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蹤
楊凡和蔣達成作為探路先鋒，兩人在前面開路，陳排居中，二班長陳強則墊后，一行十一人間隔兩米在叢林中悄悄地行進。
踩著腳下的落葉，撥開前面的樹枝，偶爾會驚起幾隻飛鳥，或者從樹洞里探出頭的山鼠。
茂密的雜草一陣晃動，突然像兩側分開，擋在前面的樹枝被一刀斬斷，楊凡探出了頭。
蹲在草叢邊，用瞄準將四處查看一翻，確定周圍沒有敵情，楊凡捏著嘴巴吹了聲口哨。
不一會兒，一隊人從密林中悄悄地鑽了出來。
自從跟其他組分頭行動后，楊凡他們連續走了四個小時，眼看太陽也快落山了，這一路背著三十公斤的裝備，既要翻山越嶺又要跨河過林的，大家都有些疲憊。
「這裡比較安全，大家休息一會吧！」
陳排找了塊平坦的地方，把地圖拿出來鋪在地上，仔細查看了一下位置，陳強和楊凡圍在旁邊。
陳排用手指在地圖上測量了一下實際距離道：
「這是我們現在目前的位置，已經過了藍軍的第一道防線，現已處於敵占區後面，我們隨時可能與敵人遭遇，怎麼打？都說說吧！」
陳強略微思考了一下，道：「這裡距離最近的公路有15公里，不如我們趁夜到公路上打個伏擊，先給藍軍點苦頭嘗嘗。」
但陳排卻搖搖頭，反對道:
「不行，這樣會過早的暴露，即使伏擊成功，對藍軍來也是不疼不癢，而我們立刻就會陷入藍軍的重重包圍，我們只有十一個人，不能冒險，必須打擊具有戰略意義的目標，給敵人以重創，即使同歸於盡也值了。」
陳排考慮的很全面，畢竟是上過陸軍指揮學院的軍官，正兒八經的軍校，看問題自然是要比陳強成熟不少。
「那我們怎麼辦？」陳強問道。
楊凡看著地圖上顯示的公路，微微眯眼，道：
「既然打伏擊不行，那我們可以跟蹤啊！」
「什麼意思？」陳排抬起頭，問道。
「我們現在沒有情報支持，想找到戰略目標只能靠自己偵查，這片區域方圓120公里，靠我們這幾個人，十半個月也搜不完。而且搞不好，還容易暴露行動。」
聽了楊凡的話，陳排反應很快，也明白了他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敵人自己把駐地的位置告訴我們。」
「沒錯！既省時，又省力，而且更安全。」
「哈哈！你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人。你就屬狐狸的。」心情大好的陳排，也拿楊凡開起玩笑來。
「噯——陳排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你啊，哈哈！」隨著楊凡表現得越來越好，陳排也對他越發的信任。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存心損我的！」
「好了，陳強，你安排一下警戒暗哨，輪流值崗，剩餘其他人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一下，養精續銳。」
「是！排長！」陳強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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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楊凡他們休息地身後二十公里附近，藍軍後方的某個營地里。
這不，又有一隊紅軍偵察兵被下了武器，雙手反銬，垂頭喪氣地在那些藍軍特種兵的押解下，被送進了營地。
「統計好了沒有？還有多少漏網的？」狗頭老高看著被押回營地來的一隊偵察兵，轉身向身後的馬達問道。
他也沒想到，出動了整個中隊的特種兵，四處出擊，也沒能把偵察連的人全抓回來。
副手馬達深思一下，說道:「還少了一個班的人，外加一個帶隊排長。」
「是一排的？還是二排的？」老高他們也不止一次兩次跟老苗的偵察連打過交道，對偵察連的幾個排級軍官，也都了解一些。
「一排的，他們二排的排長李國棟現下正被我們關著。」
如果楊凡能看到這裡景象的話，肯定能認出來一大堆熟悉的面孔，沒錯，老炮、陳喜娃、還有二排長李國棟……除了楊凡他們這個組外，也還有小庄沒有被抓到。
在一個充當臨時審訊室的帳篷里，老炮的眼罩被撕了下了。啪——強光燈一下子打上來，高中隊站在桌子前看著他：「我們是老相識了，鄭三炮。」
老炮看清楚了高中隊，不說話。
