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當初的海獸
菲爾也沒有坐船，直接踏海而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青雲海。
來到青雲海中，他也不免小心了一點，在這個地方，除了附近幾頭四級巫師實力的海獸外，在深海處，他還感受到了更強大的氣息。這都是當年這個世界的原始海獸，雖然關在這裡無數年，但是實力依舊十分強大。
這裡的任何一頭海獸逃跑出去，都能夠把整個小巫界攪個血雨腥風，好在它們都被關了起來。
菲爾改穿梭為飛行，速度降了一點，不過沒有驚擾到青雲海下的海獸，順利地來到了青雲海的另一邊。
菲爾剛欲施展穿梭，但是忽然停了下來。
眼前的海平面不知何時變得風平浪靜，沒有鷗鳥的鳴叫，也沒有風浪聲。
海底下忽然出現了一大塊黑影。
「嘩啦啦……」
一個巨大的黑色頭顱忽然從海底升起，足有上千米高，數千米寬，遮天蔽日一般把半邊天空都擋住了。
而這僅僅只是它的頭顱，它的身子還在海面之下。
而這樣的海獸怪物，就在菲爾前方數百米米的地方看著他。它的眼睛半閉著，似乎帶有一種淡淡的神情，彷彿什麼事都激不起它的興趣。
而在注意到菲爾之後，它微微抬起眼睛，整個頭顱低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菲爾普斯。」
海獸張嘴說話道，聲音像是滾雷一般沉重，隨著嘴巴的張閉呼出大量帶著咸腥味的風，一不小心就掀起了不小的海浪。
好在馬上被它察覺，在這些風浪離開他上百米后就立刻化為平靜。
菲爾深呼一口氣，說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二十幾年前，你曾經幫助過我。」菲爾說的是當初他從遺忘之地離開，前往白令群島，結果不小心誤入了青雲之中，最後逃離出來，結果遇到海難的時候，他們幾人受到了來自海底生物的饋贈，最終使得托雷和拉雷爾都能夠成為巫師，而他自己，則滋生了尚烽的靈魂，當時還出了點事。
「是的，那正是來自你當初的吩咐。」海獸說道，「你說夢魘世界一定會在你身上留下一些暗手，你是對的。」
「你說的是那個尚烽的靈魂體？」
菲爾沒想到這居然也是他自己的布置。當初的他果然知道夢魘世界的存在！並且對此還做了不少的布置！
那麼夢魘世界呢？知不知道菲爾普斯的存在？會不會也同樣做了布置？
腦海中一道光亮閃過，那個埃里克的孩子！
被夢魘世界抓去的孩子，正是菲爾普斯給夢魘世界的替身！
怪不得，他會叫「菲爾普斯」這個名字，他從一出生，就是為了當他的替身而存在的。
但是這樣的布置是在是太過細緻了，就算曾經的他多麼強大，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除非……
菲爾想到一個可能，不過不知道去哪才能夠驗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依照你曾經的吩咐那麼做了而已。」海獸回答道。
「我是什麼時候給你吩咐的？」菲爾又問道。
「時間太久了，為了記住你的吩咐我都花了太多的努力，我已經忘記你是多久以前給了我這個吩咐的了，不過我記得那個時候，這一片雲還沒有存在。」海獸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青雲海仍未出現，應該是當初的他攻打下這個世界后不久的事情。
那個時候珥號穿越艦受損，他發現了什麼，於是回到這裡做下了一系列的布置，最後出現了菲爾·安德伍德這樣一個人。
奇怪的地方是，既然這個世界是他攻打下來的，為什麼不是出在安德伍德家族的控制當中？而是在中土大陸的人手裡？
那個時候是不是也是巫師世界里安德伍德大陸被摧毀的時候？所以他才找不到安德伍德家族的人接手這個世界，而是將它轉交給別人。
而這或許也是眼前的這頭海獸沒有被關在青雲之中的原因。
海獸的出現解答了一些疑惑，不過又更多的疑問產生，菲爾已經習慣了這一點。於是很快就把疑問放下了。
「我對你還有什麼吩咐嗎？」菲爾問道。
「已經沒有了，」海獸沒有搖頭，它稍微一動作就能夠引發一場巨大海嘯，它說道，「我依照你的吩咐，把你留在我這裡的東西在未來某天還給你，然後，你就說你能夠讓我自由。」
「你現在不是已經自由了嗎？」菲爾疑惑地問道。
「我現在還在這個監獄里，怎麼能夠自由？」海獸抬起頭來，遙望天空。
於是菲爾立即明白它口中的監獄，正是這個小巫界。
但是小巫界現在掌握在中土大陸的人的手裡，菲爾根本沒有權利命令他們，總不可能他說讓海獸離開，他們就真的在小巫界打開一個門讓它離開。
這個小巫界現在關係到了深淵世界，菲爾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你知道，我現在已經失憶了，不記得那個時候的事。」菲爾說道，「不過既然是我說下的話，那我必然能夠做到，你好好回想一下我當時說的話，說不定我就把打開這個監獄的鑰匙藏在那裡。」
海獸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這讓菲爾隱隱擔心它會惱羞成怒，直接把小巫界鬧個天翻地覆。
「自由……我記得你說過的自由，」海獸忽然說道，「是那種真正的自由，不僅僅局限於一個世界，或者一個空間的自由。」
「自由？」這回輪到菲爾沉默了。
他取出了那把來自寒鬼的種子。
能夠自由自在地穿梭在各個世界，算不算自由？
「我找到讓你真正自由的辦法了——吃了它。」
菲爾取出一粒種子。
於是海獸就張大了嘴巴，黑洞洞地像是世界深處的深淵。
這麼大的嘴巴和這麼小的種子形成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對比，不過菲爾也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把種子丟到海獸的喉嚨里。
一瞬間后，一種奇怪的波動忽然在海獸身上傳開。
「我感受到了一個召喚，還有一個神秘的世界。」海獸說道，「那裡會有我要的自由？」
「應該有的。」菲爾說，「不過在你離開之前，能不能幫我最後一個忙。」
「什麼忙？」
「送我去一個地方，」菲爾笑道，「不遠，就在東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