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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如此神醫

  大奎扔了空壺道:「在這裡守著。」說罷回身便走,盤步不禁不知所謂,但義父既有吩咐,他豈能不從。 

  大奎出了房門,梅川一夫等人連忙前來問詢,大奎也不說話直向寨子深處走,一邊走一邊四處找尋。 

  梅川一夫跟在身邊連忙問道:「神醫的找什麼?我們的幫忙。」 

  大奎不耐煩的道:「找治病的傢伙,我泱泱華夏的醫術你不懂。」說著徑直走到路邊,竟從地上拾起一根棍子,雙手握了揮舞了兩下,覺得太輕便又扔了。 

  梅川一夫看的一愣一愣的,見到大奎扔了棍子才放下心來。他雖是不懂中土文化,卻也沒聽過用棍子治病的。 

  大奎又走了一段,不由的眼前一亮。這裡是一處工匠坊,主要便是修補趕造小船的地方。大奎走進工匠坊的木棚,見到十餘人正在勞作。大奎仍是四處找尋,最後終於找到了心中理想的治病工具,卻是一把長柄大鎚子。 

  這大鎚子雖是木錘,但卻是用來敲打船體用以鑲嵌鐵皮之用。倒不是很重,三十斤左右而已。梅川一夫再次目瞪口呆,直到大奎回到治病的木屋,梅川一夫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門前攔住大奎道:「神醫,你的拿鎚子什麼的幹活?」 

  「我治病的幹活。」大奎說罷趾高氣昂的向房內走去,走到門前回身道:「你等不許進來,若是打擾了本神醫出了差錯,可怪不得我。」說著進了房關了房門。 

  梅川一夫身後的武士剛要發作,卻被梅川一夫伸手攔住。梅川一夫自言自語道:「中土的能人很多,我們的不要打擾。」 

  大奎進了房,見到盤步還在那個布川君的腿上騎坐著,而那個布川君竟是雙目圓瞪一臉的痛苦,嘴角竟有清水流淌。 

  大奎估計那巴豆粉的藥力發作了,當下吩咐道:「你且閃到一邊。」盤步聞言跳下床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奎。只見大奎手上提著一把大木錘,卻不知義父到底要如何醫治病患。 

  接下來的情景直驚得盤步張目結舌,只見大奎掄起木錘『呼』的一錘砸向布川君的肚子。布川君被灌了一肚子水,經此一鎚子頓時『噗』的一聲由口中配出一道水霧來。 

  大奎砸了一錘卻不停手,又是連續砸了三錘下去。每錘下去,布川君都是向外張口噴水,可憐穴道被制想要呼喊都不能夠。 

  大奎三錘砸完,再看布川君的肚子已是扁平了許多,此時的房中卻隱隱散發著一股惡臭。大奎扔了木錘又去提了一壺清水,仍照舊法將這一壺水灌進了布川君的口中。等到一壺水灌完,見到其腹部隆起,大奎便扔了水壺提起木錘來。 

  此刻的布川君雖是口不能言,但目光中卻滿是乞求之色。大奎哪裡管這些,當即掄錘便砸。每一錘皆是以雷霆之勢下落,待到砸實便即收勁。如此掄錘卻是很有名堂,講究的是收發自如。不然這一鎚子下去,豈不是將這東瀛病夫一鎚子掄死? 

  又是三錘,這布川君噴完腹中清水卻已是氣若遊絲。大奎見狀心中瞭然,這是要昏過去的意思。在天台山上隨二師兄到山下給百姓看病時,曾見到二師兄以針灸之術救治病患,大奎雖是不懂其術,但卻深諳其理。 

  可如今身邊沒有銀針,卻該如何是好。大奎又開始在房中轉悠,不經意間看到屋子角落有一張板凳,板凳有些破損。其凳腿上的鐵釘突出少許,大奎走過去提起板凳奮力向地上摔去,『咔嚓』一聲大響,板凳四分五裂。 

  大奎蹲身尋了一根鐵釘拿在手裡,走回床前抓起布川君耷拉在床邊的右手,當即將那根鐵釘刺進布川君的右手虎口合谷穴。 

  「呃……。」布川君喉頭蠕動,口中立時發出一聲哼叫,許是有些疼痛。但是大奎知道那是十分疼痛,而且是鑽心的疼。 

  人在昏迷無神之際,若是在人中穴(鼻子下方嘴唇上方)或是合谷穴(手掌拇指與食指間的骨骼交匯處下方)按壓揉捏可以起到暫時提神的效果。似大奎這樣將根鐵釘刺入人的合谷穴,其痛楚堪比將手指剁了一般,豈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此時的布川君受此劇痛,已是雙目圓瞪,雖是極度痛苦,但大奎看其唇色已由黑轉為血紅。這般的上吐下瀉,該是可以解毒了吧。為求穩妥,大奎又給這布川君灌了一壺水下去。灌了水,大奎便再次提起了大木錘,還如前般的砸了三錘。 

