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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惡毒的流言蜚語

  直至深夜,喧鬧的人群方才散去,客廳里只留下了雙方的直系親屬。一邊是霽霽姐的姨媽,另一邊是我的伯母。


  可能是今天的婚禮場面太過刺激了,讓我伯母心裡不免有些不適。


  他那寶貝兒子,從小打不得,罵不得,上學太苦了,行,我們早晨不去了,你只上下午的課。做作業太累了。行,我們幫你做。掙錢太辛苦了,行,我們給你找個清閑的工作。年過二十了,該結婚了,行,我們給張羅。


  就是這樣一個只會從小嬌生慣養娃,護犢子護到心坎里去的人,愣是在我哥連考三年的研究生生涯里,冷嘲熱諷,肆意散播謠言,一會兒是他家侄兒(就是我哥),在外面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臉回來了,一會兒他家侄兒又是在外面偷雞摸狗了,被警察抓了起來判刑了。農村婦女嚼舌頭根子的本領比搞傳銷的洗腦的都厲害,而且又是出自於她之口,外人不信也會信,明理人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要是能夠揚出來的,那肯定是真的。


  再說消息那麼閉塞,誰又在乎那是不是真的,只在乎自己意淫的現實而已。後來十里八村的就傳開了,人云亦云,搞得烏煙瘴氣。恰巧我哥從第二年開始直至考上研究生都沒有回來過這件事也逐漸被坐實了。我哥被判刑了。


  為此,我母親不知費了多少口水去解釋,我哥並沒有犯法,而是考研究生了。可是誰信呢?這樣一個現實會戳破他們那一群嚼舌根的人自尊心,他們誰又會相信?


  我母親偷偷抹淚,我也暗地裡跟伯母鬧翻過,也是無濟於事。謠言止於智者,可惜,在那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下,智者只是個傳說。


  後來我哥剛考上研究生那會兒,有一天突然回來了,整個人邋裡邋遢,蓬頭垢面,一進村子,所有人都是直笑不語。我哥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每個人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生怕沾了一個囚犯的晦氣。


  後來他回家了才知道發生的事情。我哥只說了一句話:「媽,記得我小時候你教過我,如果遇到狗,如何判別它會不會咬人,不吱聲的狗會咬人,吱聲的狗不咬人。看起來凶的狗很容易被趕跑,反倒是不聲不響的狗,你保不齊它在你身邊經過的時候,就給你一口。所以,管他們說什麼,哪怕把我說的再不堪,他們只是呈口舌之快,與我沒有任何影響。」


  後來,我哥又走了。流言又是此起彼伏的漲,說是我哥刑滿釋放了,當然,都是出自於伯母之口。


  而今,霽霽姐和我哥這對才子佳人,就坐在略顯簡陋的客廳中央。


  伯母哪看哪不順眼,心裡那口子怨氣,始終放不下。憑什麼他郝澤明結個婚不要房子不要車子不要彩禮。他兒子結個婚又是房子、車子、票子,為了要個孫子,把他們老兩口都掏空了。


  伯母摟著幾個月大的孫子,兒子兒媳婦,一人手裡一個ipad,玩著遊戲。他一邊哄著哭聲此起彼伏的孫子,一邊吆喝著兒媳婦去給孩子沖壺奶粉。兒媳婦嫌路太遠,不想回去取就說道:「餓一頓,又餓不死,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哭哭哭,煩死了。」


  又推了推兒子,兒子不耐煩的說到:「別推我,別推我,這把馬上完。」


  在這寂靜的深夜,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廳里,就聽著孩子的哇哇的哭著。我聽著心煩極了。接過孫子說到:「你回去給孩子沖奶粉吧,外面冷,別把孩子凍著。」


  伯母哪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八卦的機會,她生怕他一走,這個客廳里的好戲就錯過了,那位初次見面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是何方神聖,這都沒打聽清楚,明天村東頭的頭條新聞又得編,多累啊。


  隨即一躲,笑著說到:「不礙事,不礙事。孩子就是困了,不是餓了。那什麼,澤明啊,今天你那改口費仔細點了沒,別只有一上一下是人民幣,中間拿團紙糊弄你,你可就虧了,還不把十八萬拿出來仔細點點。」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瞬間降到了冰點,特別是丈母娘的臉,耷拉下來,十分的難堪。


  我哥知道這話是她故意當著霽霽姐家人的面說出來,讓他們難堪的。即使錢是真的,也能夠讓霽霽姐的家人噁心一把。


  我哥知道,就她那張嘴,甭管人民幣是不是真的,明天村裡的頭條新聞就是,郝澤明的改口費全是她丈母娘打腫臉充胖子,用紙糊弄人,就為了在眾人面前耍個威風。


  這樣的事情,真是敢怒不敢言,在法律意識如此淡薄的農村,惡意散播謠言進行人身攻擊那是要犯法的,但是誰在乎呢?誰又懂呢?


  這一次,我哥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在這樣下去,殃及的就不止是我家人了,還有霽霽姐一家人。


  一想到以前自己被那些流言蜚語惡意中傷的後果,再聯想到霽霽姐一家,我哥就開始不寒而慄了。


  這一次就算不能殺人滅口,也要永遠的讓她把她的那張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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