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要臉』的仙界衍腦
不過，這頓晚飯也有那麼一點不和諧的地方，那就是陳母在飯桌上，除了給陳霄不停夾菜之外，自己卻吃的極少，而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重複她在九中校門口的遭遇上。
「大海啊！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場面，那……」對於九中校門口發生的事，陳母講的真是眉飛色舞、激動人心。
但是，對於已經聽陳母說了七八遍的陳父來說，這種激動人心真的已經很難打動他了。
「雪芳，我已經知道了，你剛才不是已經講過了嘛！」在陳母將這段話講完之後，看著似乎還有重複的意思，陳父終於受不了了。
「咋了，嫌我煩了！」此時的陳母，瞪著陳父的表情，突然讓陳霄聯想到一個小女孩，剛剛買了一件新玩具，卻被人一把奪去時露出的那種憤恨，這讓陳霄一時間差點笑噴。
「沒有沒有，雪芳，我怎麼可能嫌你煩呢！」陳父趕忙解釋起來，「這樣吧！我給你們講一件新鮮事！」
「兒子，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的，咱們市立圖書館最新引進的三台試用衍腦，就是那個什麼陣法界的最新結晶成果！」陳父突然看了一眼陳霄，問出一個讓陳霄有點發矇的問題。
「衍腦？那是什麼鬼？」陳霄一臉懵逼的在心中暗想，感覺他實在是不適合談論這種有關回憶的話題，這記憶的丟失情況也太嚴重了。
不過，忙於轉移陳母注意力的陳父，卻是沒注意到陳霄略顯異常的表情，而是接著這個話頭，繼續講了下去。
「嘿！你們可能不知道，就李老闆那麼摳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就在半個月前，居然一狠心一咬牙的花費大價錢買了一台衍腦，這可讓我們這些手底下的人為此討論了好久，大多數人都覺得他肯定是吃錯藥了。」
陳父眉飛色舞、張牙舞爪的描述的半個月前發生在他們公司的奇事，而對此，陳霄倒是來了一點興趣，有關於陳父所在的建築公司的李老闆，他在記憶中倒是搜尋到了一些信息。
這個李老闆真可以稱得上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雖然說暫時沒幹出過拖欠工資這種損事兒，但是你想從他手頭上搞些福利，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要知道如今這個年代，由於仙界一直在執行休養生息的政策，仙界人口可謂是不斷膨脹，而這種情況下，自然也成就了建築行業的黃金時代。
但是，雖然公司效益如此之好，李老闆卻從來沒想過給手底下的員工搞什麼公司福利。
要知道，就連陳母所在的那個效益不如建築公司的飲品廠，逢年過節都會發一些公司產品什麼的給員工，雖然不值幾個錢，但總歸是一番心意。
而李老闆自然是連這點心意都省下了，也就可見此人到底有多摳！
「不過，老闆就是老闆，這個人雖然是摳到家了，但是眼光卻是當真毒辣，就是那個什麼衍腦，我們本來以為能有什麼用，但是它被買來輔助設計出來的第一份建築圖紙，就把我們給驚呆了，你們猜猜怎麼著？」
陳父說到此處賣了個關子，而陳霄與陳母則異口同聲的給予配合，道：「怎麼著？」
「我們按照那個圖紙，設計煉製法寶公寓的過程中，居然一點差錯都沒出，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陳父興奮的站起身來，一臉驚嘆的訴說道。
陳霄能夠理解陳父的激動，這法寶公寓的煉製，畢竟不同於鋼筋水泥搭建的樓房，乃是容不下一點差錯的，一旦出現差錯，便極有可能前功盡棄，必須推到從重來，這種損失如果多來幾次，任誰都是受不了的。
而一個可以極大的提高煉製成功率的輔助物品的出現，對於建築行業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巨大福音，陳父激動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衍腦聽起來，為什麼有點像……電腦。」陳霄的腦海之中，彷彿有一道閃電轟然劃過，讓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激動。
「爸媽！今天考試考得有點煩悶，我想出去溜達一下！」就在陳父仍在那裡兀自激動的訴說著衍腦到底有多神奇之時，陳霄卻是站了起來，向陳父陳母打了一聲招呼。
「兒子，媽知道你今天考試有點累著了，出去放鬆一下是可以，但記得要早點回來！」此時，在一旁反而被陳父話嘮的有點不耐煩的陳母，看到陳霄故意露出的煩悶表情，當即同意下陳霄的請求。
陳霄也即答應了一聲，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而市立圖書館則是十點關門。
算上趕路花費的時間，以及陳母規定的早點回來的要求，他大概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用來查閱有關衍腦的資料。
