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安享太平之下,必有暗涌叢生
按照約定,我第二天又去了老地方,要麼說我單純呢。傻不楞的真去要錢去了。
只見那人提著一個黑色的提包,偷偷又塞給我三大盒卡片,並說道:「接下今天的卡片,併發出去,結昨天的工資。」
我一愣,在當初很單純的就只是認為他今天就能給我結工資來著。
怕我不答應,硬塞給了我100塊錢。「這是你昨天的工資,還有20和今天的工資一起結了。」
說完,示意我繼續為他賣命。
於是看著手裡費勁巴拉掙來的100塊錢,我又踏上了亡命之徒。
在停車場里被保安攆,在市區道路上被剛好碰到的城管追,我覺得我這不是在掙錢,我就純粹是賣命。
躲避了又一次的圍追堵截,我坐在大馬路牙子上,喘著粗氣。
一邊扇風,一般小聲自言自語的說到:「這跟我想象中的兼職不太一樣啊。人家一天輕輕鬆鬆的掙60塊,我為了雙倍,就要搭上這麼大的風險。真是有點虧了。再說了,要是按照這樣邏輯的話,我始終會有一天是拿不到工資的。也就是說,免費為他干一天的苦力這差事,被敲定了。」
想到這裡,我憤懣的搭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準備跟奸商交涉。
沒成想,我還沒坐過兩站地,那奸商打來電話了。
「我說,我雇你來是給我打工的,你把我辛辛苦苦印的名片就這樣放在路邊,你覺得合適嗎?不用說了,扣你一天工資當我卡片的工本費了,你昨天的20塊錢也沒了。」
聽到說是我把卡片給扔了,我就細細回想了一下,我昨天把剩餘的全部放我床底下了,沒扔呀。至於今天的,我一摸我身邊,得嘞,生了少半盒剛才上公交的時候忘拿了。八成是剛好被他碰上了。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會扣我一天的工資,我也就跟她爭個魚死網破。
「您那隻眼睛看見我把你的卡片給扔了?我就不信了,灑在地上的那就代表是我扔的嗎?不興是我發給人家,人家不要以後扔的啊。你要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你一個學生,跟我掰扯什麼掰扯?不要再跟我打電話了,就這樣。」
說完,嘟嘟嘟的掛機聲音就想起來了。
坐在公交車上人多,我沒有發作。
等回到了宿舍,我關起門來,把電話打過去。
「有兩件事,一,你這140塊錢,要麼你乖乖給我,要麼,我等著警察送給我。二,你要是不給我,那我就實名舉報了。反正我手裡有你大把大把的卡片和你活動的範圍區域。不判你個幾年十年,我想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那你舉報嘛,我這都是有合法的營業執照的,我不怕查的,倒是你,我已經知道你是哪個學校的,跟我玩狠得,以後你走夜路小心點。」
「我一個本地土著,還怕你個外地狗啊?你不相信的,就準備好你所謂的辦假證和假髮票的營業執照,等著執法部門上門查你吧。」
說完,我把電話一掛,心突突的跳。整個人因高度緊張,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額頭上已經冒出很多汗了。
周航越趴在床邊看著我這個樣子說到:「你這是咋的了?被人騙去做傳銷,然後和傳銷團伙分贓不均,導致你們反目成仇開始內鬥火拚了?還僅僅只是為了那140塊錢?你們這個傳銷團伙不行啊,分贓分個140塊錢,都會內鬥,可託了我們廣大傳銷團伙的後腿了啊。」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兼職被坑了。白白替他們打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非要跟他們這些無賴斗到底。」
「差不多得了,出門在外的,你舉目無親,為了一百多塊錢,再把自己傷著了。再說了,人活著就是為了咽不下那口氣,咽下了,那就死了。」
「理雖然是這個理,但是我想到我掙著點錢受的委屈,真覺得我應該要回那點錢,別勸我了,我這就報警。把那幫王八蛋全抓了。」
周航越趕緊上前攔住我正要撥打110的手。
「你這一打可就沒有回頭路了。想好了。」
「想好了。」
正當我把110按好撥打的時候,奸商的電話打進來了了。
「我說小兄弟,咱們有生意大家做,井水不犯河水,誰不是為了生活嘛,再說了,就一百多塊錢,實話說,不至於啊。你看你扔我卡片在先,我扣你工資在後,說到底還是你的不是。我們各自讓一步我給你100,扣你40作為工本費。你要覺得可以,給我賬號我打給你,要是不行,那你請便。」
我還沒有發話,周航越在一邊十分焦急的大口無聲的喊道:「差不多得了。」
我從他的口型中看出了周航越的意思,讓我各退一步,息事寧人。
我也就就坡下驢,答應了奸商的請求。
往後,我再也不去做派發傳單的兼職,也不在網上看那麼交什麼費用才給兼職的信息。那些都只是騙人的伎倆和把戲。
我們都是正青春,在校園的象牙塔看不到社會的窮爭惡鬥。
安享太平之下,必有暗涌叢生。這就是宿命。
【作者寄語】(由於字數太多,無法再作者寄語欄中展現,特在正文中闡述。)
今天,有書友在書評區,髮長評,談論自己的感受。
溥楓看了之後,有點感動,想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他的評論。
書友170307234637362:最近太忙了,幾篇沒有及時看,今天剛好靜下心來一個字一個字讀完,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故事的情節可能也沒有很意外,但是真正讀到的時候,心裏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想說摸摸頭,但好像又不用,忽然懂了點什麼,又覺得很難過很難過心裡堵堵的……現在的我們都太驕傲,太愛面子,小小的一個情緒改變或許就是不同的結果,到底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到底為什麼要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裡,到底,到底,太多的到底,得不到原因。真的希望作者能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遇到一個執手到老的她,一定要幸福。
溥楓回復:我們都在未知的結局中,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我們都認為成熟的時機。但沒有永遠的成熟,也沒有永遠的時機。人會變,時間會走,我們都需要一個儀式,一個節點,來明晰的界定我們的關係,於是有了當面表白和說分手的契機,很多時候,我們高傲的自尊心覺得,當面被拒絕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於是我們就這樣無聲的陪伴。
其實說到底,「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是最懦弱的一種表達方式,也是最危險的一種,也是最保險的一種。我們都想著自己,隨時從陪伴中撤離。卻沒真正的想將對方據為己有。
說實話,我很後悔,說實話,我也不後悔。
後悔的是,在那一場電影之後,沒有挽留下她,不後悔她有她自己的選擇,沒有拉我下水。否則,偃旗息鼓,烏江自刎以後,我就是罪魁禍首。
時隔多年,現在想起來,依然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