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虛空戒
她所處的這個世界叫做小辰大陸,不僅地域遼闊,而且人人修習靈力或劍氣,以實力為尊。
寧家有三子,長子寧無情是風系靈根,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了兩重巔峰靈士,進入隱世勢力飄渺山莊修習。
而次子寧無塵則是一名劍修,同樣也是天才一枚,已經是兩葉高階劍士,四處遊歷歷練。然而即使他們都天賦異稟,卻還是敵不過妹妹寧無憂的名氣。
落楓城人到十三歲時就會用靈壇之中的靈石測試天賦度,若是是且天賦度高切屬系稀有,便會被大勢力競相邀請,從此飛黃騰達,一世富貴。
若是沒有測試出屬性,則成為劍修,走上劍士的路。
而她,寧無憂年芳十四,已經到了年齡,卻並沒有去測試天賦,不知道從哪兒傳出她根本無法修鍊,甚至連劍氣都聚不起來,是廢脈,頓時流言四起,她成了城中人人鄙夷的廢材。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玉石並不難得,用靈壇測試只不過是個昭告天下的方式而已,在寧無憂十三歲那年,寧元瑞顧及到她的身體,就先帶她在家中祠堂測過一次,而結果卻讓人大為震驚。
即聚不了靈也聚不起氣,是聞所未聞的廢材之身,寧元瑞和柳葉淑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也沒有怎麼在意,只要寧無憂快樂健康,不能修鍊又如何?
然而消息卻不知道從哪兒泄露了出去,鋪天蓋地的鄙夷和流言讓原主更加難過自卑,從此閉門不出,成了人們口中神秘無能的寧三小姐。
寧無憂抬起頭,無意間瞥到手上戴的戒指,定住了目光。外表沒有雕刻的多好,只有點點花紋,通體充斥著盈盈綠色,顯得十分古樸。
寧無憂想了想,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戒指上,等了一下,並沒有什麼變化。
「原來不是啊。」寧無憂有些遺憾。
正想著,突然感到頭一陣刺痛,體內也像是被撕裂血肉般傳來痛處,骨髓中好似有許許多多螞蟻啃噬般細癢難忍,深深地拉扯著寧無憂的痛覺神經,寧無憂一張美麗的小臉疼得皺在一起,支撐桌子的手上青筋暴起。
胸中一陣翻湧,寧無憂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眼前開始變得模糊,直直向後倒去。
而此時,一道綠色慢慢從戒指中散開,緩緩包裹了寧無憂,瞬間,竟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寧無憂才有了意識,臉上傳來熱呼呼的觸感,還帶著黏黏的感覺。
寧無憂睜開了雙眼,眼前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正用漂亮的碧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到她醒了,向後挪了一步,不要告訴她,剛才那些都是它的口水!
「這是哪兒?」寧無憂有些詫異的盯著四周的景色,放眼望去各種各樣的靈樹,還有不知名的草藥,靈蝶在花中起舞,清澈的小溪中偶爾有魚騰空躍起,一間小屋坐落在溪水后,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
「這是虛空戒的戒內空間。」略帶稚嫩的童音響起,讓寧無憂身形一頓。
誰在說話?
巡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定在眼前雪白的狐狸身上,寧無憂皺了一下眉「是你在說話?」
她現在應該的確是在她手上戴的戒指的戒內空間里,她只是好奇而已,想到一般法器都是在滴血認主之後才會發揮功效,就想親自見識一下,抱著碰巧的心態試了一下,卻沒想到這戒指居然真的不是普通的裝飾品。
而這隻雪狐又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在她的戒指里?
「主人不用多想,我是虛空戒的守戒靈獸,如今你和虛空戒締結契約,我自然也成了你的契約靈獸,所以才能聽到我說話。」猜到寧無憂在想什麼,雪狐跳到寧無憂身旁,親昵的用頭蹭了蹭寧無憂的手。
寧無憂瞭然的點點頭,守戒靈獸倒也是有可能,法器分為下,中,上,天,仙,神六品,天品的法器便會衍生出自己的守戒靈獸,不過也是極為難得。
在她有限的記憶里,這戒指是一出生就戴著的了,且像這樣的天品法器南寧國全國之內也找不出一件。
「這虛空戒是天品法器?」
「天品法器?那是什麼?」雪狐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寧無憂臉上也出現了疑惑,擁有守戒靈獸,按理來說應該是天品法器沒錯。
「虛空戒絕對不是什麼法器,雖然我因為虛空戒沒有認主而一直都在沉睡,但也看到過這戒指里的丹藥、法器,都是相比主人記憶中那些高級的,絕對不可能是法器。」
法器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是用來存儲的法器,名叫儲存戒,一開始寧無憂就以為這是個儲存戒,品階的高低決定了儲存戒空間的大小,煉製的過程十分複雜且材料稀少所以特別珍貴,更別說是天品。
且不能儲存活物,寧無憂忽略了這個問題。如此一想,這戒指絕對不是儲存戒這麼簡單。
「那這虛空戒到底是什麼?」
雪狐頓了頓,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尷尬的開口「我也不知道。」
說罷,看著寧無憂面無表情的臉,趕忙又道「反正是至寶,嘿嘿,那些都比不了。」
寧無憂無奈的搖搖頭,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
已經被汗水浸濕,隱隱約約能看見露出來的皮膚上緊貼著一層黑黑的物質,發出陣陣的惡臭。
「在結契之時,我發現主人的靈根有很嚴重的損傷,身體里又全都是污垢,沁入肺腑,以至於無法修鍊,就乾脆給您洗髓經脈修補靈根,排出了這些污垢,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痛。」說到這,雪狐臉上出現了一抹愧疚。
寧無憂安慰的開口道「沒事,和你並沒有關係,想有收穫就要付出,俗話說病去如抽絲,如今這一來我倒也省了這解毒的時間。」
「什麼?!這是毒?」雪狐立馬炸了毛,它並不知道那些污垢是毒素,它只能看到那些黑黑的污垢在寧無憂的五臟當中,想到這麼多毒那主人該有多痛苦,頓時氣的不行。
看著生氣的雪狐,寧無憂心中一暖,笑著撫了撫雪狐柔順亮麗的毛髮,道「這城中有很多人在盼著我死,從前我無力反抗,然而他們不知對今後的我來說,這樣與找死無異。」
從前的寧無憂沉默,而現在是全新的寧無憂,別再指望她能像從前那般任人擺布。過往種種,從眼前閃過,寧無憂眼中帶笑。
欺我辱我者,輕則苟全性命於世,重則萬念俱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