,又留了一段時間讓五個修士提問。昨日里五人都是將西庚道法看過了一遍,結合自己修鍊的功法,都是有一些疑問,此時提了出來,五人之間又互相印證,倒是有不小的收穫。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從傳功殿出來,眾人都是記著西雲道長的吩咐,帶著文書去服役去了。陳鵬去的是煉器殿,吳悠去的是煉丹殿,陶勝性去的是制符殿,司馬雲去的是外事殿,程明浩去的是內務殿。其中外事殿是負責管理那些設在各個郡的道場,以及與其他修真門派打交道。
五個人分了手,陳鵬便向著煉器殿而去,到了煉器殿大堂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個靈猴在那裡值守。陳鵬硬著頭皮取出了文書遞給了過去,那靈猴接在了手裡,看了看指著陳鵬吱吱呀呀的叫喚了幾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把我這文書遞給煉器殿長老,我是新入派的弟子,來服役的。」也不知這靈猴能不能聽懂,陳鵬也只能是找他幫忙了。
靈猴聽了陳鵬的話,轉身便急急忙忙的向後殿跑去。陳鵬鬆了口氣,看來這靈猴好像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站在那裡等著。誰知這一等,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連人影子都沒有見到,陳鵬有心要走,但卻又耐了耐性子,忍住了衝動。
「你就是陳鵬?」就在這時裡面走出了一個修士來,看模樣年紀不大,高高瘦瘦的。
「正是弟子,閣下可是西慈道長。」
西庚派這一個千年用金、木、水、火、土、東、西、南、北、中十個字來給門派中的修士排輩分,只要是突破到了神通境界,便會賜下一個字來,修士可用這個字給自己起個道號。這十個字,每個字主一百年,在這百年之內突破到神通境界的修士道號中便用這個字。這一輩外門主事的修士大都屬西字輩。現在已經輪到了北字,若是陳鵬在這個百年內突破到神通境界,當以北字起道號。
「你是什麼東西,我師父哪裡有空來見你。你到我們煉器殿來領差事,可備好了利是?」
「什麼?」陳鵬聽了簡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這修士十分的無禮不說,竟然還公然的就開口索賄,「你又是什麼東西,你沒長眼睛么,我給你的文書寫的清清楚楚,你當是我自己要來做苦役么。」
「嘿,你這個鄉下來的措大,嘴巴倒是厲害,今日我若是不叫你吃點苦頭便不姓金。」那修士臉色一變,伸手便向陳鵬的手腕抓來。
陳鵬聽了西雲道長的話,本沒想生事,但這姓金的修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上來就找茬,這卻是沒法忍了。有道是沒事不找事,遇事不怕事,這才是陳鵬心中的處世之道,自己低調行事,盡量不惹麻煩,但要是別人這麼騎在頭上拉屎撒尿,那陳鵬可忍不了。
當即陳鵬猛地催動元氣,喉頭一動,運轉虎嘯功,手臂一跳,就如同一桿長槍般伸得筆直,一拳朝著那姓金的修士打了過去。
那修士沒料到陳鵬一個剛剛入門的修士竟然如此的膽大,一個不防備,被陳鵬一拳打在了肩膀上,頓時半邊身子便麻了。陳鵬一擊得手,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一腳便踹了上去,那修士半邊身子還沒從麻木中恢復過來,被陳鵬一腳踹在了胸口,頓時便癱倒在了地上。陳鵬跳了上去,騎在了那人身上,提起拳頭便朝著那人頭臉雨點般的打了下去。
「叫你要利是,叫你要利是。利是老子沒有,沙包大的拳頭倒有一雙,今日便送你嘗嘗。」
「砰砰砰砰。」沒幾下,那修士頭臉便腫的跟個豬頭一般,暈了過去。陳鵬手下倒也留了分寸,否則這幾下,恐怕姓金的修士不說被打死,至少腦子裡面腦漿都要被震得一團漿糊了。
「住手。」正當陳鵬覺得解氣的時候,就見大堂影壁後面閃出一個人來,幾步走到了二人跟前,一把抓住了陳鵬的后領,一甩手便將陳鵬扔了出去。
「蹬蹬蹬蹬」陳鵬連退了有五六步才站穩了腳步,面露驚訝之色,這人身手快若閃電,自己竟然連躲都是來不及躲,被這人抓住連一點的反抗之力也是沒有,就像是小孩與大人動手一般,根本不是對手。
「哼,以下犯上,戕害同門,你懂不懂規矩。」這人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金姓修士,見沒有大礙,抬起頭來,向陳鵬質問道。
「你是誰?憑什麼對我動手?」既然已經是撕破了臉皮,陳鵬說話也不客氣。
「我便是煉器殿的長老西慈,連我都不認得,你還來領什麼差事?」
陳鵬抱了抱拳道:「見過長老,剛才這姓金的先是言語無禮,然後又向我索賄,索賄不成,最後要向我動手,我只是自保而已。」既然西慈道人已經自報了名號,陳鵬便不能再無禮,畢竟門派之中上下尊卑有序,不認識的話倒還說得過去,既然知道了身份,就不能再做癲狂之態了。
「自保?我倒是沒有看見我這徒弟向你動手,反倒是你將他打得頭破血流,這叫做自保么?」
「這廝仗著長老的名頭橫行霸道,我來服役是西平長老安排的,這廝卻問我要利是,我今日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免得他日後再胡作非為,敗壞了長老的名聲。」
「哦?這麼說來你還是為我好了?」西慈道人哂笑道,說著用腳尖捅了捅躺在地上的金姓修士,一股元氣渡了過去。
「啊,」躺在地上的金姓修士醒了過來,大叫一聲跳了起來,便要向陳鵬撲過去。
「不要再丟人現眼了。」西慈道人一把將其拉住,「走,咱們到掌刑殿去說個明白。」說著便要來拉陳鵬。
「不勞長老動手,陳某自己有腳。」陳鵬將手一縮,冷冷道。
「有種。」西慈道人看了陳鵬一眼,轉身帶著金姓修士便向前走去,陳鵬也是整了整衣裳,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