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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契機

  格里菲斯回來的時候,走的依舊是殿那歧伯的路線,並沒取道東南亞穹門以及玄間側的勢力範圍,總體上算是安全平穩。


  格里菲斯、梁秋智識和隱之王蓋倫回歸的時候,正是午夜子時。這三人中有人有家室可以回,但日前的時間顯然不對。有人獨身慣了,孜然一身的,彼此商量了一下,便找了一家酒吧,喝了場臨別小酒,生死一場,多少要發發感慨。


  燈紅酒綠的霓虹里,三人在接近小半年的戰鬥中,多少積存了些許好感,用惺惺相惜四個字來形容也是有些貼切的。


  午夜的小酌讓人容易回想起經年的事。蓋倫望著昏暗的舞池中扭動著腰肢的男男女女,輕聲說了一些話。這個身材高大,氣勢純正的男人,不是和古板的性子,偶爾會顯得世故頑劣,卻很少講自己的事。這一次他開口,紙醉金迷的霓虹下,煙霧繚繞里,他說到一個女人,隻言片語的。


  旋轉的光華籠罩崩射,隱之王手中端著高腳杯,出神的望著遠方,杯中的紅酒搖晃,映的他微醺的側臉。


  梁秋智識和格里菲斯不怎麼懂女人,喝著酒也沒有插話。黎明時分,三人分道揚鑣,在一個十字路口,彼此背對了,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而去。


  格里菲斯和梁秋智識是鄰居,二人從酒吧出來之後,又一起行了一段,直到了家門口才分開。


  梁秋智識家中,性格安靜,生活數十年若一日規律的貴子小姐,此時已經起床了。她眼睛雖然不能視物,但氣質安寧,許多的東西用心感受多少也透著明亮。


  在梁秋智識離開的這半年時間裡,這位內心細膩的女子,對於兄長的思念與日俱增。她知道梁書智識的性格和行為習慣,女人心細如髮,多少猜到一家哥哥已然遭遇不測一事。只是口不敢言,便為自己多少留下一分念想。


  梁秋智識對外的身份一直是小有功成的商人,類似部門攻關經理之類的,經常出個差什麼的。權集馳也是這樣宣傳的,惠子小姐便因此沒有說什麼。


  然而當時間累積的半年之後,這思念和擔憂的情緒發酵,惠子小姐素凈的臉上也累積下無力蒼白。當雖然經過了刻意清洗,仍舊帶著淡淡酒氣的梁秋智識推開了薄薄的房門,高喊著『貴子貴子,我回來了』的時候。那酒精之中升騰而起的熟悉味道,還是讓這位臉色常年寡淡的女子,升起了寒冬過去,迎來暖陽的重生般的驚喜。


  恩。


  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


  而一牆之隔的另外一邊,格里菲斯正遭受著與大隊長完全兩個極端的待遇。


  「阿滿,站直了,腦袋往後仰一點……哎呀,叫你不要晃……」


  吉良囂張的大嗓門透過清晨陽光的屢屢間隙破窗而出,像是典型的小人得志的調子。


  在格里菲斯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對於上島芸芸眾生中平凡一員的吉良來說,他的生活,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


  如今的吉良萬事屋已經關門大吉了,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分工不明、業務指向性不高的經營模式終於退出了歷史舞台,進去老舊回憶里去了。而作為從老爸吉慶良手中繼承了家業的萬事屋主人吉良先生,他並沒有因此失業,反而變成了一位光榮的、偉大的、為人民服務的公僕——吉良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成了上島刑施部的一名光榮的小警司。


  不要看這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司,它對於長年廝混於社會底層,並且懷揣著夢想的吉良家來講,簡直跟翻身做主人一樣。做警司!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若是吉慶良泉下有知,估計會笑醒。


  而此時,這位新晉的小小警司正在做的事情,卻有點愧對人民公僕這個職業。


  只見這位警司先生正手中端著槍,槍支水平與臉頰相齊。他半眯著一隻眼睛,瞄準前方,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對面一個大大腦袋頭頂之上的紅蘋果。


  「邪惡的剋星,罪犯的公敵,超空間全宇宙多維度第一刑警警司吉良殿下在此,諸邪癖易……不要被我的魅力傾倒,不要被我的身姿迷惑,我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危險,每一次喘息都勢不可擋……不要看我眼神,因為它深邃會讓人無可自拔——抬起頭來,看吶!我正義的配槍……」


  吉良滿臉橫肉,如此酷炫而榮光煥發的講話。腦袋有些不是太靈光的吉阿滿當然不會有所表示,這在吉家家主大人的預料之中。所以下一秒,他冷酷無情的扣動了扳機。


  只聽見『bia』的一聲,手槍之中一陣煙塵閃過。以吉良平伸的右手為基準,一條飛鏢一樣的東西劃過空氣,飛出一道斜斜的拋物線,錯過了格里菲斯頭頂的紅蘋果,十分精準的貼在大腦袋的額頭之上。


  這飛鏢正是吉良手槍之中的『子彈』了,類似於集會時候的小玩具。飛鏢的頭部不是尖銳的鐵製品,反而是一片吸盤類似的橡膠品,因此射在大腦袋的腦門之上,duang的一聲,顫顫巍巍的。與之前黏在左邊的一條飛鏢,相互應稱。


  話說,吉家的家主因為新近入警司的關係,還沒有經過持槍的教程學習,因此沒有持槍證,相關部門也並沒有給他配備槍械。他現在手中所拿著的東西,只是他為了過癮從已經關閉的萬事屋的倉庫之中拿來的模擬玩具手槍。


