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檢查
「真是，奇妙的實驗體。」
菲爾看著桌子上的托雷，不由的感嘆，沒有再和對方搭話，而是沉浸到了實驗之中。
要是以往，菲爾絕對不敢這麼隨便地對一名人類進行實驗，因為巫師第一守則的可怕，已經從圖書館里的書籍中得知，不必要親自去體驗一回。
不過當時，當他靠近托雷的小院的時候，托雷提著刀衝過來，晶元忽然就從那道濃重的血色炊煙中檢測到了一絲魔力的氣息。
普通人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魔力的氣息？而且晶元很明確的檢測到，那絲氣息仍舊不斷地從托雷身體里溢出。
這頓時就引起了菲爾的興趣。
原本菲爾只是想過來設計讓托雷打他一下，然後他就可以把托雷抓起來拷問他在墓碑洞穴里經歷了什麼，好得知那個一等巫師學徒為什麼弄出墓碑洞穴這個東西。
不過當得知托雷體內有魔力的運作后，菲爾的心思一下子就大膽了起來。
也許，因為這些魔力的原因，托雷就再也不能稱之為普通人了，甚至還可能已經被人當作實驗體做過了一次實驗，那麼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再拿他當實驗體，也許就不會違背到巫師第一守則？
當菲爾把托雷赤身裸體地用戲法固定在桌子上時，心裡還是十分忐忑的，甚至在他的手背上划第一刀時，手都有一絲顫抖。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巫師第一守則，它時時刻刻在注視著這個世界。
但是直到刀鋒，抵住托雷的皮膚，圖書館書中曾提到的那種心悸的感覺仍舊沒有出現，所以當托雷通紅的血液流出來時，菲爾就知道自己是對的。
這算是一次不小的冒險，也是對巫師第一守則的一次小小的試探。就算忽然發現這時違背巫師第一守則的，菲爾也可以馬上收手，不會受什麼懲罰，但是如果沒有違背的話，菲爾就很有可能更快速地得知，那位無名的巫師，規避巫師第一守則的手段。
這裡是馬爾斯的杜鵑莊園，屬於菲爾的小院子里的實驗室中。不過因為這只是馬爾斯的一個隱秘據點，很多設施都不能盡善盡美，實驗室里的器具都不太齊全和標準，也就剛好夠菲爾做一些不太精確的實驗罷了。
托雷還在試圖掙扎，不過菲爾通過晶元幫助，學習的戲法已經涉及到了更高層次，這種束縛戲法十分強勁，就算一名大騎士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掙脫。
菲爾照例持著一把手術刀，薄薄的刀鋒輕輕割開托雷額頭上的皮膚，沒有造成一絲疼痛，深紅的血液很快就流了出來。
菲爾迅速在傷口上滴上一滴溶液，頓時所有血液都匯聚在一滴溶液之中，隨即脹大成一個小球。菲爾伸出一隻手指，插入小水球中，讓仙人球晶元直接分析其中的成分。
晶元很快就給出了具體數據。
除了每個人都有的血漿和血細胞外，還有正式騎士以上才會有的生命種子能量，也就是精血，這些都還算正常，但是，令菲爾意外的是，這些血液里，含有微量魔力。
魔力的含量實在十分稀少，稀少到晶元也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麼元素的魔力，甚至只能察覺到魔力的輕微波動留下的痕迹。
一個普通人，身體里卻有魔力波動的痕迹，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十分奇怪的。
雖然魔力實在稀少，但是晶元還是能夠分辨出在托雷身上的魔力各處含量並不相同。在托雷身上，魔力含量最多的地方，就是心臟周圍。
現在距離馬爾斯出城去附近城市的黑索高塔莊園報告情況，已經過去了一天，按照預計，他應該可以在明天這個時候回來。
菲爾的目的，是為了查出那名巫師規避巫師第一守則的辦法，現在雖然僅是得知了托雷身上的魔力分佈，但是進度也不算緩慢，只希望在明天這個時候到來之前，能夠有些收穫。
菲爾拿出一根粗大的針筒，一把插進了托雷的心臟。之後隨手就解開了他身上的禁言戲法。
「好了，說說看吧。」
托雷完全美譽聽清菲爾在問什麼，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注意著胸口上的這根粗大的針筒。
好像已經插入了心臟，我為什麼還沒有死？
「嘿，問你話呢。」菲爾有些不耐煩地打了他兩巴掌，讓他把注意力轉向他這裡。
「問什麼？」經過這一番折騰，托雷已經知道了兩個人的差距，所以沒有半分反抗。
「你在墓碑洞穴的事。」
「哦，好的！」托雷早就準備好了當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敗了達克斯之後，眾人問他在墓碑洞穴里遭遇的事情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顧慮到自己成為大騎士的途徑與別人不太相同，所以托雷這個版本的答案騎士大多抄襲自其他在墓碑洞穴有所收穫的人，也就是在某個拐彎，打敗一頭黑乎乎的傢伙后，就發現了一把利器，或者是在洞壁上，一株血白色樹葉的的小樹上結了幾顆果子，吃了就能夠提升身體素質。
但是這個版本的答案一下子就被菲爾揭穿了，托雷都不明白自己哪裡說明不對勁。
菲爾根本不會說像他這種普通人，站在擁有仙人球晶元的他面前，簡直就跟赤身裸體一樣沒有秘密，雖然托雷現在就是赤身裸體。
不待菲爾施展些普通人都不常見的刑訊手段，托雷就明白了像自己這種人根本沒辦法在對方面前隱瞞秘密，所以只好照實說了出來。
「你是說，當時那個黑影原本就要進攻你了，但是忽然放棄了，鑽到了地面里，然後一股暖流從腳下升起，接著你就什麼也不知道地晉陞為大騎士了？」菲爾把托雷胸口的吸滿血的針筒拔出來，注射到一支試管里保存好，這裡面的血液會讓菲爾拿回學院去繼續研究。
「是這樣的。」托雷說，「嗨，我都告訴你了，你能告訴我莎莉在哪嗎？」
「當時是什麼時候？」菲爾繼續問。
「中午過一點，也就是下午兩點左右。」托雷說，進墓碑洞穴前他稍微看了一下時間。
菲爾沉默不語。
下午兩點左右，正好就是他和馬爾斯碰到石巨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