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漁歌聲聲
碧海藍天一一風帆舉，清風驕陽瀝瀝沙鷗語，清濤弄影，款款踏浪舞歌。
纖足戲沙波若羽，玉指撥浪水如絮，腦清目明，宛若冷泉洗冰玉，千層細浪吹雪起，萬點波光攔蝶聚，夢中仙島氤氳，踏浪魚蝦相趨趣，凌波微步，千般旖旎春光浴。
晴空雲落孔雀舞，碧海潮生霓裳曲，心靜耳聰，彷彿淡墨描水語，漁歌號子聲聲至，鷗燕情思翩翩譽，天上艷樂裊渺，舞歌海天擎伴侶，金樽邀月，萬種風情醉中敘。
明霞捧出雲中旭，雲中旭日弄清影，弄清影踏浪舞歌，踏浪舞歌聲漸徐。
漁歌聲聲，由遠及近，彷彿有人正踏浪而行，且行且歌。隱隱約約記得，這首歌的名字叫「踏浪舞歌」。可惜那個踏浪舞歌的少女，雖然越行越近，卻無法看清面容。
碧藍的海水，溫柔地撫摸著一個年輕人的身體，如同母親的親吻，撫慰著受傷的靈魂。
年輕人的身體已經被泡得有些浮腫，左腹、臉頰上都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已經被海水泡得發白，**著上身，下身只圍著一條海帶做成的褲裙。
「爸爸，這個人好可憐，我們把他拖上船吧。」
小小的舢舨船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肥大的花褲子，挽著褲腳，扎著兩條馬尾辮，看著正被漁拖著的林混。漁家的姑娘一般發育較早，因為長期戲水的緣故，身材纖細，臉蛋尖俏，皮膚微黑，凹凸有致，有著少女特有的風情和誘惑。
「納尼？上船？我能救他已經是看在天照大神的面子上了。我們這漁船小，經不起他那大塊頭。上岸之後，你照顧他，送給魚遜，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船上的中年男子有些醉眼惺忪，語氣極為輕佻，彷彿那個年輕人在他的眼裡不是一個人，而是可居奇貨。
「把他送給魚遜那個怪叔叔？他們會殺了他的。」
小姑娘有些於心不忍，擰開水壺蓋，身子使勁向前探去，給林混餵了一口清水。
「不賣給魚遜，你上學的錢從哪來，吃飯的錢從哪來，你看看，那該死的核爆，讓我們連續三天打不到魚了，難道你讓我喝西北風？你個不孝順的臭丫頭。」
中年人笑罵著，不過看向女兒的醉眼中卻是包含著慈愛。
「哼，都怨你，成天喝酒，弄丟了浣紗，氣壞了媽媽。要不然，怎麼會成天喝西北風？你還有理來說我？」
小丫頭很不客氣地反問。
「該死的人販子。」
中年人聽到浣紗這個名字，形如野獸，拿起船槳，狠狠地敲了漁中的年輕人一下，彷彿這個年輕人就是那該死的人販子。
「你幹什麼？你會打死他的。」
小姑娘趕緊跑過來護住那個年輕人，似乎一點也不怕那個中年人。
「嗯，這是哪？」
年輕人微微睜開浮腫的雙眼，刺眼的陽光如同利劍一般，刺痛了他的腦袋。
「呀，你醒啦。爸爸，他醒了，沒死，快把他抬上船。」
見年輕人醒來，小丫頭興奮地在船上拍手跳了起來，使勁要把年輕人拖上船，但力氣不夠，總不能成功。
「死丫頭，你想讓我們都下海陪這混蛋喂鯊魚還有殺人蟹嗎？看他一臉的刀疤相，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我聽說，這段時間有個傢伙大鬧東京，殺了好多人，其中有人多忍者，新聞上說，那個人很危險。如果是他，我們可有苦頭吃了。」
中年人嘟嘟囔囔，但依舊收起漁，拿起鐵鉤，使勁地將年輕人拉上船頭。在把年輕人拉上船的那一刻，他竟然猛地坐在了船上，喘著粗氣。
「不得了了，這傢伙真重啊。」誇張的語言和動作，讓小姑娘莞爾一笑，映亮了整個海面。
「謝謝。我這是在哪？」年輕人吃力地要坐直自己的身體，拚命地鼓起全身的肌肉，也無濟於事，只能半躺在船頭。
「華夏人？」中年人吃驚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拿鐵鉤的右手正顫顫發抖，臉上寫滿了怒意和殺氣。
意識到對方的不友好，年輕人也不以為意，張開乾裂的嘴，笑了笑。這個舉動讓他臉上那道從左眉心到右嘴角的傷口再次開裂，「你要當著你女兒的面殺了我？」
知道對方能夠聽懂華夏語，年輕人乾脆不用轉換語言，保持自己的華夏風格。
「哼，華夏人都該死。」中年人猛地踹出一腳，將年輕人直接踢飛，帶著漁再次下了海，絲毫不理會小姑娘驚詫的表情。這一腳力道十足，卻是絲毫沒有了剛才醉鬼的頹廢模樣。
「咳咳」，冷不防之下，年輕人被嗆了幾口水。只得趕緊閉氣，張開四肢，再次讓身體仰浮在水面之上。
小姑娘似乎聽不懂兩人的談話，但是父親突然的改變讓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記憶中的父親從來都是一副懦弱的形象，可是今天，遇到這個奇怪的年輕人，爆發出來的霸氣，有些嚇人。
「你是華夏人？」小姑娘好奇地看著這個外國人，「你的哲彭話說的這麼好，難道你是間諜？」
愛做夢的小丫頭，年輕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間諜？不是，我是一名交流教師，曾在橫濱江戶小學教華夏語和華夏武術。」
「先生（哲彭的教師）？哇，華夏武術，好神秘啊。我叫千渡雲紗，請多關照。」
聽說林混是一名教師，小丫頭立刻興奮起來，一臉崇拜地看著年輕人。
「林混，請多關照。」年輕人報出一個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奇怪的名字。見那個中年人依舊用仇視的眼光看著自己，「你父親為什麼這麼仇視華夏人？」
小丫頭嘆了口氣，「我兩個叔叔都在釣魚島戰爭中戰死，我姐姐千渡浣紗也是被華夏人拐走的。媽媽她也??」
「對不起」，林混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這一家有如此悲慘的命運。
「沒事，又不是你乾的，你不用自責。」
小丫頭摸了摸眼淚，又恢復了純真的笑容。
「那可說不定。今晚讓魚遜來，說不定能問出點東西來。」
中年人點燃一隻香煙，幽幽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