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追求
黑衣人現在頗為狼狽,他承受了幾十年痛苦的金鐘罩很強,他被這樣踢來踢去,雖然不是很痛,但是太屈辱了。
人畢竟不是石頭,有羞恥心。
越是像黑衣人這種自詡為高手的人,其實羞恥心越大,又有哪個男人不愛面子呢,越是稍有成就的人,越愛面子。
以前華夏的戰爭年代就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大致是男人不能當孬種,干他丫的,人死鳥朝天,有什麼大不了的。
被羞辱若也當做什麼大不了的,那隻能是像強權低頭的普通人。黑衣人不是這種人,他來殺白澤也是為了他自己。
沒有人會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忍受這種屈辱。
黑衣人當真是怒了。
他趴伏在污水裡,握著匕首。
白澤拔起了地上的山雨刀,刀身斜指。
兩人直接隔著一整個飄搖的雨幕,黑衣人還會用自身的氣遮擋雨幕,而白澤卻是直接就站在了雨幕里,沒有絲毫要躲雨的意思,這雨淋在他身上他只感覺到了親切。
白澤道:「這一場賭局是不是代表你輸了?」
黑衣人冷道:「我還沒輸,我仍然要拿你的命賭,起碼我是不敗的,打到現在皮都沒破,倒是你怕是打累了吧。」
白澤握著刀道:「賭一把如何?」
黑衣人道:「賭什麼?」
白澤道:「賭我可以讓你輸,如果你贏了,我的命是你的,如果我輸了,你的命就是我的。」
黑衣人冷笑道:「怎麼算輸?」
白澤道:「誰親口承認認輸,誰就算輸。」
黑衣人道:「那我永遠也不會輸。」
黑衣人再次躥了出去,如一隻狩獵的黑豹。
白澤一招風吹鈴動自下而上揮出,一刀揮出,卻是沒有雲態刀客賴以生存的刀氣,黑衣人反而奇怪。
黑衣人來自魔教,來自神刀門,怎會沒遇到過雲態強大的刀客,是有的,他對上這些刀客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一刀揮出,刀氣縱橫,彷彿在告訴所有人這是雲態高手的權利,幾乎所有的起手式都差不多這樣。
然而白澤這一刀揮出,卻是沒有刀氣。
這一刀彷彿融入了風中,融入了雨中,自下而上就那麼簡單的一揮。
可是白澤周身的雨幕卻是逆轉向著黑衣人卷了過來,雨幕像是氣的驅使,又像是風的吹動。
黑衣人在落入這雨幕中之時,才發現這傾斜的雨點打在身上之時竟然會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像是在譜起一片華麗的樂章,黑衣人的衣服被這傾斜的雨點撕裂的一乾二淨。
黑衣人竟然感受到了一點點的麻,黑衣人再也不是黑衣人了,他只是一瞬間就全身赤裸了,此時他才明白這傾斜的雨點就是刀氣,刀氣已經融入了雨中。
刀之雨,雨之刀,雨之道境。
這傾斜的雨點看似柔軟,卻是如子彈般的鋒利,四象氣化為刀氣包裹了雨滴,擊打在赤裸的鐵甲身上。
赤裸的鐵甲頓時撐起了蛋殼般的護罩,是為氣罡。
氣罡雖強,但是面對這融合了刀氣的雨滴,也是如泥般瓦解,被雨水吹的四散飄零,雨點擊打在赤裸的鐵甲身上露出了點點的白痕。
一刀帶著風化著雨,卻是把鐵甲的黑衣全部瓦解,轉瞬鐵甲這樣一個高手就光屁.股了。
鐵甲怒急,一匕首刺向白澤的胸口,白澤卻化為電光消失了。
當白澤再度出現已經在鐵甲的身後了,他笑問道:「可還認輸?」
鐵甲立馬轉身,怒道:「認輸的應該是你。」
白澤卻一指鐵甲的胯.下:「不覺的羞恥嗎?」