  待到布川君將腹中清水吐盡,大奎這才長噓一口氣道:「行了,就這樣吧,是死是活看他造化。」大奎走到門前,悄悄向外望了一眼這才來到盤步身邊低聲道:「你若有機會回到松江府,務必記清路線。命松江府聯絡水師前來一舉殲滅海盜。」大奎一頓又道:「為父會在此作內應,尋機燒掉他們的海船,如此一來這般海盜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盤步聞言不禁驚問:「義父,那你怎麼辦?留在這裡很危險。」 

  「呵呵,你大可放心離去,這裡還沒人能傷我分毫。」大奎說著拍了拍盤步的肩膀又道:「你路上當心」。 

  盤步的雙目中淚光閃爍,卻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大奎卻只是坦然一笑。 

  此時的床上一片狼藉,嘔吐的污物遍布滿床,況且被子下還不知臟成什麼樣哪。大奎吩咐盤步收拾了藥箱,二人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門。 

  梅川一夫見到大奎與盤步出了房門,連忙上前問道:「神醫,我的同伴病的好了沒有?」 

  大奎一臉愁容道:「各位不用擔心,此刻病人已經基本沒什麼危險了,不過這裡缺醫少葯確實有些難辦。」大奎搖頭嘆息,但轉瞬笑道:「我可以叫我兒子回去取葯來,服了葯便沒事了。」 

  梅川一夫聞言臉上現出為難之色,大奎見狀道:「若是不能取葯來,怕是不行啊。」 

  梅川一夫思慮良久才坦言道:「我們的投奔劉將軍,這裡不能叫別人知道,你的明白?」 

  大奎點點頭,學著梅川一夫的口氣道:「你的同伴就要死了,你的明白?我們只是回去取葯,你的明白?」 

  梅川一夫望著大奎半響才點頭同意:「你的留下,他的回去取葯。」 

  大奎笑了笑,毫無一絲反對之色。 

  梅川一夫隨後吩咐與兩名東瀛武士盤步走,大奎在盤步臨走時留下了盤步的藥箱。 

  一直等到盤步遠去,大奎才對梅川一夫道:「你的同伴該沐浴更衣了,這種事本神醫卻是不能代勞。」大奎一臉的傲然,梅川一夫自然是百依百順。 

  等到梅川一夫派人進了房,不到片刻那進房的東瀛武士便只手捂著嘴巴奔出房來,剛到門外便扶在門框上一通嘔吐。 

  梅川一夫見狀一聲厲喝:「八嘎,怎麼回事?」 

  那武士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梅川一夫聽罷轉頭來看大奎,大奎忙解釋道:「本神醫已經為你的同伴排了毒,臟是髒了些,但好歹把命保住了啊,呵呵呵。」大奎實際心裡也沒底,這個布川君究竟是中了什麼毒,大奎並不清楚。但是現將肚腹中的毒排了,也聊勝於無。 

  梅川一夫低頭沉吟片刻,不由桀桀一笑,轉頭再次吩咐下去。早有一名東瀛武士領命轉身走了。大奎心中尚在疑惑之際,只片刻間那離去的武士已經回來了,其身後還跟著一個婦人。看那婦人的裝束卻是漢人,大奎心知這是海盜搶來的女人,心中也不奇怪。只是需探查明白這營寨中到底關押有多少無辜百姓。 

  正在此時,來了數名黑衣漢子。來到梅川一夫身前拱手道:「梅川君,我家將軍有請梅川君赴宴。」言語間很是客氣。 

  梅川一夫當下呵呵笑道:「呦西,我的這便過去。」說著向大奎招手道:「張神醫的與我一起,你的好人大大的,走,一起去喝酒。」說著梅川一夫右手虛握,做了個喝酒的樣子。 

  大奎不由開懷大笑,與梅川一夫等人聯袂而行。 

  這營寨雖是簡陋,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聚義大廳是由四間大屋比鄰而通,廳中早已備辦好了酒宴。席間上首坐了劉一飛,兩側尚有數十人陪坐。這些人許是營寨中的大小頭目。 

  大奎與梅川一夫進了大廳,劉一飛等人見到梅川一夫進廳尚不意外,可劉一飛見到大奎也跟著進了大廳,心中卻是禁不住大為疑惑。 

  這梅川一夫生性殘忍嗜殺,這傻蛋彪呼呼的卻如何能逃得升天,難道說他救活了那個病人?這怎麼可能。 

  劉一飛雖是心中不解,但臉上卻不見絲毫異態。只見其帶領數十陪坐的海盜頭目站起身來,向著梅川一夫呵呵笑道:「梅川君來的可真是及時啊,呵呵呵,請入座。」 

  原來劉一飛身為海盜,已是無依無靠。大明各州府衙門欲擒他而後快,百姓畏之如虎,劉一飛深知如今自己的處境不容樂觀。許是天可憐見,來了東瀛的一眾武士,若是他日臨逢大難,去東瀛暫避一時,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殊不知,這些東瀛武士也是由東瀛本土落難在海上,如今正是惶惶不可終日之時,卻如何能替劉一飛撐腰。 

  梅川一夫來到這裡,自然不能實話實說,當初也只是說自己是來中土經商,海上遇到風浪落難至此而已。 

  雙方皆是實而虛之,虛而實之。爾虞我詐倒也不失為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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