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找麻煩的
「天啊，這是發生了什麼？」聽到動靜匆匆忙忙趕回來的子規看見這一片狼藉，發出一道驚呼。
「三師兄，可能要麻煩你重新幫師傅蓋一間屋子了。」白無心不好意思地說。「修鍊出了一點岔子，不小心毀了師傅的屋子。」
「原來是這樣，」師弟師妹們才第一天修鍊，就能有這麼大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那你們沒事吧？」
「多謝三師兄關心，我們都沒事。」白無心回答。
「只要你們人沒事就好，我這就去後山砍樹割草，幫師傅重新搭建一個屋子。你們放心，很快的，不用費什麼功夫。」子規又急匆匆地走了。沒了屋子，師傅只能去跟師叔擠，兩人又愛拌嘴，他還是趕緊再幫師傅把屋子搭起來為好。
「小姐，我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季安背著一個包袱回來了。
「錢帶了嗎？」白無心問。出門在外，銀票可是必需品。
「帶了，」季安拍了拍斜挎著的包袱。知道小姐是要下山採買，她特意多帶了些銀票。
「那好，走吧！」白無心牽著如意，帶著季安，往山下而去。
山下的城鎮名叫青水鎮，因一條橫貫全鎮的青水澗而得名。青水澗水質清澈，水產豐富，使得青水鎮發展成了附近最大的集鎮。
子之今天的生意不錯，因為他的菜新鮮，都是今天早上起來現摘的，價格又公道，所以很受歡迎。這不，還不到午時，他的菜就賣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擺出了那兩隻野雞。野雞是狐狸捕獲的。他昨晚拿到的時候雖然都還有一口氣，可是雞翅膀上都有狐狸的尖牙咬出來的血洞，他怕野雞死了，賣不出好價錢，還特意幫它們上了葯。
「喲，這不是沉沙山的廢物大師兄嗎？」一個穿著錦袍，肥頭大耳的富家公子帶著幾個家丁，來到子之的菜攤前面。「怎麼，昨天的教訓還不夠？你說說你，堂堂一派的大師兄，入門這麼多年了，還停留在靈士階段，一天天的，只知道種菜賣菜，你這是在丟我們所有修士的臉！」
「我學藝不精，是我自己資質有限，關所有修士什麼事情？我種菜賣菜，不投機取巧，不缺斤短兩，靠自己的勞動掙錢，又有什麼丟臉？」子之義正言辭地說。
「喲，還學會頂嘴了啊！」富家公子裝模作樣地敲了敲手裡的摺扇。「昨天就告訴過你，這一片地界是我趙暉趙公子的，你在這裡擺攤，就要交稅，一天一錢銀子。你昨天的就沒給，今天還敢來！」
「這裡明明是公共的地方，大家都在這裡擺攤。你憑什麼就說是你的？」子之據理力爭。
「憑什麼？就憑鎮長是我親叔叔，我說這裡是我的，那這裡就是我的！」富家公子蠻橫地道。
「公子，那傢伙今天居然有野雞賣。」一個眼尖的家僕看見了子之菜攤上面的野雞。
「喲，不錯嘛，哪裡來的狗屎運氣，讓你也捉到野雞了？」趙暉走近一看，兩隻野雞都還活著，頓時動起了心思。「這樣吧，你昨天和今天的稅，加上一天的利息，就便宜點，算你二兩銀子吧。」
「就算非要給，兩天的稅金不過二錢，你怎麼要我二兩？」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他就把這二錢銀子給了，反正兩隻野雞也能賣不少錢。
「利息，利息你知道嗎？」趙暉囂張的用扇子戳了戳子之的胸口。「你欠了我銀子足足一天，十二個時辰，利滾利，利翻利，收你二兩已經是對你客氣了！你要是沒錢給的話，這兩隻野雞就算你抵債的了。」趙暉朝身後的家僕使了個眼色。
一個家僕走上前，就要伸手搶奪子之菜攤上的野雞。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子之連忙把兩隻野雞抱在了懷裡。這可是要賣了買肉的，師弟師妹還等著呢，他答應過的，可決不能讓這些人搶走了。
「王法？在這青水鎮，我叔叔就是王法！我趙家就是王法！給我拿過來！我告訴你啊，本少爺看上了你的雞，是你的福氣。要是本少爺吃得合胃口了，可以天天讓你們子莘派送哦，到時候你們子莘派就可以改行去捉雞，不用種菜了，哈哈哈哈哈……」趙暉囂張地大笑著。
子之的拳頭握得死緊。他們侮辱他可以，可是侮辱子莘派，不行！可是他實力不濟，昨天就被這些人揍了一頓，不敢輕舉妄動。子之抱著雞往後退了退。
「怎麼，還想跑？」趙暉一揮手，幾個家僕就把子之團團圍住，斷了他的退路。「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野雞交出來，免得還要我們動手，到時候再傷到你，那就不太好意思了。」趙暉陰陽怪氣的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樣明目張胆的搶奪他人的財物，眼裡還有沒有禮法？」下界雖然沒有君王，可是各個地方還是都有地方的法度，以維護一方安寧。
這裡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集市，子之這一大聲質問，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趙家公子又在欺負人了。」
「也不知道這子莘派的人哪裡得罪這個趙公子了，昨天就被他們打了一頓，我都看見了。」
「這個賣菜的價格公道，菜也鮮嫩，一直以來生意都不錯，估計是招人忌恨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幾個穿著宗門道袍的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原來是凌雲門的師兄們，」趙暉看見來人，狗腿的地迎了上去。「在下是吳長老的記名弟子趙暉，幾位師兄有禮。」凌雲門是青水鎮附近最大的宗門，趙暉憑著自己叔叔的關係，好不容易混上了個記名弟子。
「原來是趙師弟，這吵吵嚷嚷的，是在幹什麼呢？」領頭的叫李毅，是門主的親傳弟子，排行老二，大家都喚他一聲二師兄。宗門弟子，一向以懲惡揚善，伸張正義為己任。李毅身為二師兄，見這裡出了事，便想著上來看一看。
「沒事，沒什麼大事，」趙暉連忙推脫。「一個小賊，偷了我兩隻雞，被我捉住了，這不就想把雞要回來。既然李二師兄來了，這兩隻野雞就算是師弟我孝敬您的，正好給師兄們下酒。」這趙暉也是個心思活絡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連我們凌雲門的人的東西都敢偷！」野雞下酒，聽起來倒也不錯。「呦，這不是子莘派的大師兄嘛！」李毅的這口氣，和剛才趙暉的一模一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毅轉過頭對趙暉說：「你怎麼能說子莘派的師兄偷了你的雞呢？他子莘派再怎麼落魄，好歹也是個正經的宗門，怎麼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呢？」話語中雖然是對子莘派的維護，可語氣里不見半點尊重。
「二師兄啊，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啊！您看，這雞還在他懷裡抱著呢，我們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趙暉往身後掃了一圈，他帶來的家僕們連忙附和「是，是，我們親眼看見他偷的。」
「看吧，二師兄，您想想，就他們沉沙山那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會有野雞呢。」趙暉接著煽風點火。
「你們血口噴人！這雞本來就是我的，是趙公子想要明搶！」子之開口了。他實在聽不下去這些人對他的污衊。
「趙師弟說得有理。沉沙山可出不了這麼肥壯的野雞。子之師兄，你還是把雞還給趙師弟吧。」李毅出面當好人，「我保證趙師弟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你下次要是再想吃雞了，就來凌雲門找我。師弟我一定讓你吃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