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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燕翅樓主

  翠竹隨風轉,抬眼兩重天。大奎直覺胸悶欲死,頭疼欲裂。盤步見到大奎臉已成醬紫色,不禁大驚。 

  「師父,我義父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中毒了?」盤步一時慌了手腳。 

  孟歌卻是嗜酒如命之人,見到大奎如此神色,不禁也慌了:「中毒倒是不會,這是因為喝了烈性酒之故。須得尋些濃米湯來,最好再加些蔗糖。」 

  盤步急得站起身來,四下打量。此處雖在壯家大寨,但距此最近的木樓也在百步以外。盤步急聲道:「我去尋米湯來,師父在此稍後。」潘步說著一路疾奔向最近的木樓奔去。 

  孟歌護衛在大奎左右,大奎此刻雖已陷入半昏迷,但卻仍有一絲神智。 

  「孟兄,不可…驚擾苗…寨,不可…失…了天朝…天朝威儀。」大奎仍在含糊著說話。 

  孟歌急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顧著威儀?」 

  不多時,只見盤步帶著數十人向大奎所處的地方奔來,隨盤步同來的還有呂寨主及壯家大寨各首領。 

  眾人來到大奎身前齊齊拜倒,呂寨主當先謝罪道:「小老兒管教無方,小女對通政使大人多有冒犯,請大人責罰。」 

  「恩?…扶我起來!」大奎聽到呂寨主的聲音,便要起身。 

  呂寨主當即吩咐眾人將大奎抬去了大寨中的主樓,這主樓便是呂寨主與眾首領議事的地方。凡有大事便會在此相聚商議,此刻冒犯了朝廷的欽差,那自然是天大的事。大奎在壯家大寨直歇了三天,各式清酒的法子用了個遍。再經壯家秘傳的湯藥治療,好歹是緩了過來。其間呂冰藍一直伺候在左右,見到大奎忍受酒醉之苦,不禁歡喜的心花怒放。 

  三日後,大奎倒是能走了,不過仍是感到頭腦發沉。 

  王西元及車馬隊伍也被請到了壯家大寨,當晚壯家大寨就在寨中廣場舉行了一場歌舞大會,當時比武擂台改作了觀賞台。台上設了酒宴,呂寨主及各頭領作陪。王西元,大奎,孟歌,盤步,羅大海,吳涯,洪五係數在座,台下兩百精兵環伺護衛。 

  壯家人直爽豁達,呂寨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喚來女兒呂冰藍給大奎賠罪。 

  呂冰藍來到席前,恭恭敬敬的給大奎施了禮,這才柔聲道:「小女子呂冰藍給通政使大人賠罪認錯了。」 

  「呵呵呵呵,呂姑娘不必多禮,前番多有冒犯,你我兩相抵消,何必賠禮!」說著大奎站起身來,向著呂冰藍拱手還禮。 

  眾人見到大奎與呂冰藍一唱一和,多是不解其意。 

  大奎向呂冰藍問道:「不知與我同來的朋友是否在呂姑娘手裡?」 

  呂寨主聽聞此話,直驚得額頭冒汗,呂冰藍抓了官府的人? 

  呂冰藍笑問:「他叫什麼啊?男的女的?」 

  「男的,他叫司馬炎,就是上台打擂並且略勝一籌的那一個。」大奎語氣堅定的道。 

  當初比武之時,呂寨主及各首領皆在現場,當時司馬炎以詭計取勝,后又被人劫走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但呂冰燕什麼時候抓了司馬炎,他們卻是不知道。 

