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待價而沽

  錢仲滔要和甘衛東說的事兒是這樣的——有一位省領導的愛人「劉姐」，因為乳腺癌切除了部分ru房需要做一個胸部修復手術，因為甘衛東是醫藥代表，希望他能搞到國外質量最好的填充材料——硅膠！而具體手術方面的安排，則由高明和黎永傑來負責。這對於甘衛東來講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他不僅藉此和高明、黎永傑搭上了關係，從而把藥品源源不斷地打入了靖南人民醫院，同時，還通過為兩人子女在自己公司挂名領取空晌的方式，進一步鞏固了雙方利益聯盟。當然，吃水不忘挖井人，甘衛東也不會忘記錢仲滔這位媒人，藥品源源不斷流入人民醫院的同時，錢也滔滔不絕地流入錢仲滔的帳戶。更為重要的是，甘衛東從此進入到了靖南市上流社會的圈子，這為掘取更大利益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是后話。安排好這位劉姐的手術事宜，錢仲滔道：「今天是劉姐的生日，晚上她會過來和大家一起吃飯！我們這會兒先去歌廳嗨一會兒吧！」


  走進歌廳的時候，司培辰正摟著一位美女在唱《遲來的愛》；靖南一姐、著名模特、兩位和錢仲滔一起睡過覺的女士在吃著水果聊天兒；張恨鐵正在包間內側的小包間里和另外幾位美女猜骰子，遊戲的名稱叫「胡說」，相當於撲克牌的詐金花兒。甘衛東和高明、黎永傑三位男士的加入，一下改變了原來肉多狼少的局面。高明、黎永傑加入到唱歌的行列，甘衛東雖然沉浮於商海，但骨子裡還有些文藝情結，於是走到內側包間想與張恨鐵攀談。「張老師好！我讀過您不少作品，想不到今天見到真人了，真是萬分榮幸！」「甘總都讀過在下什麼作品啊？」張恨鐵邊搖著骰子邊道。「張老師的《你無法斯文》，簡直太絕了，可以說是寫盡了人性！」「呵呵呵呵，今天咱們不談文學，甘總你是搞醫藥的吧？快來快來快來，這次我又贏了！」「怎麼了張大作家？你和美女們搖骰子，賭什麼呀？」錢仲滔從甘衛東身後走過來，沖著張恨鐵道。「嗨，我們那，也就是搖著玩兒，圖個樂子——我輸了呢，喝酒！她們輸了呢，讓我摸一下奶！」「呵呵呵呵，不愧是大作家，虧了你想得出來！」「就這位，我說她的奶里有硅膠，她還不承認，來來來，讓咱們甘總幫忙鑒定一下！」「你是老司機了，可人家甘總還是童男子呢，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把人家給帶壞嘍！」「嗨，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甘總快來摸摸，看她的奶里是不是有硅膠！」此時房間里響起《何日君在來》，錢仲滔一把拽了甘衛東道：「甘總咱倆跳舞吧，不理他這個壞人！」「呵呵呵呵！吃慣了腌蘿蔔，今天想吃嫩黃瓜兒了！你去你去！」張恨鐵轉而又去搖骰子、喝酒、mo奶了。看來錢仲滔和張恨鐵他們很熟，不然不會開出如此下流的玩笑。在幽暗的光線和優緩的舞曲聲中，錢仲滔把柔軟的身子緊緊地貼了上來，並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肩頭。歌曲由靖南電視台一姐林百蓮演唱，借著微弱的燈光，甘衛東注意到，高明、黎永傑一人摟了一位美女在舞池裡如不倒翁般地晃動，他們的手都在兩位美女的裙擺之下；一位和錢仲滔睡過覺的女士抱著錢仲滔的秘書在沙發上瘋狂地啃著；而司培辰並沒有來跳舞，他和著名演員、模特兒樂葦嘉在狎昵地說著什麼。甘衛東感到，自己和錢仲滔的身子的兩個部位越貼越緊了，一個是下身，一個是前胸！不知為什麼，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甘衛東的腦際——錢仲滔正頂著自己前胸的兩個突出物裡面……不會也是硅膠吧？甘衛東忽然想起一個段子，一隻蚊子在一位美女胸前狠狠咬了一口，結果吸了一嘴的硅膠，於是邊吐邊感嘆道：「唉，到哪裡才能吃到放心奶呀！」「衛東你知道嗎？靖南有那麼多的醫藥代表，我為什麼要把你拉進這個圈子裡呢？」「錢總抬舉我！」「叫我錢姐……」，錢仲滔在甘衛東耳邊輕聲說著，嘴唇幾乎碰到了甘衛東的耳垂兒，熱乎乎的氣息吹得甘衛東痒痒的。「錢……姐！」「那是因為……錢姐喜歡你！」


  在整個下午的娛樂和晚上劉姐出席的飯局中，儘管人們擁抱、調笑的對象偶爾會有些調換和變化，但甘衛東注意到，靖南電視台一姐林百蓮卻始終「守身如玉」、高冷嫻靜。直到一位重量級客人在飯局上出現，才終於打破了甘衛東對她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原來她在等——錢伯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