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9章 挺有道理
陸朝朝要向喜「滾」出的形狀,千奇百怪,大小不一。
如果是用手腳,那麼輕易就能做到。
用整個身體的話,就有些困難了。
向喜折騰了一身汗,一個形狀都沒有畫出來,她能開心才怪。
她嚴重懷疑這是陸朝朝在消遣她!
聽了陸朝朝的回答,向喜心裡不滿,面上卻不顯,只是露出無奈的笑容。
「朝朝,你不能這麼任性。這個比賽可不是過家家,這種小孩子似的玩鬧,是不是有些太那個了?」
陸朝朝啜了口花茶,「太哪個?」
向喜的笑容僵了僵,「這種訓練沒什麼必要吧?旁人看了還以為我們在偷懶。」
陸朝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那好吧,你去把門鎖緊,別讓人進來。」
「……」
陸朝朝似是看不到她的臉色瞬間跟調色盤一樣精彩,繼續說道,「沒什麼問題,繼續去練吧,等你把那些要求都做好后,就能進入下一個項目了。」
「你……」
你了許久,向喜最終只能忍了下來,氣呼呼地轉身大步離開。
熱騰騰的幾杯花茶下肚,暖洋洋的感覺讓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陸朝朝這才站了起來。
她先走到地平稱那邊,跟向歡講了些技巧和注意事項后,之後就去了藍山那邊。
藍山並沒有在跳街舞,而是圍著圓墊子轉圈。
他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自言自語著什麼,不時還用腳去踩墊子,想來是在琢磨技巧了。
陸朝朝輕輕笑了笑,沒出聲打擾他,而是又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她遠遠看了眼向喜的位置,對方正將那張長布翻動著,皺緊眉頭看著上面的顏料變化。
雖然向喜這人挺不討喜的,但是她很聰明。
頂多就是說點酸話,或者做點事膈應陸朝朝。
但是,在訓練上面,她是不敢唱反調的。
段承文不清楚陸朝朝的能耐,向喜可清楚得很。
再說了,這次可是涉及到學校榮譽的大賽,她向喜怎麼可能會做蠢事?
聽陸朝朝的訓練,如果真的成事,那麼大家也會誇她向喜好。
如果不成事,一切都推給陸朝朝不就行了?
所以,儘管對陸朝朝沒好感,向喜也不會撂擔子不幹的。
向喜這麼識相,陸朝朝自然也不會真去對付她,只不過反擊也是要有的。
你想讓我不開心?我先讓你不開心,而且還只能受著……
看了會兒向喜,陸朝朝就別開了目光,往段承文的方向而去。
A區這邊摞了一堆宣紙,陸朝朝過來的時候,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
段承文此刻並沒有做什麼大的動作,而是立在那裡,拿著木劍隨意地比劃著,腳邊一圈亂七八糟的宣紙。
陸朝朝猜都能猜出來,他肯定是沒成功,到現在乾脆不站上面了,而是在比手部的姿勢。
她搖了搖頭,開口叫了一聲,「段承文。」
段承文收了動作,沒好氣地看了過來,「什麼事?」
陸朝朝看了看他的腳下,就直視他的雙眼,「你在幹什麼?」
「練劍!」
他應了一聲,就不想理她了,抬起手準備下一個動作。
陸朝朝恨不得一腳踢過去,「讓你在宣紙上練,忘了?」
段承文看白痴一樣地看著她,「宣紙上怎麼練?一動就爛了!」
他說完,又開始舞起劍。
陸朝朝木著臉靠近了他,伸手一擋一挑,就輕易地將木劍奪了過來。
段承文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已經空空如也。
他心下略略驚異,卻對她的奪劍行為極為不爽。
「陸朝朝,讓練劍的是你,我現在練了,你又要搞什麼事情?」
陸朝朝面無表情地舉劍往他刺去,驚得他反射性地往後退去。
卻還是不及她的速度,幾乎就是眨眼之間,那把木劍就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說是一把木劍,其實只是一個圓棍子罷了。
可段承文冷汗都下來了,他竟然感覺到寒意森森。
而這個感覺,在對上一雙桃花眼的時候,更甚了。
明明應該是氤氳迷人的桃花眼,此刻卻透著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氣息。
他眨了眨眼,卻發現那雙眼睛的主人,此刻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並沒有剛才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殺氣」。
剛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錯覺。
回過了神,他一把推開木劍,瞪著她,「我沒空陪你玩!」
陸朝朝舉起劍,一邊摩挲著上面光滑的紋路,一邊睨著他,「我也沒空陪你玩。」
段承文伸手一指門口,「門在那裡,不送。」
「如果只是讓你練劍舞,我何必這麼麻煩布置了這個地方?」
陸朝朝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看著他,「重點是這個宣紙!你不覺得,如果在薄如蟬翼的宣紙上跳一段劍舞,遠遠比普通的劍舞更奪人眼球?」
段承文聽得都震驚了,「你還能靠譜一些嗎?在宣紙上?走一下就會爛掉,你還想上面跑動跳躍?」
陸朝朝心想,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宣紙了。
特製的還沒做好,只能先用普通的練習了。
再說了,這麼薄的能做到的話,特製的不就更容易了?
當然,這事情她現在是不會說出來的。
「古文物中,紙物品還少嗎?上百年的時間都能堅持下來了,何況你只是這麼小小地跳一下?」
如果陸朝朝是個男生的話,段承文都能直接呸她一臉。
這是兩碼事好嗎?
這麼明目張胆的偷換概念,還要不要臉了?
見她一副明顯就是要耍賴到底的表情,段承文決定不跟她講這個道理了。
只是針對她的最後一句話,反駁了起來。
「什麼小小地跳一下?你就是不跳,都能踩壞它,何況大跳小跳了?」
聽了他的話,陸朝朝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才又道,「真的有那麼難嗎?」
段承文忍了忍,「你也是學書法的人,寫的時候就沒有意識到?這種質量的宣紙,你筆勁稍微大一點,墨稍微濃一些,還能完整嗎?連寫字都要掂量一下,何況『小小地跳一下』?」
說到最後一句,他都咬牙切齒了。
結果,陸朝朝只是嘖了一聲,「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他頓時氣了個倒仰,「陸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