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亳州被圍
大軍回來的第一時間,大奎便溜達到賈三營帳里。賈三這回包的跟個粽子一樣,身上十幾處傷。最兇險的一處是左胸一處刀口深可及骨,幸虧隨軍郎中醫術精湛,把賈三救活過來了。大奎走進營帳對賈三道:「你們一開拔,俺就忍著棒傷進城去拜佛了。你可不能死啊,你還欠俺銀子哪。」賈三氣的渾身直抖,無奈頭上也有傷,一動怒便錐心的疼。
大奎傻笑道:「呵呵呵,俺給你開個玩笑的。等俺棒傷好了就去打野物,你這麼多傷應該多吃點肉補補,不然怎麼能好得快些。」賈三這才眼露笑意,大奎道:「那俺走了,你養傷吧。」說著在賈三的腿上拍了拍,誰料賈三這條腿也被長槍刺傷了,由於身上蓋著被子,大奎並沒有發現他的腿也傷了。被大奎一拍頓時疼的直抽筋。
大奎剛出營帳的門,咣咣的鑼聲又起。傳訊兵卒大喊著:「中軍帳議事。」大奎一聽,向著大帳方向便跑,棒傷未愈之下也是勢如脫兔。進了中軍帳,除了劉福通就自己一人先到,不由放下心來。
劉福通笑道:「我剛下令議事你便到了,呵呵,倒也不用這麼急。」大奎傻笑道:「俺怕再挨板子」。劉福通從公案上拿起一瓶葯道:「這是頂好的金瘡葯,你拿去用吧。此次議事你可不必參加。」大奎道:「俺要參加,俺的棒傷不礙事。」說話間眾將已陸續前來,依次站好。劉福通道:「那好吧,你且入列」大奎站進了眾將行列。
劉福通見眾將到齊,便朗聲言道:「今日一戰,我軍以中軍為餌大敗元兵。但答失八都魯大軍距亳州已是近在咫尺,最遲明日便到。元兵雖新敗士氣大喪,但仍有十五萬人馬,不容小覷。」環目眾將又問道:「各位對明日一戰有何見解啊?」眾將議論紛紛,
劉宇出列道:「我軍今日繳獲大量軍械物資,如此一來當可裝備新軍。如加上新軍,我軍兵力已至十餘萬,我等入城據守當可拒敵。而元兵勞師已遠,糧草運輸必然困難。末將請令帶本部人馬伏兵左近,待元兵一到便去扼其糧道,元兵必不久矣。」
劉福通目露讚許之色道:「恩,以逸待勞,扼其糧道。劉將軍此計甚妙。」劉福通肅容道:「「右路將軍童猛後備將軍李樺。」「末將在。」「你們帶本部兵馬備好三天口糧在黑鵲山以北野豬嶺埋伏,多帶弓弩。待元兵過了黑鵲山峽谷,你等便隱隨其後仍在峽谷兩側埋伏。多備滾木雷石,以亳州城狼煙為號待元兵大隊進谷便放狼煙以大石阻與峽谷北口阻敵外逃並擊之。」「末將遵令」。
「前鋒將軍劉宇」「末將在」「便依你計策,伏兵於野豬嶺。待到元兵過去便去扼其糧道,如見黑鵲山狼煙便回軍守住谷口,你也帶三天口糧。」「末將遵令」。
劉福通又道:「其餘眾將各領所部拔營進城,但凡有叨擾百姓者斬。」
劉福通能身為北方紅巾領袖絕非等閑,如若下棋一般隨意的指揮千軍萬馬,著實令大奎心折,心中有個疑團想問,但這時人多又不好開口。
大奎等大家都走了,便問劉福通道:「元帥啊,俺有個事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兩次在黑鵲山埋伏?你不怕人家防備?」劉福通一笑道:「兵者詭道,凡事可一而不可再。我便反其道行之,當有可為。」大奎還是不甚了解。劉福通道:「好了,回去收拾一下進城吧。」
大奎出了大帳回到自己營帳,拿了扁擔和包袱,又去馬廄牽了紅雲便向城裡走。拔營的事自有兵卒,目前大奎還只是空職。手下一個兵卒也沒有,只是白白拿錢吃飯,倒也樂得自在,豈料一場陰謀即將上演。
全軍進城后,都靠著城牆內側安營,直把亳州城牆內圈圍了三圈。畢竟是十幾萬人啊,劉福通如此安排有他的含義,一是一旦城防有戰事,兵卒可就近上城。二來便於控制城門。中軍大帳設於亳州城正中間,一戶李姓富商的豪宅里。
這個富商為富不仁臭名昭著,紅巾入亳州的時候便將他殺了佔了宅子。這豪宅佔地極廣,分前後兩進院子。小明王便把內進院子作為自己的行宮。如今全軍入城,前院大廳便作為中軍大帳。
夜深人靜的時候,劉福通招來左路將軍張開。兩人坐在大廳中喝著茶,張開不解的問道:「元帥,您心中究竟是何計策可在三日內破敵。」劉福通淡淡一笑道:「如若兩方鏖戰,必曠日持久。如要速勝需走捷徑,擒賊擒王。」
張開大驚道:「那答失八都魯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就算約其對陣那答失八都魯也未必應戰,況且他又在十五萬元兵護衛中。」劉福通道:「他不出來,我便逼上一逼。」張開忙問:「這能敵答失八都魯的英雄是那個啊?」劉福通道:「張大奎。」說完神秘一笑。
張開驚得嘴都合不攏,半響才道:「那張大奎有何本事?可敵答失八都魯,我觀此人愚鈍不堪空有一身蠻力罷了。」劉福通笑道:「非也,此人性情憨直但身懷絕技。平日里他與眾兵卒將校相交我已知其為至情至性之人。我心有一計需要如此這般。。。」
這時大廳外一聲傳報,一個士卒奔入大廳。對著劉福通拱手道:「稟元帥,探馬來報。答失八都魯大軍已過黑鵲山峽谷,正連夜在亳州十裡外靠山壁紮營。」劉福通道:「再探。」兵卒應諾轉身飛奔而去。
第二日天一亮,城外已是叫罵聲一片。大奎揉著睡眼從營帳里鑽出來,心中十分好奇。爬上城去向外一看,只驚得目瞪口呆。亳州城門外一彪人馬約萬人,此時正叫城約戰。而他們身後遠處就是大片的營寨,綿延數十里,聲勢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