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離開一
得到「輝煌王冠學院研究司巫師推薦證明」后,菲爾就一直緊鑼密鼓地準備離開之事,這讓一直監視的杜邦家族放心不少,生怕菲爾還要找各種理由繼續呆下去。
至於羅德尼巫師,這段時間裡則以一天兩次的以上的頻率過來拜訪菲爾,每一次都拿上一大堆問題。他已經把全部心神都投入進來了,甚至連戰爭份額都丟下去不管了,不過照這樣的速度,他離發現最重要的提純問題還差幾個月的時間。
回答問題的時候,菲爾也開始淺嘗輒止,畢竟不管怎麼說,羅德尼都是杜邦家族的煉藥師,雖然知道他不會煉製出生命溶液,甚至連水源富營養藥劑都煉製不出來,可若是他利用前面的這些準備鼓搗出其他東西來,也算是菲爾的過錯。一個能成為一個家族的最高煉藥師的巫師,還是有些才能的。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一段時間,終於要到了菲爾離開的時候。
第一天把離開的需求送過去,第二天杜邦家族就準備好了一切事宜。
白令群島外海,某個秘密港灣。
「這就是,送我去輝煌王冠學院的海船嗎?」
菲爾抬頭望去,這是一艘不小的偽裝成商船的海船,現在正在往船上搬運一些物資,而跟著這些物資一起上船的,卻是一個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
「是的,」托馬斯在後面說,「這艘海船有兩個偽裝,一個偽裝就是普通人世界里的商船,第二個偽裝就是運送新生的海船,而你則是船上的唯一負責人,這樣的話,起碼在經過暗巫師區域的時候,會讓那些暗巫師有一些忌憚。」
菲爾點點頭,似乎認同了這個說法,因為這麼久以來,只有一次有白巫師區域的新生被暗巫師區域的巫師學院攔截下來的經歷,那就是不久前的黑索高塔學院,不過現在暗巫師區域一片祥和,黑索高塔學院都安定了下來,所以基本上可以不用擔心了。
而且因為不是往常運輸新生的年份,要到明年這個時候,才會是各學院的招新時間,這個階段的話,菲爾也只用擔心天災或者黑巫師就夠了。
「而且以新生海船負責人的身份走進輝煌王冠學院,也會給你多加一層身份,雖然不太重要,也是一份保證。」托馬斯站在菲爾身邊說,「所以你就放心吧,現在還有點時間,要不要過去喝杯茶?」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獨樓,那是杜邦家族這處秘密港灣負責人的住所,裡面已經備有招待客人的茶水。
菲爾笑了笑,道:「也好,喝杯茶而已,不會耽誤什麼時間。」
說完他剛欲上前,又頓了頓,回頭道:「你們不用等我了,弗立頓,你先帶他們上船準備一下吧。」
他的幾個奴隸都點頭稱是,然後在弗立頓的帶領下走上海船。
「走吧。」菲爾對著忽然注意上弗立頓的托馬斯說道。
「……好。」托馬斯一笑,先走了一步。
不一會兒,兩人就在獨樓的客廳里喝茶聊天,客套了幾句。
「唉,沒想到你真的要離開了,我還是挺想你的。」托馬斯笑著說,「不過,畢竟各自的追求不同,這樣分開也好。既然如此,我們開始解除契約吧。」
他說著,右手食指在太陽穴上一點,一片蒙光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於此同時一個冥冥的存在也隱隱降臨,不一會兒后,蒙光化作當初他們簽訂的契約模樣,浮現在兩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條約里,只剩下最後一條還亮著微微的蒙光。
最後面是兩個人的精神力印記,一個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長劍,還有一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仙人球。
第一個是托馬斯的,第二個則是菲爾的。
托馬斯的食指往他的精神力印記上一點,一串流光就從指尖上流轉開來,收回食指,那個燃燒金色火焰的長劍已經少了一層蒙光,但是還是有些亮度,與之前已經完成的變得暗淡的條約有些區分。
這是因為菲爾還未選擇解除契約的緣故,只有兩個人都選擇解除,這張契約才會散去。
菲爾看著托馬斯的動作,微微一笑。
「你急什麼,我現在還沒有離開呢。」他站起來一揮手,契約又就此散去,「放心吧,只要我一離開白令群島,我就會接觸契約。」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走出客廳。
「你——」
「我怎麼了?」菲爾笑著回頭看他。
「……」托馬斯強顏一笑,「沒什麼,菲爾,我相信你。」
菲爾不再言語,回敬一個微笑后,離開獨樓走上了海船。
等他一離開。托馬斯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左手大拇指上忽然亮起一個印記,托馬斯的精神力勾連上去。
「失敗了。」他道。
「我早就猜到了,這個菲爾·安德伍德並不是那麼簡單就上當的小角色。」
「那現在該怎麼辦?」托馬斯請示道。
「讓他先離開吧,通知另一邊可以開始準備了,等你感覺到契約解除的瞬間,就可以立刻行動了。」
「那海船上的那些……」
「那些孩子都是用來迷惑他的,只不過是一些小型巫師組織的後人,就算都死光了也不用擔心。而且他們都還算是普通人,若是他一不小心,說不定還能讓他沾染上巫師第一守則。」
「……是。」托馬斯倒是不清楚這一點。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你趕緊過去吧,以免到時候準備不及。」
「是!」托馬斯回答,隨後上面的印記就暗淡了下去,和平時無恙。
他最後看了眼正在揚帆起航的海船,走出了獨樓,坐上馬車,向著另一個地方前進。
海船甲板上,獨屬於菲爾的一大塊空間里。
「他們走了。」弗立頓向菲爾彙報道。
「嗯。」菲爾點了點頭,「他們的計劃應該沒有遺漏的地方吧?」
「沒有,主人。」
「那就開始吧。」
菲爾說完,回頭看向這艘命運不定的海船,不遠處還有幾個孩子畏畏縮縮又十分好奇地偷偷看他。
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就像當初踏上海的女兒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