  「那就沒有了,我倒是抓了一個,不過卻是個女的。」呂冰藍望著大奎笑答。 

  「女的?」大奎有些懵了。 

  呂冰藍得意的一拍巴掌,只見兩名悍婦押著一人走到了台下。 

  只見其人是男裝打扮,一頭長發披散開來擋住了臉面,卻是看不到容貌。 

  大奎看著這人,心思電轉之下,不禁有些后怕,他已猜到了這人是誰。 

  押解這人同來的兩名悍婦動手將這人擋在臉前的頭髮捋順到腦後,大奎一見之下更是確信了十分。 

  「大哥救我啊,」司馬炎見到大奎當先發生求救。 

  呂冰燕並不理會司馬炎,卻是望著大奎笑問道。「她可是與張大人同來的?」 

  大奎點點頭,呂冰燕一聲輕笑才道:「既如此,我便將她還給張大人就是了。」 

  大奎再次點點頭,但隨即道:「來人,將台下犯人拿下。」 

  話音一落,早有兩名兵卒奔上前去將司馬炎雙臂擒了,當場按在地上。 

  「你做什麼?」司馬炎驚問道。 

  大奎笑道:「如果本官沒有認錯人,你便是燕翅樓主司馬燕,可對?」 

  「你……。」司馬炎還要狡辯,大奎伸手止住她話頭,這才續道:「你三番五次派人暗算本官未果,如今得知本官前往雲南,故此親身前來。對不對?」 

  司馬炎見大奎如此說話,不禁氣道:「我若是司馬燕,為何不早早動手?」 

  大奎哈哈笑道:「正因為你不認識本官,而剛見面時本官只是一身小褂,與壯丁無異。為求謹慎你才沒有動手。」 

  司馬炎冷聲笑道:「我若想殺你,豈用得著謹慎?」 

  「哦?」大奎不禁一愣,隨後問道:「你有何辦法不確認我便能殺我?」 

  司馬燕扭過頭去並不理會大奎,大奎呵呵續道:「燕翅樓的人皆是沒有武功的,你既然沒有武功,又如何能殺我?」 

  司馬燕依然不答,大奎狀似不通道:「你若真有本事,便由這兩名士卒手上逃脫吧,若真的如你所言,本官便免你死罪。不然本官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你燕翅樓斬盡殺絕。」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本來載歌載舞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人們紛紛看向高台這邊。 

  司馬燕這才抬眼望向大奎,輕聲問道:「此話當真?」 

  「本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大奎言語間甚是堅決,並沒有一絲的猶豫。 

  司馬燕輕聲笑道:「那你看好了。」 

  擒住司馬燕雙臂的兩名兵卒聞言,更是雙手用力牢牢抓住司馬燕的雙臂,生怕一放鬆便被這女犯逃脫了。 

  「哈哈哈哈。」司馬燕突然放聲大笑,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大奎卻是冷冷望著司馬燕,他倒要看看這司馬燕到底是如何逃出兵士的手掌的。 

  「張大奎,你這個傻蛋,你被人利用了尤為不知?」司馬燕揚聲喝問,可謂聲色俱厲。 

  大奎心中不禁暗自佩服,這燕翅樓連自己的諢名都打探得到?真可謂用心良苦。 

  但大奎久經沙場,怎會不知這聲東擊西之伎倆。 

  「你休要將事情扯遠了,今晚你我不談其他,本官只是要看看你如何逃脫兵士之手。」大奎一語道破天機,本以為會將司馬燕的詭計拆穿。 

  怎料到司馬燕揚聲道:「你曾身為江北紅巾神威大將軍,可曾有實權?如今你身為江南通政使又如何?」 

  「為將者當以效命沙場,為官者當為民之所依。豈能爭權奪利?謀一己之私?」大奎義正言辭,對司馬燕所問並不正面相答,若是隨著司馬燕所問而答便會掉進圈套,這一點大奎心知肚明。在天台山學藝數年,對這陰陽相生相剋之理,大奎雖是不如真正修道之人明了,但卻也知道些許皮毛。 

  (寫到這裡,豐郎不由的想到電視上的辯論會。雙方答辯者,根本不考慮對方的立場,儘可能地以極快的語速及清晰的思維闡述己方觀點。任你千路來,我只一路去。一旦隨著對方的思維,必將陷入被動) 

  「水至清者無魚,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奧妙。此番前往雲南你九死一生,難道你不顧忌家中嬌妻及愛子嗎?」司馬燕仍是言語和緩不疾不徐。 

  「若對本官而言,當以國家大事為重。若對你而言,逃脫士兵的掌握才是重中之重。」大奎仍是不落圈套。 

  「好,張大奎。你清高不凡,可你卻中了圈套,你以為收了銀子便沒事了?就算你能從雲南活著回到蘇州,你一樣會人頭落地。」司馬燕急了,顧不得此處人多,竟是將心底的秘密揚聲說出。 

  大奎聽到這句話不禁一驚,隨即問道:「此話怎講?」 

  司馬燕並不回答大奎的問話,續道:「你心中的大敵知你前往雲南,自然會想方設法置你於死地,你可知你的大敵與梁王是何關係?」大奎聞言更是驚異,此行是朝廷機密大事,這司馬燕又是如何得知?若說完成招撫大任有千難萬險,但明知是死路一條,又於事無補卻仍是要跳進陷阱,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了。 

  「可否說的明白些?」大奎走到台邊向著司馬燕輕聲問道。 

  司馬燕望著大奎良久才道:「你可是真心求教?」 

  大奎點頭道:「自然是真心求教。」隨即大奎叫兩名兵卒鬆開了司馬燕的一雙手臂。 

  殺司馬燕並不難,但與大奎同行的尚有王西元及數百兵士,更有蘇州鏢局的數十名鏢師趟子手。放過司馬炎一人,可救數百人的性命,這筆賬很划算。故此大奎叫人放了司馬燕。 

  司馬燕直起身來笑道:「你看,我不是由兵卒手中逃脫了?」 

  大奎也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若不詳細回答本官的問話,我敢保證你會求著我殺你。」 

  司馬燕怒聲問道:「你這是威脅我?」 

  大奎柔聲道:「本官從不威脅恐嚇別人,本官只說實話。」 

  司馬燕這才道:「那好,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大奎點點頭,回身向呂寨主道:「勞煩呂寨主安排一間木樓,本官要連夜審案。」 

  呂寨主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命人收拾了一座木樓出來。 

  大奎一邊向台下走,一邊對台下的兵士道:「將司馬燕帶走。」兩名兵士唱了一聲喏,便來擒拿司馬燕的雙臂。 

  司馬燕一掙道:「我自己有腿,我自己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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