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厲無法
對比前段時間的熱鬧和喧囂,今天的伴靈師公會顯得格外冷清。
也是,伴靈師公會是專門為了伴靈師服務的機構,這小小的安卡城所擁有的伴靈師還不足雙掌之數。
所以也只有每一年的二月一號伴靈師測試,伴靈師才會有那麼多人。
納蘭紫三人下了懸浮車,就看到鍾蒼和鍾雪兒帶著白風,三人站在公會門口翹首以盼。
「鍾老,您怎麼出來了?」納蘭紫連忙帶著女兒迎了上去,有些嗔怒的說道「怎麼不在屋裡坐著等?」
鍾蒼呵呵一笑,「沒事,我們也只等了一小會。再說了,我這把老骨頭,再不活動活動,就真的要生鏽了。」
鍾雪兒在一邊不以為然的說道「沒關係,納蘭姐姐,我爺爺也只是看著像個老人,其實身體好著呢。不說別的,就說我前段時間還看到他把門口的一塊最起碼有兩百斤的大石頭搬了起來,說是鍛煉身體呢。」
納蘭紫驚呆了,看向鍾蒼的眼神越發高山仰止了。她雖然聽說過成為伴靈師,擁有了獨屬於自己的伴生靈以後,整個人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增幅。但因為她不是伴靈師,當年她的老公也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什麼與眾不同,所以他一點都不知道原來伴靈師這麼厲害。
接收到納蘭紫崇拜的視線,鍾蒼捋了捋鬍子,面上帶著得意之色,但嘴裡卻不斷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嗯,雖然自己在搬完那塊石頭之後,把腰給折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但這麼有損形象的事情,他才不會說出去呢。
青蘿瞟了一眼納蘭紫,也不知道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崇拜的,她也可以做得到。
嘚瑟半天的鐘蒼,看了看青蘿姐妹,語出驚人道「以你兩個女兒的資質,只要一兩年,也可以達到這個地步。」
納蘭紫含笑的臉一僵,腦補了一下,兩年後,自家女兒已經十二歲了,正是花骨朵那般的年紀,柔弱稚嫩,卻一人一隻手拎著塊重達百斤的大石頭玩耍。
她渾身抖了一下,那畫面太美,她實在不敢看。要是真的變成了這樣,她可怎麼向孩子她爸交代,說自己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把兩個軟萌萌噠女兒培養成了兩個女金剛?
沒膽子再多想了,納蘭紫轉移了話題「鍾老,我們是要怎麼前往首都?是有人來接,還是自己乖懸浮列車去?」
鍾蒼臉上劃過了一絲複雜,連一直都放在鬍子上的手都放了下來,悶悶的說道「首都的伴靈師公會總部準時來接我們。每一年伴靈師測試完畢以後,各地都會將所屬城鎮測試出來的有天賦的孩子上報給首都的伴靈師公會,當然這裡我說的有天賦的孩子指的就是綠級精神力以上的孩子。」
「一旦接到報告,總部就會派遣飛船到達。按照精神力等級的高低和地域之分,前來把孩子接走。我們安卡城位屬於海藍星球的南方,所以稱南域。」
「海藍星一共劃分為五域,分東南西北中,前四域每一域都有兩大主城,一共八大主城。而最後的中域,則是首都——天豐城。」
「這一次安卡城一共有三個紫級精神力的孩子,所以排在第三位。」說完以後還嘆了口氣。
納蘭紫聽完以後,戳了戳鍾雪兒,低聲問道「第三位太落後了嗎,怎麼你爺爺看起來不太開心?」
鍾雪兒瞅了瞅自家爺爺落寞的神色,也跟著嘆了口氣,「我們安卡城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出過紫級精神力的孩子了,而且南域起碼有接近百座城鎮,我們排在第三。當初接到通知的時候,爺爺就差樂得在地上打滾,怎麼會不開心。」
「那他怎麼這個表情?」納蘭紫打破砂鍋問到底。
「爺爺不開心的根源,是因為這一次帶隊來接人的一個老師。」鍾雪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畢竟現在不說,她們一會也看得出來。
「爺爺是青級精神力的伴靈師,當年也前去首都學習過,還在那裡結識了一個好兄弟。」
在鍾蒼那一屆的學生眼中,鍾蒼和厲無法就是傳說中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鐵哥們。哪怕鍾蒼是青級精神力,厲無法是紫級精神力,哪怕兩人差別甚大。
那段時間兩人好得如同穿了一條褲子。
幾乎在所有人眼中,他們一直都會保持在這個狀態。然而,再遇上一個人以後,兩人的這種關係卻是迅速分崩離析,幾乎是轉眼間就反目成仇。
那個人就是鍾雪兒的奶奶,一個長得並不容色絕世,傾國傾城的清秀女子,甚至她還沒有成為伴靈師的天賦。
但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卻讓鍾蒼和厲無法都喜歡上了她,為了她,與最好的兄弟拔刀相向。
至今眾人都不知道兩人約戰的勝敗,只是先出來的是扶著重傷的鐘蒼的女子,而過了一天之後,厲無法才獨自一人走出來。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鍾蒼帶著女子回到安卡城,而厲無法則留在首都。曾經的好兄弟如今各奔南北。
納蘭紫瞪圓了眼睛,看了看鐘雪兒普通的容貌,忍了又忍,才說了一句「你的奶奶當真是秀外慧中,善解人意。」看看鐘雪兒的容貌,她就可以大致知道她奶奶的容貌了。倒不是她貶低和看不起鍾雪兒的奶奶,她是真的這樣子認為的。
以鍾蒼的修為,自然聽到了兩人的交談聲。苦笑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雪兒的奶奶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青蘿幾人看到地面上突兀的出現了大片陰影,連忙抬起頭,像天上看去。
一艘龐大的飛船靜靜的懸在她們上空,沒有雜音,沒有吵鬧,若不是地面上的陰影,誰也不會發現那樣的龐然大物已經悄然無聲的飛到了他們的上空。
透過暗紅色的飛船,鍾蒼彷彿看見了那三四十年沒見過面的舊友。厲無法,好久不見了,他默默地在心裡說了這句話。
無獨有偶的是,他注視著的飛船位置上此時也站了一個人,更巧合的是,他此時也同樣看向了鍾蒼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