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可怕的可能
彷彿是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霧霾，一直籠罩在大地的天空，空氣永遠潮濕陰冷，不管見到多少荒山野嶺，都是一樣，除了越來越寒冷，大地從來沒有過變化，荒蕪毫無人跡，就連飛鳥走獸都沒有，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就連蟑螂都有些銷聲匿跡，惡臭泥濘的地面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整個世界充滿著令人不快的氣息。
和菲爾同行的幾個萊茵哈特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留下三名巫師了，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這個世界荒蕪貧瘠得令人絕望。他們幾乎可以認定，這是個廢世界了，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迹，甚至沒有生物活動的痕迹，似乎這一次穿越世界，除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甚至能夠威脅到巫師的細菌病毒，他們什麼收穫都沒有。
「距離到了。」一位巫師看了眼手上的精神力印記說道，「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隊伍里有些沉悶，根本無人說話，而且在哪裡休息都是一樣的，根本不必要選擇。
因為要隨時觀察地面的緣故，他們飛得並不高，就在霧霾層下方。
這裡剛好是一處平原的邊緣地帶，有幾條蜿蜒的丘陵，在前面這是一大片平緩的平原。相對於平原來說，丘陵是更好的落腳選擇，因為它起碼還有可能存在稍微乾燥的地方，誰也不想踩上一腳惡臭陰冷的污泥。
他們向丘陵上落去。
但是就在這時，菲爾忽然叫道：「等一下。」
眾人隨即停住。
安東尼停下是因為他是對方的奴隸，其他人停下則是因為他們是萊因哈特的貴客，只不過臉色有些不好。
菲爾沒有關心他們的臉色，道：「我看到一個可疑的地方。」說完便率先向著丘陵一角飛了過去，安東尼緊隨其後，其他人一愣，也跟了上來。
之前他們已經被許久沒有變化的場景弄得厭煩無比，所以全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其實菲爾也是如此，但是仙人球晶元卻一直在忠實地執行著命令。菲爾就是聽到了晶元的提示才停下來的。
不一會兒后，眾人落在丘陵邊上的一個山洞前。這個山洞看起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什麼動靜也沒有。洞口積攢了無數的污泥，幾乎把整個洞口都堵住了。
「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一個人奇怪地說道，這個山洞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山洞沒有什麼不同。
「散開一下你們的感知。」
菲爾向著洞口飛去，頭也不回地說道。
然後，隊伍里立刻發出了幾聲驚呼。就在這個充滿惡臭污泥的洞口深處，他們赫然發現了一片十分規整的的洞窟！
而這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十分清楚，那表示這個世界有著智慧生物生活的痕迹，最起碼，無數年前他們就在這裡留下了這個洞窟。
他們隨即飛進洞里，完全不在意山洞裡沉悶惡臭的空氣，其實也和外面的差不多，而像他們這樣的巫師，就算長久地生活在無空氣的環境了都能夠生存很久。
黎明巫師以上的巫師都不會擔心在這個問題。
通過一段積淤帶，他們落在洞口裡略顯乾燥的位置。感知了一下沒有任何危險后，有巫師隨手釋放了數十個光亮術，把洞窟照耀得纖毫可見。
眾人隨即發現，這是一個不小的人造洞窟，地面和天花板你牆壁都採用一種十分堅固的人造建材，可以抵禦極高的低溫高溫和腐蝕環境，但就算是這樣的建材，在最外層的地方還是有一些被侵蝕掉了，而洞口的地方則是完全被侵蝕了，就和普通的山洞差不多，所以他們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菲爾在地面上收集了幾個地方的不同腐蝕程度的建材，用仙人球晶元大概計算了一下。
「這裡建成起碼有五千年了，並且建設的最初目的，肯定是想要把它保存到萬年以上，」菲爾開口說道，「但是環境的惡略出乎她的意料，這個地方甚至只支撐到了兩千年，外面的地方就被完全腐蝕掉了。」
眾人望了過來，臉色帶著狐疑，他們誰也沒想到他能夠計算得這麼快，巫師間也有判斷事物存在年份的特殊巫術，只不過需要些時間，一個巫師在地面上布置了一下，不一會兒從周圍緩緩逸散出黃色的朦朧光帶，幾個人看了一眼，最終證明菲爾的是對的。
菲爾沒有理會他們，，又率先向洞穴深處走去。
這個山洞不是很深，統共不過才數百米深，一路上隨處可見人造器材遺落的痕迹，只不過大部分都已經在漫長的時光里變成了一堆廢物，經過幾道曾經是大門的地方，他們來到了內部的建築群。
這裡相對於外面，更加寒冷了，溫度大概有零下十度左右，很多地方都結著冰。對於巫師來說，寒冷和外面的病毒細菌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數個巨大的洞窟里，像是倉庫一樣堆滿了一堆十分惡臭的東西，黑糊糊的，看起來黏膩噁心，洞穴里一直迥異於外面的惡臭就是從這裡傳來的。眾人倒是毫不在意地在幾個洞窟里看了看。
「這裡有些奇怪，」一個巫師說道，「看起來不像是居住生活的地方。是倉庫的什麼地方嗎？」
「他們應該是這個世界各種生物的種子，只不過現在已經幾乎沒什麼用了，你們可以在裡面搜尋一下，說不定能夠找到可以保存下來的種子，那對你們來說應該也是一種收穫。」菲爾說道，「我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眾人雖然有些奇怪，但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已經表現出數次準確無誤的判斷，所以還是很信任這個說法，對於他的行為也沒有什麼介意的地方。
安東尼跟上悄悄傳言問道：「主人要去哪裡？」
菲爾回頭，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讓安東尼心中一寒。
他回答道：「我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星空。」
去看看，這個世界之上，是不是有一個坑坑窪窪但十分漂亮的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