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最後一夜三
「黑巫師？」亞特伍德說，「我確實聽說過這個，原來這就是黑巫師？真是令人著迷的力量。」
他拿個工具撬開菲爾的嘴，把手放在菲爾嘴邊，口中念念叨叨，看起來像是一種奇怪的咒語，從四周的牆壁里瀰漫出一根根黑煙，匯聚在他的手裡。
菲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在被一個高大無比的巨人盯著，但是轉瞬間，巨人就消失不見了。
亞特伍德手心的那條蟲子身子一轉，就鑽進菲爾嘴裡。
就在這時，誰也看不到，菲爾的體內發出一種奇怪的波動，黑色的蟲子在菲爾嘴裡遊了一圈，然後就出來回到亞特伍德手裡。
這一刻，菲爾和亞特伍德都十分驚詫的看著那條蟲子。
亞特伍德用這條蟲子做過無數次試驗，殺過無數個人，從沒有失利的時候，菲爾也看過那條蟲子是怎麼折磨那一家獵戶的。
可是，為什麼什麼事也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亞特伍德有些驚恐，「大人的寶物不可能沒有用的！」他反覆地把蟲子丟進菲爾嘴裡，動作有些粗魯，蟲子一開始還會鑽入一點點然後爬出來，可是最後進都不願進了，只在亞特伍德指尖遊走，不肯下去。
好一會兒，亞特伍德不得不接受這個消息。
「看來安德伍德先生，您必須要有其他結局了，本來還能希望您能死的體面些。」亞特伍德收起蟲子，惡狠狠地瞪了菲爾一眼，然後操縱維納斯用刀在菲爾四肢都割開一道口子。
菲爾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流淌進一個水桶里，這麼下去，他遲早會失血過多死掉。
菲爾試著掙扎，繩子綁的很緊，想用巫術，可是無論怎麼嘗試，四周都沒有一絲元素反應。
「你可真是個笨蛋，」亞特伍德看到菲爾在嘗試基礎巫術，「你之前那三位，在到黑暗森林的第一天就知道了這裡被布置了禁魔巫術陣，只有那棟木屋才能使用巫術，如果不是那些只對自己使用的特殊巫術，什麼巫術在這裡也用不了！」
亞特伍德看菲爾這副無可奈何、毫無辦法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可笑。自己還是太看重這些來自學院的天才們了，因為在對付之前三個的時候確實耗費了不少力氣，有兩次甚至差一點就失敗了，所以這次亞特伍德才會準備這麼完全，不惜讓維納斯勾引他，不過後來出了點意外，維納斯好像莫名失控了，所以才不得不加強一下她身上的符文。
整體計劃是這樣的，首先是安撫菲爾，讓其專心研究黑暗森林，一方面讓他沾染黑暗氣息，方便蟲子的侵入，另一方面就是等菲爾發現祭壇的秘密，進來探查的時候一網打盡。
沒想到菲爾什麼也看不出來。之後就是讓維納斯穩住菲爾，讓其分心。因為之前三個給亞特伍德帶來太大陰影，所以他不敢貿然行動，自己因為沒有老師傳授，又不敢貿然出現在別的巫師面前，免得被看出什麼，所以他真的是只能靠那個黑影留給他的蟲子以及黑煙，還有維納斯這個傀儡，只有一本晦澀難明的筆記幫助他在巫師的道路上前進，能把精神力提升到一等學徒就已經是他根據筆記上能提高的最大程度了，在具體巫術方面他真的是毫無辦法。正因為如此，就能解釋了為何他對付一個小小的三等等巫師學徒都這麼小心的原因，萬一被他們一個隱藏的超越層次的力量毀了一切就後悔莫及了。
然而在接下來的觀察中，發現菲爾真的是比之前三個弱很多，不僅沒有發現木屋的時間是正常時間，黑暗森林的時間才是加快的外，也沒有發現黑暗森林變成如今的原因，如此，他才打算在最後一次一下收了菲爾。
原本還打算防備什麼，結果竟然如此輕鬆。
不過意外的是，蟲子居然不能侵入菲爾，在這黑暗森林的祭壇下的實驗室里，他只好決定先收點菲爾的血，然後再拿他的身體研究。只不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什麼也研究不出來。他貧乏的巫師知識根本不足以讓他撐起一次正確的實驗，這從他把一個實驗室弄得亂七八糟就可以砍出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對那個黑影盲目的模仿罷了。
這就是學院外巫師團體的困難之處，因為獲得資源途徑太少，很可能最基礎的的東西他們到死都沒有掌握，他們一般會選擇一個日期聚會交流，那時才能補充一點不足，像亞特伍德這樣半入流的黑巫師學徒，明暗巫師一見到就要喊打喊殺，黑巫師呢，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感覺怎麼樣？菲爾，血液從身體里流失的感覺不錯吧？」亞特伍德看起來有些著急，已經放棄維持一個紳士的品格，緊盯著菲爾那張白皙的臉，「或許我還能夠仁慈地給你一個選擇，這樣你可以死得輕鬆些。」
「是什麼選擇？」菲爾的聲音有些發虛。
「知識，我需要知識，」亞特伍德逼近道，「所有有關於巫師學徒的知識，我知道你有，你才進入黑索高塔學院一年多的時間，一定會記下來！」
「不可能，從學院里學的東西都是在入學契約的見證下的，不能隨意外傳，否則，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時菲爾想起當初在海船上，他妄圖通過但丁巫師的一本筆記來學習成為巫師，現在看來，那是一種十分幼稚的想法，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單單是學習一點內容都會讓他受到生命威脅。幸好只是學會了一點戲法，否則深入學習的話，腦袋最後很有可能會爆炸。
所以一般巫師想要留下一些筆記資料的話，一般都會在筆記資料上布置一個複雜的解碼巫術，把它偽裝成普通人世界里的傳記、小說或其他的東西。
當然，這裡面還是有些漏洞的，只不過菲爾沒必要告訴亞特伍德。
「難道你不說，就能夠活下來了嗎？」亞特伍德低頭咳嗽了兩聲，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亟須用巫師知識來拯救。
「維納斯，給他一點教訓。」看到菲爾還是拒絕，亞特伍德著急了起來。
「是。」維納斯低頭看向菲爾，「菲爾先生，抱歉了。」
菲爾的嘴角，忽然出現了一點向上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