時間如此緊迫，陳霄再不敢耽擱什麼，在走出小區之後，便向著圖書館的方向奪路狂奔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氣喘吁吁的陳霄，終於趕到市立圖書館，在出示了借閱證明后，得以被放了進去。
走進圖書館的陳霄，依照記憶走上三樓，這裡羅列的全部都是有關於陣法的各類書籍，乃是仙界陳霄曾經常常會來的一個地方，故而對此地的記憶非常的深刻。
陳霄在排除了過往那個仙界陳霄搜索過的區域后，將有關衍腦的書籍可能存在的地方鎖定在了東南角的一小片區域。
而來到這個地方，也勾起了記憶中的一點波瀾，讓陳霄的記憶中多出了一些埋藏極深的回憶。
在市立圖書館引進了三台衍腦之後，仙界陳霄曾有意想要了解一下這個新奇的玩意兒，但是由於當時高考複習過於緊張，他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就在一場玩笑式的打架中意外身亡了。
而陳霄此來，顯然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心愿。
在走到這片區域，並經歷了片刻的搜索后，陳霄終於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書籍。
《衍腦發展史》、《文字元語言彙編》。《陣法圖形學基礎》、《文字元操作系統簡介》……
一本本有關衍腦的書籍被陳霄從書架上拿了下來，而在一本本的簡略翻看之後，陳霄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精彩！
這個衍腦……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仙界版的電腦翻版！
看看它的起源，居然也是源於一場戰爭，只不過這場戰爭的雙方乃是仙界天庭與魔界冥殿，也就是所謂的仙魔大戰。
據《衍腦發展史》這本書描述，當時，就在仙魔大戰進行到如火如荼、十分膠著的階段，仙界天庭為了減少傷亡，決定在仙魔戰場上投放一種強大的戰略級仙寶——毀滅之輪。
不過，毀滅之輪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對於操控者的仙識強度要求也是極為恐怖的，非金仙修為根本無法操控。
可仙界天庭之中，金仙的數量卻遠遠滿足不了天庭對於整個仙魔戰場的戰略填充布局。
為此，天庭仙器研究部臨危受命，根據先天鴻蒙之寶天衍羅盤，研製出了一種可以為玄仙使用的輔助型仙寶——天衍大星盤。
而在天衍大星盤的輔助之下，毀滅之輪已然可以被玄仙所掌控，而這樣一來，也終於滿足了天庭對仙魔戰場的戰略布局要求。
並且按照書中描述，正是由於毀滅之輪在仙魔戰場的全面鋪開，才促使仙界天庭徹底佔據上風，並最終贏得了這場仙魔大戰的勝利。
而後來，在仙魔大戰結束許久之後，一位仙界奇人根據一次偶然的研究成果發現，天衍大星盤居然可以溝通太古三十三天中的太衍天規則。
而利用天衍大星盤的這種特性，居然可以輔助進行陣法、煉寶、煉丹等諸如此類的各種研究，也由此徹底打開了天衍大星盤中潛藏的巨大寶庫。
後來，由於天衍大星盤這種類似於仙人腦海中仙識的輔助研究能力，天衍大星盤也逐漸被許多仙人更貼切的稱為衍腦。
再後來，經歷了無數陣道奇人的發展與完善之後，衍腦逐漸被簡化，然後一點點的流傳至凡間萬界之中。
畢竟衍腦的這種輔助能力實在是太過神奇與強悍，對於各行各業可能造成的改變也是顯而易見的，將之推廣入更廣闊的空間實乃大勢所趨，這與陳霄前世電腦被不斷普及是一個道理。
之後，陳霄又關注了一下衍腦近些年來的發展，發現衍腦已經開發出了類似前世命令行系統的文字元系統。
所謂的文字元，乃是一種仙界版的高級編程語言，是由仙界通用語拆分的字元構成的。
不過，在文字元系統中，雖然也有為了解決某些問題，而編譯出的類似程序的東西，但是人家仙界管這個不叫編程，而是叫禁制開發。
是的，用文字元語言按照一定的語法規則編譯出一款禁制，用來擴展衍腦的功能，這從過程上來說與編程有著許多類似之處，但也有極大的不同。
就拿李老闆公司購進的那台衍腦來說，陳霄當時在聽陳父說起此事時便有些奇怪，如果衍腦真是類似電腦的存在，那麼說來，仙界對於建築工程學演算法的研究應該已經步入相當高級的階段。
但是在書上一找，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仙界對所謂的建築工程學演算法有多麼先進的研究，而是衍腦所溝通的所謂太衍天的規則，人家根本就是自帶演算法的。
看到此處，陳霄真是覺得日了狗了，這他媽的也太不講理了，原來人家仙界根本就沒有數學這種所謂的工具存在。
至於說演算法，那是什麼鬼東西，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而這種bug式的大躍進，簡直就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