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潮湧動
因天色還早，可卿心滿意足的抱著小白眯了一會兒，直到瑞珠喚她起床用膳。
「奶奶，時候不早了，該起了，好歹先起來用了早膳啊。」瑞珠站在床邊，雖是喊主子起床，卻聲音平和，並不敢聲音太大。
「唔……」可卿只是煉藥消耗的精神有點多，所以不自覺就真的睡著了，不過睡了一會兒感覺還不錯，她現在幾日不睡覺固然不會覺得身體吃不消，但是長期不睡覺精神卻是感覺會累的。
「奶奶，您醒啦！咦？哪來的小白貓？」瑞珠訝異的看著露出被子的小白。
可卿慵慵懶懶的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嗯，這是小白，以後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讓人去尋來的。」
雖然知道其中必有隱情，瑞珠還是沒有多問：「是，奶奶！奶奶可要洗漱用膳？」
「嗯~，去準備吧。」可卿打著哈欠說著。
用過早膳后，可卿遣走其他人，只留下瑞珠。
可卿拿出一個瓷瓶遞給瑞珠：「喏，這裡面的東西，想辦法給你們蓉大爺吃下去，不用多，一指甲蓋就行。」
瑞珠接過瓷瓶，雙手緊握住，深吸了一口氣：「奶奶，您放心，此事奴婢一定辦的滴水不漏。」
「你就不問問是什麼？不怕我直接要你下毒害死他？」
「如果奶奶想告訴奴婢自然會跟奴婢說的，而奴婢的職責是執行奶奶的命令，不需要問太多。」
「瑞珠……，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忽而可卿想起一件事，說她是虛偽也好自私也好，總要再囑咐兩句的：「你可別傻到自己動手啊，雖說這葯就算給太醫去檢查也看不出個什麼，但是萬一被人看見總是不好的。」
「是，多謝奶奶關心，瑞珠還沒有傻到那個程度呢，況且就算不暗中下手，這光明正大的下手的機會也有的是，奶奶只管等著看結果便是。」瑞珠把瓷瓶揣進袖子里，施了一禮，轉身自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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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里，一個看起來很慈和的中年婦人倚在靠枕上，聲音平靜道：「那天我交代你的事兒，你真的做了？」
長相俊俏的小丫鬟嚇得立馬跪下來：「太太！奴婢可以發誓！奴婢確實按照太太的要求把那個香囊交給小蓉大爺了，也轉告他如何用了！」
這小丫鬟正是原著中因為賈寶玉之事而『跳井自殺』的金釧，金釧心裡又怕又委屈，別看這王夫人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作為王夫人的貼身丫鬟，再沒有人比她還明白王夫人的手段了，那絕對是能做到讓你死不瞑目的主兒。
王夫人撫著額頭喃喃自語：「也是，料你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日也確實出了事兒，只是，她怎麼就那麼命大呢……」
「哼~，這人吶，躲得過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金釧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儘管太太的聲音聽著很平和，但為什麼還是聽著這麼毛骨悚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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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坐月子，每日里哄孩子、逗小白、練習風雷三十六式、閑暇之餘研究一下醫術毒術，琢磨一下武功秘籍，日子過的還是很充實的。而這段時間裡，除了鳳姐兒、尤氏偶爾來探望一下，可卿再沒有見過其他賈府主子，其實這讓她感覺挺開心的，雖然她不樂意憋在屋子裡也不願意洗個澡還要偷偷摸摸，但是不用去請安、不用演一個大家少奶奶真是太爽了︿(￣，￣)︿
這日里，可卿抱著小糰子，聽著瑞珠跟自己播報外面的事兒。
瑞珠坐在綉蹲上一邊做著針線，一邊道：「奶奶，過兩日就是老太爺生辰了，這次是整壽，聽說老爺特意請示了老太爺，只是老太爺說修鍊要遠離紅塵不肯回來呢，只說讓家裡擺家宴慶賀一番便算了事兒了，這幾日呀，太太正忙著張羅宴會的事兒呢，哼，她就是怎麼討好也沒有用，等奶奶出了月子，管家權還不是要回到奶奶手裡來。」
可卿停下晃著糰子的手，轉頭對瑞珠道：「你這丫頭，這也是能亂說的？她畢竟是太太呢，你要是出去亂說，我也救不了你！更何況這管家不管家倒沒什麼，我也不是個喜歡攬權的，只是糰子還小，管家權落在她手裡總是有些不踏實。咱們那老太爺啊，要真脫離凡塵一心修仙還好，之前我就想說說他採買小女孩子修鍊的事兒，那些小女孩兒也是可憐的緊，一個個還沒及笄呢，唉，只是礙於我是晚輩，不好開口，說了怕也是沒有用的，總要想個法子才好。」
聽到這裡，瑞珠倒是物傷其類了，「可不是，奶奶也是心善，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一向都極好，就連那些個姨娘們，奶奶也從不折騰她們的。聽我爹說，那些小女孩兒的下場都不怎麼好，伺候老太爺一場，連個姨娘沒撈著不說，還要被折騰的不成人樣，說是有許多生生被磋磨死的呢。說來咱們家惜春大姑娘也是可憐，生來就沒有見過爹娘的。」
惜春的事兒雖說也算個秘密，但是在賈家哪有秘密存得住呢？更何況可卿原身當家那麼久，可卿來后因為嚴查府內事務更是沒有什麼能瞞得了她的。惜春也算賈敬的老來女了，當時賈敬已經放著家中事務一概不管，一心只是求仙煉丹的，有次也不知怎麼搞的，好不容易回府一次，竟是稀里糊塗吃了助興的葯，於是老妻老蚌生珠，九死一生生下一個嫡女，自己卻是沒熬過去。自那時起，賈敬對著死去的髮妻有愧，又覺得是女兒害死了老妻，便不待見惜春，就連一母同胞的賈珍也對惜春淡淡的，遂把惜春送到榮國府史老太君也就是賈母處教養了。
可卿也嘆氣，搖了搖頭，「唉，誰說不是呢，看著老爺太太也對她不怎麼上心的，雖是每年用度都送去西府里，卻從沒有去看望一下，更別提關心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可是答應過把她接回府里的。」
「奶奶可有法子？老爺太太都沒管這事兒呢，惜春大姑娘年紀又小，說不定過幾日就忘了，在西府里好歹還有姐妹相伴，老太太總不至於虧待她的。」瑞珠倒是不願意可卿去蹚渾水，萬一遭了老太爺和老爺太太的厭惡就不好了。
「無妨，過幾日你只管在我院子旁邊找一處好院子，叫人先慢慢整理著，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有機會了。」可卿一根手指讓糰子抓著，轉過頭又哄起孩子，「哦，娘妻的寶寶，小糰子，來，給娘妻笑一個！」
「對了，奶奶，你不知道，這些天，大爺簡直越發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