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師學藝
三人跟著男子走過種滿蔬菜的菜園，又走過一片葯田。額，如果只有幾株稀稀拉拉的普通藥草的地方也可以叫葯田的話。
「師兄，咱們子莘派里怎麼種的菜都比藥材多啊？我們有許多師兄弟師姐妹嗎？」白無心問。因為人多，需求量大才栽那麼多菜的？
「師妹你想多了，」男子尷尬的笑笑。「師門裡除了師傅師叔，就大師兄，二師兄和我，總共就五個人。」
納尼，一個門派，總共就五個人？不是說是下界第一大門派嗎？白無心石化了。
「大師兄平時負責把這些蔬菜挑下山去賣。師傅嫌二師兄吃得多，讓他自行下山歷練去了，沒回來。我負責師傅和師叔的生活起居。」男子撓了撓頭。他是師傅在山下撿的孤兒，本來是不想養的，可身邊實在缺人手，而且他天賦不錯，師傅才把他帶回了山上。
說著話，前面出現了幾間茅屋。不錯，就是茅屋，用泥巴和茅草搭起來的屋子。
「到了。」男子對白無心他們說。他快步往茅屋奔了過去。
白無心和如意麵面相覷。「你確定沒有記錯？子莘派確實是下界的第一大派？」白無心懷疑地問如意。畢竟已經過了千年，記錯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我沒記錯啊。」如意有點底氣不足。現在看起來確實不像，可是子莘，紫心，這個門派是以娘親的本名命名的，又為了忌諱，才用了莘莘學子的子莘二字，他記得非常清楚。
「小姐，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這裡實在是太破了。」連季安都看不下去了。這麼破舊的地方，讓他們金枝玉葉的公主怎麼呆得了。
「換什麼換？既然上了我沉沙山，就是我子莘派的人！你當我們門派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啊！」帶他們過來的男子領著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子走出來，正好聽見了季安說想換地方，怒道。
「師叔，已經三年沒有弟子上沉沙山了，這好不容易來了幾個，你可別給嚇跑了。」男子在旁邊提醒到。
「嚇跑就嚇跑了唄，能被嚇跑的，證明他們不是真心想來我子莘派的。真正奔著我子莘派來的，又怎麼會被老頭子我三兩句話就嚇跑了！」老頭子昂首挺胸，一副高人的樣子。「想當年我子莘派貴為第一大派，多少人擠破頭想入我們門下，我們還不收呢！」
「師叔，今時不同往日。」男子再度提醒。他看得出這三個人都已經開始動搖了。好不容易才盼來的人，可別又走了。
「唉，想當初……」老頭子還想說什麼。
「想，想你個頭！」另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外面回來，呵斥道。「好漢不提當年勇，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當年有多風光，只能稱托出現在有多落魄！你老實待著吧！」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養了一山的狐狸，我們又怎麼會落到這個田地？人天天吃青菜，狐狸天天吃肉，人都吃不飽了，還堅持天天要給狐狸餵雞！就沒見過你這樣當掌門的！你不會當就讓我來啊！」花白頭髮的老頭嚷嚷開了。看來他是早有怨念了。「你手裡拿的什麼？又去喂狐狸了吧？」他一把搶過白髮老頭手裡的大盆，就著嘴把盆翻了個底朝天，讓盆里最後幾滴湯汁流進嘴裡，還滿足的舔了舔，才又對白髮老頭吼：「肉就算了，連湯都不給我們留點！我看趁早散夥算了！」把盆一扔，花白頭髮的老頭氣呼呼地走了。
「讓幾位看笑話了，」白髮老者笑呵呵地對白無心他們說。「我這師弟就是這個暴脾氣，沒有壞心，還請各位不要往心裡去。你們如若想下山，我這就讓子歸送你們下去。」
「師傅！」男子也就是三弟子子規叫到。他是希望師傅留下白無心他們的。不為別的，門派里要是再不吸收新鮮血液，就真的前途堪憂了啊！
「你給我閉嘴！」老者橫了一眼子規。
「弟子願意拜在子莘派門下，聽師傅師兄教誨！」白無心突然單膝跪地，對老者說。她低下頭，掩去眼裡的淚光。她都聽明白了，這裡就是千年以前那個子莘派，卻不再是第一大派了。但千年來對她，準確來說是對十尾紫天狐的尊崇卻從來沒有斷過。甚至為了維繫這份尊崇，令門派一點一點沒落，到了如今瀕臨散夥的地步。不怕，既然她來了，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弟子也願意拜在子莘派門下！」如意也跪了下來。娘親在哪，他就在哪。
「我是小姐的隨侍，也可以入門嗎？」季安問。
「可以，當然可以。」子規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們當真願意入我子莘派？這裡的條件你們都看見了，實在是……」實在是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事，條件都是人創造出來的，師傅，我來了，這裡一切都會變好的。」白無心抬起頭，認真地說。
「好，為師相信你！」老者看到了白無心眼底的真誠。他還從那雙眼睛里看見了希望。
「走，我們進大廳行拜師禮！」子規招呼眾人進屋。新弟子入門，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進得廳來，上首一左一右兩張凳子，兩個老頭端坐著。子規端來三杯拜師茶，一一交給白無心，如意和季安三人。白無心和如意在前，季安在後。
「弟子白無心。」
「弟子白如意。」
「弟侍季安。」
「恭請師傅喝茶。」三人齊道。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白髮老頭走下來，一一喝了他們手裡的茶。其實就是白水，他們已經買不起茶葉了。
「老夫道號明光，這是我師弟，你們師叔明正，旁邊的是你們三師兄子規，你們已經見過了。」明光介紹道。
「弟子見過師叔，師兄。」三人見禮。
明正哼了一聲，顯然還生著氣呢。
「好好好，師弟師妹好！」子規倒是樂得合不攏嘴。
「你們大師兄子之下山賣菜了，還沒回，大概傍晚你們就能見到了。二師兄子滿，出去歷練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再說。你們既然入了我門下，就承子字輩的，各取你們名字的最後一字。你，」明光指著白無心，「你以後就是四師妹，子心了。」
「是，謝師傅！」白無心答。
「你以後就是五師弟子意了。」
「謝師傅！」如意奶聲奶氣地回答。
「你就叫子安吧，你雖然也叫我一聲師傅，想學什麼我也可以教你，可你畢竟是子心的家僕，就不排在師兄弟們之中了，你可願意？」明光問季安。
「我願意，謝師傅。」季安喜道。她正在擔憂這個呢，要是跟公主成了師姐妹，那她不是逾越了嘛！現在好了，師傅幫她解決了這一難題。看來這個師傅還是很靠譜的嘛。
「不行！」明正突然跳了起來。
「你又發什麼瘋？我收徒弟礙著你了嗎？」明光被明正突然的大叫嚇了一跳。
「她怎麼能叫子心呢！」明正指著白無心。
白無心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這位脾氣不好的師叔不快，不敢開口。
「她原名白無心，承子字輩，取名字最後一個字，叫子心有什麼不對？」子意子安的名字都是這樣起的，怎麼沒見他說不對呢。
「子心，子莘，紫心，跟我們門派重音，又跟狐祖重音，怎麼像話！你就不怕這個名字折了這丫頭的壽！」明正說。
對啊！明正不提醒，明光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名字不行，不合適。「要不……」
「師傅放心，我命硬，不怕折壽。」白無心打斷明光欲開口的話。「我喜歡子心這個名字，我也會讓師傅師叔看見，我不會辱沒了這個名字！」白無心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