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天不公
「師傅，我要出一趟遠門，時間有點長，要差不多兩個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娘親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替我好好保護娘親哦。」小如意突然對明光說。
「你又要一個人出去啊。」明光放下了筷子。「時間還那麼長，那你注意安全哦。」
「知道的。」如意答應下來。
吳材又一驚。那麼小的孩子，聽口氣還不是第一次獨自離家，還一走就是兩個月，這大人也不擔心的？
「要不要師兄，給你準備一些乾糧，像烙餅，蔬菜肉丸子之類的帶著路上吃？」子規問如意。
「要，要！子規師兄做得最好吃了！」小傢伙從碗里抬起頭。「我正在遺憾呢，要有兩個月吃不到師兄做的菜了，這日子要怎麼熬過去。都怪師兄把我的口味養刁了，以後別人做的飯我都吃不下去了。」
「就你嘴甜！」子規嗔了一眼小傢伙。「我晚上就給你做，多做些。」
「多謝三師兄。」如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小饞貓！」白無心用手指戳了一下如意額頭。
「哎呦，」如意捂著額頭。「娘親你還說我，你不是也一樣。好不容易下山逛一圈，酒樓都不進，就等著回來吃三師兄做的菜。」
「那當然了，哪個酒樓的大廚能比得上我們三師兄！」白無心也不吝嗇，大方地誇讚道。
「好了，你們喜歡吃，我就一直給你們做，別再這樣捧著了，這還有客人在呢。」子規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確實不錯。」吳材也由衷地贊到。不是他餓極了，吃什麼都香，而是這些看似簡單的家常小菜，確實是極好地保留了原汁原味，火候的控制可以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麼會用火的人，如果……不對，他的關注點好像錯了。那個孩子剛才叫那姑娘什麼？娘親！那孩子是她的？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孩子都那麼大了？還有剛才這個廚子說什麼？狐狸送來的野雞！
「不跟你們說了，都吃好了吧，我收拾去了。」子規臉皮薄，紅著耳尖跑了。
「這裡是子莘派！」吳材突然道。
「不錯，這裡就是子莘派。你昏倒在沉沙山下，是子心把你帶上山的。」明光坑肯定了吳材的猜測。「我是子莘派掌門明光。現在來好好說說，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有需要幫忙的嗎？」
「我……我聽說子莘派……」吳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子莘派怎麼了？窮困潦倒，走投無路，馬上就面臨解散了？碌碌無為，一事無成，文不成武不就，丟修士們的臉了？」明光倒是不怕那些傳聞不好聽。「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子莘派，以後會比現在更好。」
「不是，掌門誤會了。」吳材連忙解釋。「我只是聽說沉沙山荒蕪，靈氣稀薄，是個不毛之地。可是現在一看，這裡靈霧環繞，植被蔥翠，是個難得的寶地，怎麼會……」這樣的地方，怎麼會輪得到子莘派？凌雲宗靈脈還在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豐沛的靈氣環境。
「額，這個可能是因為我們子之這一段時間辛苦培育藥材，葯田裡面的靈藥都長成了的緣故。」明光想了半天，就只能歸究於那一片葯田了。
「貴派也種藥材？」吳材問。以前沒有聽說過啊。
「也種啊，我們子之可是有近十年的種植經驗呢。」雖然以前都是種菜的，可種植經驗還是有的嘛。
「能帶我去看看你們的葯田嗎？」吳材激動地說。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彷彿是要去看什麼稀世珍寶。
「這天都黑了，還是先休息，明天一早再去看吧。」子之道。
「大師兄，你就帶他去看看，也好了了他的心愿。要不然，他今晚恐怕覺都睡不好了。」白無心不疾不徐地開口。
「那好吧，你跟我來。」既然師妹都開口了，他走一趟也無妨，反正也不遠，耽誤不了多大功夫。
吳材看了一眼白無心，對子之說了一句「有勞了，」便跟在子之後面去了。
「丫頭，這個人……」明正詢問地看著白無心。
「師傅師叔放心，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子莘派就要有自己的煉丹師了。」白無心高深莫測地一笑，帶著如意和季安回房了。
「煉丹師？難道那人是煉丹師！」明正和明光對視一眼。
「暫且看著吧，反正我相信子心不會胡亂帶人回子莘派來。」明光說。
「也對。」明正也放下心來。
月光下的葯田煥發著蓬勃生機。各式各樣的藥草施展著青翠欲滴的枝葉，接受月光的洗禮。濃郁的靈氣在葯田上空慢慢擴散開來，籠罩著整座沉沙山。空氣里，藥草的香氣令人聞一口就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子之和吳材站在田埂上。
「這些藥材你種了多久了？」吳材問子之。
「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子之老實回答。
「一個月？怎麼可能！」吳材驚叫。
「哦，不到一個月，師妹給我買種子那天是初三，今天是二十，正好十七天。」子之把日子記得牢牢的。
「十七天！」吳材又驚叫道。
「是啊，我記得准沒錯。」子之回答。
「不可能！你看看這些芝蘭草，這麼大的植株，起碼要兩年才能長成。你再看看這些龍鬚草，起碼已經長了五年了。你再看看這……我去，你怎麼把龍鬚草和蛇尾青種在一起！它們藥性相衝，這樣兩種葯都長不好的！」一說起藥草，吳材就亂激動一把的。
「是嗎？我也不太了解。」子之撓了撓頭，他只是把白無心給的種子一樣樣的分別種下，可不懂什麼藥性相衝。「不過我看他們都長得很好啊。」
「這……」還真是，兩種藥草跟其它的一樣，就算是交界處離得很近的地方，也都長得鬱鬱蔥蔥的。「你平時怎麼管理這麼一大片葯田的？」吳材又問。
「就是除除草，澆澆水啊。」子之也老實回答。
「就除草澆水？你以為種菜呢！」吳材一個字都不信。
「可不就是跟種菜一樣嘛，我種了好幾年菜了，菜都沒有這藥草長得好。」子之盡說大實話。
「你……你不想分享種藥草的經驗跟技藝就明說，不帶這樣看不起人的！」吳材急了。
「我沒有啊，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從來不騙人，也從來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子之不明白吳材在急什麼。
「你……」吳材指著子之，看著他一副憨厚的模樣，半天說不出話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吳材放下手，又往前走了走。葯田最邊上的角落裡，兩株瑩瑩發著藍光的藥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吳材三兩步跑過去，指著那兩株藥草問子之：「這……這是藍盈草？可以煉洗髓丹的藍盈草？」
「咦，這草還會發光啊，」子之驚奇地說。「以前從來沒有晚上來看過葯田，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會發光的藥草呢。」
「你不認識這藍盈草？」吳材不可思議地問。
「不認識。」子之回答。
「那你還懂怎麼種！」吳材都快無語凝噎了！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研究了整整一年，也沒能種出來的藍盈草啊！
「我看這個種子最少，只有兩顆，就隨手撒在最邊上了，沒怎麼管過它。」子之老實交代。
「天啊！你怎麼如此不公！」吳材仰天長嘯。這人是要氣死他呀！真想把這藍盈草拔了，扔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