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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無念

  帶著銀色面具男子的話音剛落,那名為聶沌的通緝犯便轉過身幾個起落消失在黑夜之中。刑施部和泰銖寺的人被眼前出現的人分了些精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正要去追,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連那隻綠皮的怪物都被其帶走了。


  「嘿!晦氣!」


  「媽.的,這都能讓他跑了……」


  失去了目標的刑施部和泰銖寺不約而同將槍口對準帶著面具過來攪局的男子,但那人的性格似乎與聶沌有些相近。他對眾人和瞄準在身後的黝黑槍口不聞不問,自顧自的轉過頭去便走。


  邊走還邊向後擺了擺手,口中念著:

  「不用謝……」


  這實在是極為厚臉皮的人,眾人在心裡想著,誰他媽要謝你。但也不敢有所鬆懈,拖著槍,隨後余秋雨警司又開口大喊著『不要動,再動我要開槍了……』


  然而那人卻絲毫不予理會,步伐不變,繼續走動。余秋雨警司望著那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青筋暴漲,他扣在扳機上的手指舒張又扣緊,十分掙扎,兩秒鐘之後,還是重重的剁了剁腳:「該死……」


  跟隨著許多時日的吉良十分清楚這位新認大哥的意思,他因為在殿那歧伯接受過二階流哉刀法意境,在整個刑施部,單挑和打架能力算是最強的。


  於是擅長肉搏的吉良越眾而出,從便從腰間拔出短刀,向著背著他們行走的面具男人攻擊過去。他本意是要制服對方,對方雖然來歷不明,但因此下殺手卻也不是其風格。


  但他的短刀剛遞出去,那個背對著他的人,便仿若腦後長眼一般,伸手在刺來的刀尖上隨便撥弄了兩下。吉良被撥的一個踉蹌,身子向前傾去。隨後被那人用溫暖的手掌心,抵住了頭頂,重重的推了回來。噔噔幾步過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在吉良被男子輕而易舉的推回來的時候,泰銖寺那邊,拿瓦手下的那個新進的能力者,卻雙腿不自覺的一陣抖動,如篩糠般,隨後身體一個誇張的大跳,揣向那背對著他的男人的后心——鑽心擊!


  這位泰銖寺新晉的能力者是個肢體爆發很強的人,他的身體從啟動到飛躍了空間的距離踩在前者黑色的披風上,只用了不足1.5秒的時間。


  然後這位能力者帶著莫名波動的右腿狠狠的揣在面具男子披風之上,代表著后心的位置:「成了……」


  男子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揚了揚,他黑色軍靴底部裝著鐵板,將前者盛開的披風狠狠的按下去,按下去……


  當他幾乎以為這一腳要踹中對方后心的時候,腳下傳來的實感卻徒然一空,身子xiu的貼著面具男子的腋下飛了過去。


  『咚~~』,泰銖寺男人的一腳揣在一堵老舊的矮牆上,牆面被踢爛,發生坍塌。這人被埋在了亂磚之中。


  這樣的事,落在眾人的眼中,就像是那來自泰銖寺的男人一腳踢了個空。他原本是瞄準了對方的后心去的,但對方的披風張開,擋住了他的視線。這人踢過去,踢偏了位置。


  就好像是鬥牛士用紅色的布匹引誘發怒的公牛去頂撞一般,其實那鬥牛者的身體,並沒有安置在紅布後面,公牛以為的位置。


  等年輕的能力者被自己製造的破壞活埋之後,場面終於安靜下來。那個面具男子依舊沒有轉身,腳步不停,咔咔的向前走。他邊走邊伸出一根手指頭,停了一下,在空中繞著圈兒緩慢的搖著:「太嫩了,太嫩了……地球很危險,回家再練兩年吧。」


  ……


  ……


  正所謂因禍得福,經過了這件事之後,在外部強大的壓力之下,刑施部和泰銖寺的眾人也知道了雙方的目標似乎有著某一方面的共通性。


  遙想那個莫名其妙的晚上,刑施部的追著一具新發現的綠皮怪物一路到舊校舍。


  而綠皮怪物到了校舍之內后,意外遇到了一個男子,便是泰銖寺所追蹤的跨國兇犯聶沌。更加令人意外的是,聶屯和綠皮怪似乎關係匪淺,竟然一副語重心長的家長的模樣,將之袒護了起來。


  事情進展到此處,刑施部和拿瓦雙方終於意識到雙方的作用達成了共識,雙方的目標沒有分歧,甚至十分統一,找到了綠皮怪物甚至背後的幻妖,便能夠找到聶沌。找到了聶沌就等於找到了綠皮怪物和幻妖。


  基於此共識的基礎上,刑施部和泰銖寺終於達成了統一戰線,他們的目標到目前為止,還是高度統一的。當然這種戰線能夠存在多久尚不可知,而泰銖寺一方,在意識形態上也有些看不起全部由『凡人』組成的不知所謂的刑施部組織,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只是在利用對方罷了。


  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泰銖寺五人戰力雖強,但卻需要地頭蛇刑施部的情報網路系統。而且,在刑施部的背後,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派遣下來處理綠皮怪事件的那個男人——權集馳十一大隊長之一的田塵。


  拿瓦的眼睛光芒閃爍,若是利用的好,搭上了田塵這一艘快艇,何愁聶屯不束手就擒!