  雖是如此,一向樂觀積極的吉良自我感覺還是很帥的,雖然暫時持有的是玩具槍,等吉哥通過訓練拿了持槍證,拿到真傢伙之後,見誰不爽打爆丫卵蛋。


  至於吉良為什麼會『機緣巧合』變成警司呢,吉良自己說是千里馬遇到了伯樂,沙粒中的真金重見天日,薄紙中的火苗之類的。而實際上,吉良之所以會變成光宗耀祖的人民公僕,跟他自身優秀於否,一毛錢關係都欠奉。純粹是由於格里菲斯的輻射影響。


  遙想大妖隔壁隔壁的隔壁小姑涼徐子軒被食人魔劉威抓走那會兒,刑施部曾經建立了一個特別調查此事的專案組,叫什麼獵魔小組什麼的。後來這案情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扯出了當時幾乎快要坐化的五階巔峰大高手三角波間。所以,刑施部組成專案組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個名叫劉明的組長。


  這組長因為接觸了地下世界,世界觀受了衝擊,調離了原來的崗位,就職在上島,做了刑施部的大領導、一把手。


  這些事情,格里菲斯知道,他幫徐子軒擺平官二代騷擾的時候有受到過這位組長的『照顧』。現在回想起來,對方的音容笑貌……從頭到尾都沒怎麼記得啊。


  但這不妨礙對方對於格里菲斯的一片拳拳之心。格里菲斯記不得對方,但對方卻一直對於權集馳的大妖念念不忘。當年在三角波間的地下山洞之中,格里菲斯一不小心對著徐子軒小loli露出了真容,以至於讓她糾纏到今天。至於,當時幾乎全身骨折理當昏迷過去的劉明隊長看到了沒有,大妖倒是不太記得。


  自從跟格里菲斯多次接觸之後,這位明面上的上島一把手,便悄悄動用了很多關係——包括原本的關係網,終於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隨著格里菲斯實力的高漲,最近這一年,他做事變得『大手大腳』起來。尤其是聯合黑假面,狙擊玄間側那次,弄的滿城風雨。要不是格里菲斯與權集馳走的較近,免不了要被拾掇一頓。


  就是如此長時間過去的現在,蓉城的黑社會勢力見到黑假面的士兵都跟見了鬼一樣,卑躬屈膝到不行。這也是當年不遺餘力的戰鬥,囂張過頭的後遺症。


  而任誰也沒有想到,縱橫多元宇宙的因果獸,從異界凱旋而歸,剛一回到家,便遇到了被迫頭頂蘋果被人當做靶子射箭的事。心情自然是日了狗了。


  好在吉良家中的大姐姐吉慶早晨買菜回來,看到吉良如此行,氣的叉腰單手擰住吉良的耳尖就拎回他自己的房間了,邊走還邊義正詞嚴的教訓。此時囂張氣焰正足的吉良當然是不服的,只見他口中大叫著『疼啊,疼!快住手,讓你住手……再不住手,告你襲警啊』。然後就是咚的一聲,房門重重的關上,耳畔瞬間就清凈了。


  不得不說,或許女性的直覺要比男人要敏銳的多,梁秋貴子能夠不用眼睛識別哥哥梁秋智識。氣息賢惠文雅,說話前習慣性帶笑的吉慶也能覺察到了格里菲斯的異常。


  每個人的個性、行為方式是不同的。因為最近這一年是多事之秋,格里菲斯與花爺經常利用『褥皴』皮膚能夠改變容顏的特性,相互掉包,兩者性格迥異,雖然花爺有刻意模仿前者,但在細節上難免會有偏差。


  因為兩者同為一體的關係,這種偏差並不大,只是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節點的差異化而已。但細緻如吉慶,這位真正關心著格里菲斯的女人,她的身體和心臟,乃至更細微的部分,都有感受到這種模糊的違和感——不好了,我家大腦袋怪怪的……


  好在這樣的事也只是初現端倪,吉慶不習慣大張旗鼓,便悶在心裡,眼下不動聲色的悄悄觀察,或許某天會有驚喜的東西長出來呢。頻繁切換身份的大妖也沒有在意到這些微妙改變的細節,到如今還被蒙在鼓裡。


  而這個無數事情擠在一起的年月里,格里菲斯在上島只呆了兩天,便迫不得已,再次『離家出走』了。


  這一次格里菲斯『離家出走』的距離並不遠,就在上島本地,而且去的地方不是別的,是黑假面雇傭兵團第一家分部。


  在格里菲斯離開的這幾個月時間,厚積薄發的銀魂團長和黑假面雇傭兵團終於開始大張旗鼓的擴張。而且一口氣,開了兩家分部。


  在以華國蓉城為大本營的前提下,黑假面的兩家分部分別坐落在華國的上島和歐國的皇后鎮,這兩個地方的共通點便是有格里菲斯和花爺坐鎮。


  格里菲斯這次就是被上島的黑假面分部叫過去的,手令是銀魂親自下的。銀魂是大妖的所有物,對於他這個主人的回歸,自然新生感應。


  恰好黑假面發展至今,雖然坎坷,但基礎打的牢靠。如今大肆擴張,算是順勢而為。


  不過,時來運轉,或許是前段時間霉運走的太過太多,終於迎來了觸底反彈。如今擺在銀魂團長面前的,是一份讓黑假面短時間之內再攀高峰的另外一份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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