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5章 於老相邀

  計瀾馨認識BOSS，胡百靈對此一點都不奇怪。


  這事情在圈子裡又不是秘密，只要有心自然知道。


  正當胡百靈思考BOSS會如何應對的時候，BOSS已經都超過了自己好長的距離，連忙跟了上去，半途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


  見計瀾馨臉色果然不好，胡百靈莫名地覺得暢快。


  暢快之外就是憂心，但見BOSS冷漠的背影，胡百靈只能壓下心底的不安，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很快，他們便到達了胡家門口，那邊卻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林知澈頓住腳步，神色有些莫測。


  他可以不說話，胡百靈卻不能不打招呼，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禮貌道，「於爺爺。」


  於老的目光從林知澈身上離開，就著有些昏黃的燈光看了會兒，才笑道，「是百靈啊？也來參加瀾馨的小聚？怎麼不多坐一會兒？」


  於老太太或許風評不好，但是於老並不一樣。


  於家祖上是書香門第，還出過帝師，世世代代都頗有盛名。


  於老退休前的官職不大，但是他是國家書法協會的會長，再加上祖上累積下來的各種交情，人脈是不容小覷的。


  但這是在於老太太嫁過來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於老太太祖上也是世家名門，和於老是娃娃親。


  但是在她出世的那一年，家裡已經沒落，接著少年喪母，後娘對她的教育僅浮於表面上。


  嫁給於老之後，她就踏上了作死的道路。


  先是得罪了能得罪的人，接著就開始接觸不能得罪的人，明明沒什麼謀算，偏偏又是個心大的。


  而在她把兒子和兒媳逼到離京后，所有人都對於家敬而遠之了。


  在眾人以為她會後悔的時候，她壓根沒一點後悔，也不知是受了誰的點撥，開始各種拉攏，別人看在於老的面子上勉強和她來往，想交心是不可能的。


  對於老太太的印象不好的很多，但是對於老，唯一的負面形象就是有這麼一個妻子。


  胡百靈對於老很有好感的一點就是，他見過一面的人，只要知道了名字就永遠不會忘記。


  聽了於老的話，胡百靈歉然道，「於爺爺，我和朋友過來的，她有點不舒服，我要送她回去。」


  於老笑得慈祥，「於爺爺也懂點歧黃之術，不妨讓我看看？」


  胡百靈不好意思拒絕他的話，便往林知澈方向望去，「BOSS……」


  站在陰影中的林知澈，身上有一種冷冽的氣息，顯得極不好親近。


  胡百靈覺得有點尷尬，忙轉頭和於老道，「於爺爺，我……」


  於老抬手制止她的話，「百靈啊，於爺爺想單獨和這孩子聊聊，可以么？」


  胡百靈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知澈。


  見他依然沒有開口，似乎是有些願意的？

  「好的，於爺爺！」


  在胡百靈離開之後，於老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也迅速地退開。


  於老眯起眼，打量了林知澈好一會兒才道，「你和雲黛如此相像，為何無人認出你就是小惜的孩子？」


  雲黛正是顧老太太的閨名。


  林知澈心下大驚，卻並不是因為於老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驚異於別的事情。


  於老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拍額頭，「怎麼忘了，你們雲氏素來神秘，會點障眼法也正常的。」頓了頓，他忽而笑得有些得意，「小子，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看出來你的『真面目』了吧？」


  林知澈驚異的正是這一點。


  雖然他素來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但是為了減少麻煩，最初到首都的時候，也會盡量避免和顧老太太或者顧惜君相熟的人接觸。


  之後恢復了精神力，不用易容，只要使點小手段，就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有些熟悉，但是不會聯繫到顧家那邊。


  於老居然能夠一眼看清他，身上又沒有精神力波動，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於家本宅，有問題！


  於老笑眯眯地看著不發一言的他，「小子很聰明嘛，想到是這宅子的問題了？」


  林知澈淡淡道，「於老，不知您攔在這裡是何事？」


  在知道這於宅有問題時，原來有些焦躁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朝朝的昏迷，或許真的沒有大礙。


  於老沒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低頭看向他懷裡的人，忽而「咦」了一聲，「這不是那小姑娘么？」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之前聽管家說瀾馨請了最近風頭正盛的一個小姑娘過來，我還想著她怎麼轉了性子，開始追星了還是什麼的。沒想到是這個小姑娘啊？」


  當時他和顧留山、趙昌堅以及姜家那個老頭子閑著，就去「復古國風」書法展位逛逛，碰上了那麼一個鍾靈毓秀的小姑娘，恨不得都扒拉回去收做徒弟，沒想到後來調查卻遇到了阻力。


  幾人都怕動靜再大惹來不好的影響，就收手放棄了。


  他又不是個喜歡上網的人，就沒注意過風頭正盛的小姑娘是誰。


  真的沒想到，這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看著這小子抱著小姑娘的那姿勢，於老笑容更深了。


  沒想到這小姑娘是雲黛外孫的心上人。


  而且——


  一到於家，就暈過去了。


  於老忍不住搖了搖頭，「唉，緣分果然妙不可言吶。」


  林知澈皺眉，「於老……」


  他的話並來不及說完，於老已經背著手轉了身離開，走了幾步，就回頭看著他，「小子，跟我來吧。給你看個東西，你就知道了。」


  林知澈並沒有跟上去，而是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於老揶揄道，「老頭子我就會一個五禽戲，你小子的能力還怕保護不了她？」


  見他依然不動，於老嘆了口氣，「真的不過來嗎？那個東西，或許可以幫助你解開雲家村失蹤之謎。」


  頓了頓，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感傷，「『顧於婚約』確實是緩兵之計，但是要緩的兵卻並不是我於家。至於兵是誰，也唯有雲黛知道，可惜她……唉！小惜也離開了，現在就剩你一個會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林知澈神色不變，「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顧湘君。」


  於老微微一笑，「小湘很好，但是只有小惜和你的眼睛和雲黛一樣。」


  「你能看得見？」林知澈沉沉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目前只有朝朝才能看到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不。」於老搖頭，「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和旁人有什麼不同，眼睛亦然，只是直覺而已。」


  說完，他和藹道，「再這麼說下去，我那外孫女都該追過來了！小子，還想不想知道答案？趕緊的，走吧！把小姑娘抱緊了，呆會兒或許可能還有點變故呢……呵呵，別擔心，老頭子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