此時鐵甲剛好面向胡夷和朱娟的方向,二女自是爆發出了一陣的笑聲。
胡夷道:「哈哈哈哈,好小哦。」
朱娟道:「難道這就是童子功的下場?長年不用壞掉了?用進廢退!」
鐵甲頓時一隻手捂住了褲襠,一隻手拿著匕首怒急的指著白澤。
白澤道:「我不用破你的防,你的身體雖然無傷,但是你的精神已經傷了,憤怒讓你猙獰,羞恥讓你慚愧,你確定你沒輸嗎?」
鐵甲鬆開了捂襠的手,咬牙道:「我沒有。」
白澤道:「外功都是有弱點的,我可以用傾斜的雨點去尋找你的罩門所在。」
鐵甲不屑道:「你可來試試。」
白澤意外道:「難道你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沒有罩門,可是你的眼睛呢?」
鐵甲下意識的揮手護著眼睛,但想想又作罷。
白澤道:「眼睛是人最柔軟也是最強大的地方,它是不會騙人的。」
鐵甲道:「你覺的,你可以,你來試試。」
白澤道:「我先來試試你到底有多硬。」
白澤渾身再次繚繞閃電,握著山雨刀,化為了雷電,快如殘影般的對著鐵甲劈出了無限的月光。
雨幕是白澤的刀氣。
雷光增加著白澤的速度。
刀法是為月光。
這一剎那,鐵甲甚至感覺到了天旋地轉,雨幕夾雜著雷光,刀光化為無限月光將鐵甲籠罩。
兩人在雨幕中戰了起來,鐵甲使出了千斤墜,他可不想被踢飛了,以自己強大的硬功硬剛白澤的揮出的無限刀光,一隻手護著眼睛,一隻手不時反擊,打的雨幕崩碎倒卷。
胡夷和朱娟看的目眩神迷。
胡夷道:「小鍋鍋的速度已經這般快了,既然眼睛是罩門,小鍋鍋為什麼不攻擊?」
朱娟道:「或許主人是在找機會,或許主人想破了鐵甲的硬功,或許鐵甲是故意在暴露破綻。」
胡夷道:「鐵甲的硬功應該是有弱點的,不然小鍋鍋的突破的時候,他為什麼不阻止。」
朱娟道:「或許我可以毒死他。」
胡夷道:「可惜你的毒功沒有大成,可惜毒功大成的時刻,你的毒就沒有解藥了,對誰都是危險的,包括你自己。」
朱娟道:「這就是代價吧,鐵甲的硬功也有代價,主人的功法估計也有,人都沒有完美的,何況人創造出的功法呢。」
趙漣漪抿著嘴唇看了一會,倒是沒有看太久,她反而跳入了雨幕的黑暗中,她去替白澤找刀去了,找黑雲刀。
趙漣漪知道白澤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白澤想贏,其實隨時都可以,或許他只是想那鐵甲承認自己的失敗。
黑暗中不時閃著閃電,那是不斷跳躍的白澤。
鐵甲一直護著自己的眼睛,白澤反而一直不攻擊他的眼睛,他有一式殺招就是在別人攻擊他眼睛的時刻動手的。
白澤不攻擊,他反而焦躁。
鐵甲大吼一聲,:「我輸了。」
就在白澤停下的一剎那,白澤也現身了。
鐵甲大吼著朝白澤動手了,以自身的弱勢來減慢白澤的速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刀光一閃,血光一現,鐵甲的雙目被一刀削的瞎了去。
白澤亦被打飛了去,卻是哈哈大笑:「現在你沒有弱點了。」
鐵甲捂著眼睛在忍著痛,反而沒有大叫,就那麼跪在了雨幕中。
……
此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雨娘娘廟打了整夜的雷,震的整個鎮子的人都無法入眠,一些小孩嚇的不時哭鬧。
逃跑的劍西來闖入了悅來客棧後面的院子里,冒著雨,在樹下的泥巴中,掏出了早前邁入的魚腸劍。
他欣喜若狂,他劍西來有一天也能擁有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