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命運指引
水面，風卷殘浪。水下，波瀾不興。
處於深水的林混，早已忘記自己尋找了多長時間，深入水底多深。憑藉對潛水通訊器的定位，林混知道，自己正向海底平原摸去。
海洋這麼大，要尋找一個安琪，跟大海撈針無異。
冥冥中，林混有種錯覺。安琪的身上有著自己的血，血脈之間有著微弱的聯繫，正是這個聯繫，帶著林混不斷向海底平原游去。
十一個墮落美人魚也進入平原的位置，在林混的指示下進行搜尋。
「林混，這個位置偏離爆炸地點太遠了，安琪能在這裡嗎？」
海倫不安地問。水下三千米，即使是墮落美人魚也難以承受其寒冷和水壓，更何況還有地方的潛水艇在虎視眈眈。一旦遭遇，一個魚雷就能將所有人解決。
「水下有暗流，我也是循著暗流過來的。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安琪並沒有死，就在附近。」
林混的回答不是很肯定，但卻很堅定。這種感覺似乎是冥冥中有命運在指引自己。
但是，即使是循著命運的指引，林混依舊一無所獲。安琪和琪琪如同融入了大海一般，不見蹤影。
黑暗籠罩著所有人的眼睛，無奈充斥著心靈。又冷又暗的海水，從每一個角度壓榨過來。黑雲壓境，狂風暴雨隨時而降，心理的放線如殘破的城牆，隨時會在巨大的壓力前崩塌。
這樣漫無目標的尋找，讓海因等人已經有些不耐煩，煩躁、低落的興趣如同無邊的黑暗，悄悄瀰漫。
胸口堵悶，肺部刺痛，林混知道，這是長時間憋氣造成的氮氣中毒，強大的壓強透過肌膚之達肺部的結果。
為了安琪，賠上這些人的健康甚至性命值得嗎？林混曾經反問過自己，回答是否定的，不放棄、不拋棄，這是作為戰友最基本的素質。
可是海底漫漫，有如其黑暗一般，讓人找不到方向。
「難道自己找錯了方向，出現了錯覺？」林混這樣反問自己，為何這種感覺明明就在眼前，卻咫尺天涯，無法碰觸呢？自己是不是計算錯了。「還是返回去看看吧。」
望了一眼身後漆黑的海域，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林混依舊咬了咬牙，轉身向下爆炸地點潛去。
海倫毫不猶豫地跟隨林混而去，海因等人在遲疑半刻之後，輕輕嘆了口氣，跟隨而去。安琪，對於美人魚一族來說太過重要，他們沒有反對的理由。
「林混，發現了安琪的信號器，就在你下方一點鐘方向，水平距離一海里，垂直距離七百米。而且，只是，信號很微弱，而且那裡還有一艘大型潛艇。」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林混精神一震。七百米，也就是海底的位置，信號器重新啟動，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安琪活著，二是很有可能安琪被俘獲。
信號器是用人體生物電驅動的，安琪的信號器是用來放大海豚超聲回聲信號的，經過梁爽多層加密，能夠啟動這個信號器的，也只有安琪。
「海倫，準備戰鬥，目標是下方的核潛艇。」
海倫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召集族人研究作戰方案。一聽有戰鬥，海因、海特等人的精神迅速振奮起來。如無頭蒼蠅一般的撞運氣，已經讓他們倦怠，現在有了目標，哪怕是強大無比的敵人，對這些墮落美人魚來說，都是一個美差。
「哼，讓他們嘗嘗我魚叉的厲害。」
海因手持鋼叉，振臂一揮，似乎對自己的力量和武器有著絕對的自信，四號忘記了，那是一艘鋼鐵製造的潛水艇，而非一條血肉組成的大魚。
「別鬧了，不等你靠近，就會變成烤魚。」海特撇了海因一眼，「在對反眼裡，你可只是一條魚。」
黑暗中，雖然對方無法看到自己，但是人家有超聲波探測儀，只要進入平原，自己的一切動作，都會被人家盡收眼底。
「靠近潛水艇有兩個辦法。我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一條三米多長的蝠鱝，還有一個巨大的豎琴海綿，都可能成為我們的掩護。再有一個辦法，就是從海底爬過去。」
海倫給出了基本的思路，跟著林混的這段時間，她學習了不少的現代社會知識，所以很快就給出了方案。
「海底爬行，太過危險。我稱蝠鱝過去，你們則藏在豎琴海綿之中，接應我？」
稍作思考，林混就敲定了最終的方案。不過從海因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看出，他們似乎不太贊成這個辦法。原因很簡單，深海魚類並非美人魚能夠掌握的。
海倫並不反駁，只是閉上了眼睛，口中輕輕念著海神的名字，「謹以海神波塞冬的名義，我召喚你。」
一個巨大的蝠鱝，正擺著兩個巨大的蝙蝠翅膀一般的胸鰭，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緩緩向林混等人的藏身地游來。
蝠鱝雖然有著魔鬼一般的表情，但是在海倫的身邊，卻是表現地溫順無比。
海因等人驚詫了，這種高端的召喚能力，只在美人魚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中存在。
「我只能召喚素食的動物，其實我還能感覺到一千八百米以外，也就是你們說的一海里有個巨大的儒艮，距離太遠，召喚不來。身後五百米，有三條食肉的金眼鯛，也就是你們人類說的魔鬼食人魚，他們有敵意，不停召喚。再遠處，還有深海烏賊、草海龍，就不說了。」
海倫扒拉著手指，如數家珍，看向林混的神情自然是洋洋得意。
「海倫，我們怎麼感覺不到，更無法召喚。你從哪學的，教教我。」
海特很不識趣，竟然忘記了正事，靠過來詢問。要知道這是美人魚失傳的技能，傳說只有接近海神的人，才能夠運用。有誰不希望自己能夠接近海神呢。
「這個，好像不是學來的，而是他。」
說話間，海倫的小臉微微發紅，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愈加嬌嫩欲滴。有了安琪的經驗，美人魚們恍然大悟，不再追問，不過他們看向林混的眼神，卻是更加熾烈。
海倫的話很明顯，她是通過跟林混睡覺，得來的本領。
林混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趕緊爬上蝠鱝的後背，逃避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