  而此時的田塵隊長,正坐在自己專屬的辦公室裡面,皺著眉頭,一臉出神的看著從劉明資料中拿來的已經褶皺了的聶沌的通緝令:「啊,這個傢伙……」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讓人無法可想的東西。


  時間之里,山南水北,許多的事,只會一遍又一遍的來過,沒有盡頭。


  田塵原名叫做田宏貴,這名字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老事了,如今想來,陌生的幾乎要從腦海之中抹去。


  田洪貴七歲那年,家鄉飢荒,父親帶著母親和妹妹隨著同鄉人出外討飯。


  但那個年月里,人人都活的不易,討飯也並不如現在這般裝裝可憐,吆喝吆喝,簡單明快。


  在飢荒難忍之下,田塵的家庭試圖北遷,那時北方受到戰亂和飢荒的影響相對小一些,人多少有些活下去的指望。


  但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家人向北遷移途中。他們不幸路遇土匪,父親被刺死,母親和妹妹被山匪虜上山,一番凌辱之後,也被刺死了。


  那一次田塵一家仍舊是隨著流民北上的,因此路遇土匪的時候,死了很多人。那些土匪兇悍而殘忍,騎著高頭大馬用大刀呼喊著,來回衝殺,把人砍成幾段。甚至偶有反抗饑民被拿住,栓在馬後面,活活拖死,也有被火燒死的。


  田塵被一匹大馬撞飛昏倒,醒來之時,見滿目蒼痍,遍地死軀,悲從中來。


  家人死後,田塵坐在死人堆里過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面如縞素,蓬頭垢面,不欲苟活。


  遠方的餘燼還在燒,北風呼嘯,當烏鴉和禿鷲,降落在田塵的身邊釘啄腐肉,當日月交替,血色餘暉灑滿大地,也灑滿了小孩子臉龐的時候。從那燃燒著血與火的地平線里,走來了,一個男人。


  後來的事,便是這個男人稀里糊塗的成了田宏貴的師傅。據對方說,他是沒落的隱士家族雲清宗的第十六代傳人。嗯,是個掌門。


  「這年頭,怎麼還有門派夾生?」當時年幼的田塵隊長如此想著。


  為了忘卻過去,獲得新生,也盼他修的一副天地如塵,拂袖洒脫的道心,田宏貴的師傅雲兮將田宏貴之名改為田塵,收為其帳下二弟子。


  有了二弟子,自然有所謂的大弟子。而這大弟子其人,不是別人正是聶沌。事實上,這位便宜師傅的座下,只有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孩子,第一個是大師兄聶沌,第二個是田塵,還有一個是雲兮從山下收養的義女,隨其名,曰云小兮。


  這三人組成了所謂的青雲宗,住的地方也是一間普普通通的道館,身處深山老林的,避了亂世,自己種菜打獵,倒是人跡罕至,閑雲野鶴。


  天氣晴朗的時候,外貌丰神俊朗的師傅會教授座下的徒弟,一些青雲宗的武學,聶沌學劍,田塵則是學鐮。至於小師妹雲小兮,由於青雲宗不知道從哪代祖師定下的宗派武學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在山間的時候,便服侍師傅雲兮,學一些詩書六藝之類修心養性的東西。


  話說田塵的師傅雲兮,在從小長到大的田塵的眼中,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他有些才華,精通兵器,最擅長刀鐮、長劍,對於詩書等風雅的東西,也知道一些。算得上風流才子,放在古時候,免不了要有一段佳話流傳。


  但為人隨性,又有惡趣味,講話時候,時常惡毒,又滿嘴經史子集,並不怎麼像一個正統流派仙風道骨的掌門。當然了,作為已經落寞宗派的掌教,他的做派或許勉強夠格。


  在師傅雲兮教授的兩位弟子之中,大弟子聶沌是天賦極好的人,學劍過目不忘,悟性極佳。田塵則不然,相較之下,顯得愚鈍而天賦平平。因此每次比斗,都會被師兄聶沌三下五除二的打敗,暗自羨慕對方武學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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