高中隊說：「但是還是要按照規矩來——姓名、軍銜？」
「姓名，軍銜？」
「我叫你大爺，軍銜在肩膀上，自己看！」
「你們的軍官在哪裡？還有一個班的人在哪裡？」
「什麼軍官？」
「別以為我不知道，兩個滿編的武裝偵察排，已經抓了一個，還有一個帶隊的軍官和他所在那班呢？」
「我是帶隊的，我是代理排長。」
高中隊笑笑：「在敵後活動的偵察兵，怎麼可能沒幹部帶隊呢？讓一個上士帶一個排，你也太小看老苗了，他手下沒人了嗎？再問一次，你們的帶隊軍官，他們人在哪裡？」
「我就是！」老炮堅定地說。
高中隊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轉身出去了。
帳篷外，馬達冷眼看著地下坐著的偵察兵們，他們面前，是一排背囊和武器。
高中隊出來，在那排背囊前踱著：「多出一套作戰裝具和背囊，迷彩服上的軍銜是列兵——怎麼回事？除了帶隊幹部，還有誰漏網？那個列兵哪兒去了？」
被俘虜的偵察兵們都不說話。
高中隊一腳踢翻那個打開的背囊，裡面的東西散出來，赫然有本書，封面是個長鬍子外國老頭。高中隊撿起來看看，書的封面是《莎士比亞戲劇精選》。高中隊一驚，翻開扉頁。扉頁寫著：戲劇學院導演系小庄。
高中隊一拍自己腦門：「我操！」
馬達問：「咋了，高中隊？」
「我想起來了，那個大學生——那個從我手裡溜走的大學生！他就是那個漏網的列兵！居然從我的手指縫溜走了！」
馬達納悶了：「大學生跟列兵有什麼關係？來軍訓的？也不能參加演習啊？」
高中隊瞪他一眼：「你就是個牛腦子！我見過他，他還給我作過自動步槍速射表演！當時臉上都是偽裝油，沒想到洗乾淨了居然把我騙過去了！」
偵察兵們哄堂大笑。
高中隊深呼吸，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給我繼續派人去搜，我就不信，這些偵察兵還能飛天入地不成？搜，加派人手搜。」
「是！」
………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微亮。楊凡他們經過一夜的休整后，體力和精神都恢復得很好。
按照昨晚上的計劃，陳排要帶楊凡他們組，悄咪咪地摸到15公里處的公路附近。
當他們到達預定地點時，天已經大亮了，太陽也出來。
天氣不錯，肯定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偵察小組靜靜的潛伏在公路的一旁山坡上。
為了以防萬一，除了留楊凡一個人遠遠的墊后潛伏著，以防被人在背後摸了，其小組成員也沒分開得太散，都隨時緊盯著公路。
他們大概等一個小時左右，
公路的遠端漸漸的傳來了一陣陣發動機運轉的聲音。
「來了，來了，注意隱蔽！」聽到聲響，陳排提醒道。
「咦！這來的方向不對啊？」隨著公路上出現了汽車的身影后，陳強眼尖，一眼就發現汽車出現的方向，就覺得不對勁。
「地圖，把圖地遞給我看看。」
「陳排，你看這，這些輛車是從我們後面的公路過來的，難道這邊是藍軍的大後方？？」
「管他呢？先把這個車隊給我盯緊了，等會我們就跟他們後面。」
「是！」
「陳排，你快看，是導彈運輸車，看來咱們運氣不錯啊！
「1、2、3……一共二十輛車」
「哇！這麼多導彈啊」
看著一輛輛裝著導彈的運輸車沿著公路，慢慢的從他們眼皮底下駛過，其他偵察兵們都忍不住低聲說道。
「這應該就是藍軍二炮地對地導彈旅的導彈運輸車，看來他們這是要準備轉移至前沿了。」
「這麼說，我方的第二道防線已經被他們突破了？」
「可能吧，不過，我們也顧不那麼多了，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先把這個導彈旅端掉。」陳排一錘定音的說道。
等到最後一輛運輸車駛過後。
陳排把小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一起，吩咐道:「注意了，陳強你帶個人，沿公路邊悄悄地跟蹤，注意別跟太緊，遠遠看他們就好，記好他們在哪裡駐紮的。然後找個地方隱藏好，再等我們過來。
其餘人跟我沿從山林這邊跟上。另外，楊凡，你跟蔣班副負責墊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
「是！」
根據陳排的安排，偵察小組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