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紫青雙劍出峨眉
衛驍看列霸多出刀,立即將手一指,飛出一紫一青兩道劍光。
列霸多和衛驍身後的那個青年見了,同時失聲喊出:「紫青雙劍!」
眾所周知,紫青雙劍是峨眉派鎮教至寶,昔年紫郢劍歸於血神君鄧隱,青索劍歸於長眉真人任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後來血神君入魔,被長眉真人用兩儀微塵陣擒拿封印,紫郢劍重歸長眉真人,天底下但凡活得有點年頭的,誰人不知道這兩口劍的厲害。
此刻,這兩口絕世神兵卻同時出現在一個自稱不是峨眉派的少年手中,一時間讓關注這場鬥法的人全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然而鐵一般的事實就在那裡,衛驍駕馭紫青雙劍迎上七煞烏靈刀,刀劍相逢,只一瞬之間,刀光便開始急速黯淡下來,紫郢青索,單一口也能勝過它,更何況雙劍齊出!
列霸多一口刀與雙劍相爭,鬥了兩分多鐘,他初時還想施法,試著用刀去吸住紫青雙劍,哪知衛驍劍術比他更加高明,雙劍凝成麻花狀,也生出一股吸力,把它牢牢吸住,繼而絞成碎片。
也是列霸多數百年的修行,法力深厚,咬破舌尖,連噴真氣,使得烏靈刀掙脫開來,向後收回,然而青索劍最為暴躁,搶先銜尾追去,瞬息間到了近前,列霸多急忙施展玄功變化,還是差了分毫,被青光芒尾撩中,立刻斬下一條右臂!
紫青雙劍勢不可擋,列霸多發出憤怒地咆哮,鼓盪周圍的彩色毒雲,這是他在南疆之中,采煉的千年雲羅毒瘴,如同雪崩一般向下拍落,同時身子向後火速逃竄,躲避紫青雙劍。
這些毒瘴雖然比不得五雲桃花瘴,可也相差不遠,列霸多一面逃跑,一面用烏靈刀護身,紫青雙劍一時殺不了他,衛驍便收回雙劍,仍然用丙火精氣組成柵欄,好似大堤堵住洪水般把漫天毒瘴攔住,略僵持了十數秒,列霸多已經去得遠了,毒瘴也緊隨其後,破空飛走,晃眼不見。
衛驍收了法術,雲淡風輕地轉向那個青年:「你也是峨眉派的么?」
青年趕緊行禮:「峨眉派玄真子真人座下諸葛警我,拜見前輩,謝過救命之恩。」他看出衛驍道行法力都遠超過自己,又聽他自稱是李寧跟周淳的徒弟,便以晚輩自稱。
衛驍點了點頭:「原來是玄真子的徒弟,怪不得這般沉穩。救命這話便不必說了,這樣的妖人行兇作亂,任是誰見著了,也不能袖手不管。」
這時候,前方乳白色的濃霧左右散開,現出一道門路,走出許多人來。
李寧、周淳,率先過來拜見恩師,李英瓊、周輕雲、趙燕兒也來給師祖磕頭。
為首的是個矮個子老頭,皮笑肉不笑的,跟當年見到的那個朱梅一般的令人討厭氣質,旁邊有醉道人等人相陪,一起把衛驍讓到庵中。
分賓主落座以後,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尷尬,大家都滿肚子疑問,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是醉道人率先發問:「方才見道友大展神威,趕走列霸多,用的似乎是本門的紫郢、青索兩口仙劍?不只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衛驍淡然介面。
「何謂是也不是?」
「是,是說我用的確實是紫郢、青索兩口九天神兵,至於不是,是說這劍不是峨嵋的。」
白谷逸眯縫著眼睛,端著茶杯,似笑非笑地說:「紫青雙劍,是峨眉派的鎮山之寶,昔年長眉真人挾之掃蕩群魔,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怎麼說不是峨嵋的?」
衛驍在來之前早就想好了答對之法:「道友此言差矣!這紫青雙劍本出自太清仙府,大約是兩千多年以前,由謫仙艾真子帶來人間,又過了些年,艾真子重新飛升,並沒有把劍帶走,而是封存在武當山,留待有緣。
又過了一千年,長眉真人作為有緣人,在武當山得到了雙劍,正如白道友所說,仗之掃蕩群魔,所向披靡。如此,直到長眉真人飛升前夕,算到與雙劍緣分已盡,並沒有把雙劍傳給弟子,而是分別封在荒山之中,留待下一個有緣人。
恰好,這雙劍與我有緣,被我得到。因此,紫青雙劍並非歸峨眉所有,所以我說不是。」
他這一番話講出來,登時把醉道人,連同室內所有峨眉弟子都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白谷逸倒是還有些強詞奪理的話說,卻因為他畢竟不是峨眉派的人,許多話不好越俎代庖,也只得暫時閉口不言。
紫青雙劍作為峨眉派鎮山之寶,事關重大,醉道人擺不平,趕忙出去給一眾同門送信。
衛驍這次來,就是要把紫青雙劍拿到明面上來說,沉著慈雲寺大敵當前,逼峨眉派吞了這個結果。在他心中,峨眉派雖然飛揚跋扈,很多時候縱容小輩弟子行兇,霸道蠻橫,可畢竟是名門正派,向來只禍害旁門左道,不會濫殺無辜。
峨眉派這幫人與自己結仇,也是把自己當作綠袍老祖,在百蠻山那種魔窟里下手無情,也算情有可原,自己奪了他們的紫郢、青索,如果他們能捏鼻子認了,以後便不再尋他們的晦氣。
他考校李寧和周淳的功課,又傳授指點了些道法。
李寧跟周淳都是義氣為先,早就聽說峨眉派有紫青雙劍,如今到了自己師父手裡,心裏面先自認理虧,待衛驍說出紫青雙劍的來歷,他們覺得道理上能說得通,可本能力還是覺得應該為峨眉派做些事,這段時間,跟峨眉弟子相處得十分意氣相投,便力勸衛驍幫著去斗五台派。
「師父您有所不知,峨眉、五台兩派斗劍,雖然名義上是兩派劍仙之爭,實際上確實正邪相搏。那慈雲寺乃是藏污納垢之所,一群淫僧這些年來害了多少無辜之人?醉仙師前日去下戰書,裡面許多妖邪之輩,按照律法,皆該千刀萬剮!」
衛驍點頭:「我如今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完,這次來成都,也有替天行道,斬妖伏魔之意,只是我拿了紫青雙劍,不知道長眉真人這些後輩,有沒有那樣大的胸襟,願意與我並肩作戰。」
李寧說:「峨眉派諸位仙師都是有道高人,必定十分願意的,紫青雙劍在長眉真人手裡,在他們手裡,在您的手裡,一樣地掃蕩群魔,本無什麼分別……」
衛驍大笑:「改日峨眉派的人若要向我發難,你便用這禪理去對答。」
說起來,李寧前世是白眉禪師的徒弟,那韋八公也是白眉禪師的徒弟,認真去算,方才那列霸道,還是李寧的師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