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傻蛋從軍
古都耶的離去,讓大奎幡然醒悟。他與自己覺得投緣便欲結為兄弟,自己沒答應他便將跤術盡皆傳授給自己。大奎不由有些後悔,越想越悔不由得『啪啪』給了自己兩耳光。古都耶明知自己是蒙古人必死,還和自己推心置腹誠意結交,自己怎麼這麼傻啊?
大奎哭了,由衷的傷心。但他不能改變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古都耶離去。看到那一壇沒喝完的酒,大奎想起了村裡先生說過的一句話叫借酒消愁。酒能消愁嗎?大奎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搶過去抱起酒罈來咕咚咚一氣喝光。
大奎醉了,但就算醉了卻依然傷心。豈知酒入愁腸愁更愁!
第二天天一亮,大奎醒來卻已是滿臉是淚,耳邊又是一陣『稀里嘩啦』鎖鏈聲響,四名兵卒進得牢來架起大奎便走。大奎不由驚問:「你們幹什麼?」左前的兵卒笑道:「昨日一頓酒菜把你喝傻了不成?當然是帶你去過堂,難道帶你去赴宴?」其餘兵卒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一邊走著,先前說話的那個兵卒又道:「我勸你有什麼都一五一十的招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大奎皺眉怨聲道:「俺真的是冤枉的,俺是來亳州找人的。」兵卒無奈道:「這些話你且對王大人說吧,我一個小卒卻如何管的許多?」說話間已到了衙門口。
大奎遠遠見到長街遠處開來一隊兵馬,心知要是不聲不響的進了衙門必然又是一頓板子,說不準還要被殺頭。當下死馬權當活馬醫,扯開嗓子哭嚎道:「冤枉啊…。」這一聲可謂驚天動地鬼哭狼嚎。幾名兵卒見到大奎如此,緊走幾步將大奎扯進了衙門,押到了大堂上。一如從前,不論王朗怎麼問大奎仍是從前的說辭,王朗大怒又要動刑。
這時堂外傳來一聲斷喝:「且慢動手。」說著一個高大矯健的身影步入大堂,王朗一見忙拱手施禮:「不知劉元帥此來所為何事?」大奎抬眼一看來人,年約五旬鬚髮半白,目似朗星鼻若懸膽。身高八尺看上去孔武有力,如果不看面相那就是個中年壯漢啊。大奎心想『難道他就是劉福通?』
劉元帥道:「老夫聞聽有人在街上喊冤,特前來一看究竟。」王朗連忙回稟道:「沒有冤情,沒有冤情,只是這個姦細胡說而已。」劉元帥卻是望著大奎微笑不語。
大奎戰戰兢兢問:「你可是劉福通?」王朗一聽大喝道:「大膽。」劉元帥揮手制止王朗,對大奎笑道:「老夫正是劉福通。」大奎喜出望外道:「俺來亳州就是來找你的,你知道湯和湯大哥在哪裡嗎?」劉福通疑惑道:「你認識湯將軍?」
大奎忙點頭不跌道:「認得認得,當年俺要跟他走,他不準。寫了假書信騙俺,叫俺去天台山拜師學藝。俺學藝回來在家呆了兩年,後來母親病逝。俺便欲投湯大哥,但俺不知道湯大哥在哪。當年他說去滄縣找你,俺便去了滄縣,後來聽人說你在亳州,俺才來了亳州。」
劉福通聽到這裡,打斷了大奎的話問道:「你有何憑證?」大奎道:「俺有當年湯大哥給俺寫的信,不過進城的時候被軍兵搜去了。」
劉福通轉頭問王朗:「王大人,書信何在?」王郎道:「確有一封書信,不過與此案無關。」劉福通道:「書信拿來我看。」王朗轉身在公案上拿起湯和書信交予劉福通,因為時隔多年紙已泛黃但字跡尚很清楚。
劉福通看了看道:「恩,確是湯將軍筆跡。」接著又道:「但時隔多年,恐怕物是人非,此事尚有可疑。你是如何拿到的將軍印信?」大奎無奈又將對王朗說的話說了一遍。王朗不由喝道:「一派胡言,憑你之力如何能勝過答失八都魯。你的雙腿怎麼能賽過千里良駒?」
劉福通沉吟道:「我泱泱華夏,歷代能人異士頗多。此人所言真偽我們一試便可知曉。」說著對大奎道:「既如此,咱們再做個驗證。此官衙門前石獅,各重六百餘斤,你若能把其中一個拿進堂來我便信你。」大奎聞言道:「也好,叫你看看俺的本事。」說完轉身便走。
王朗一見剛要阻攔,劉福通伸手示意不必。並輕聲道:「此人不像作偽,如他真能把石獅拿來,那我大宋又多一員猛將。」王朗恍然大悟,連道::「元帥英明」。
大奎出了衙門大門,來到門口左邊石獅前。雙手扳住石獅底部一用力,『咯嚓嚓』石獅已錯出底座。大奎一手托住石獅腳底,一手緊握石獅頭部凹凸處。擰身發力大喝一聲「嗨」諾大的石獅已扛在肩上,門前守衛的兵卒及路過的百姓大驚失色。
大奎在天台山每日負重約五百餘斤。這石獅重逾六百斤,曉是大奎後天練就了神力也頗感吃力。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叫他們看輕了。大奎咬緊了牙,使出渾身力氣邁開了步。一步步走進衙門進了大堂。等到『咚』一聲將石獅放在堂前,劉福通眼裡閃著異彩贊道:「壯士好力氣啊。哈哈哈哈。」王朗也在一旁陪著笑。
大奎深深呼出一口氣道:「這回你們信俺了吧。」劉福通笑道:「信了信了,壯士如此身手,又有湯將軍書信,老夫怎能不信。」大奎道:「那你可以告訴俺湯大哥的去處了吧。」劉福通眼珠一轉道:「壯士莫急。」頓了頓道:「湯將軍近些年在江南各地四處拼殺,攻城略地。恐怕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找得到的,這樣吧。我即刻派人去江南尋找,如若找到再通知你。壯士意下如何?」
大奎道:「那俺就在這乾等著?要等多久?」劉福通道:「若是壯士覺得煩悶可去軍中任職,我看這樣。壯士便在軍中暫任偏將之職如何?」大奎瓮聲道:「偏將就偏將,當偏將管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