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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吐露想法

  那名青年疑惑地看了方瑜進一眼,問:「我怎麼作弊了?」


  方瑜進指著被移動的那顆棋子說:「我這裡本來是活棋的,現在卻突然變成了死形,這顆黑子原本不在這裡的,你移動了棋子!」


  那名青年望著棋盤沒有說話,他無奈地說:「這裡好像就是這樣的吧?是不是你記錯了?」


  方瑜進對四周的觀眾喊:「大家都是在看我們下棋的,你們有誰記得,我這裡的棋原本是活的?」


  有的人記得那塊棋是活棋,立即就有人說:「我記得,那塊棋確實不是這個形狀,有一顆黑子被移動了!」然後就有一群人跟著附和。


  那名青年的右手抓著腦袋,說:「這……這怎麼……」忽然那名青年就指著方瑜進的臉說:「是你移動了棋子,你誣陷我!」那名青年由於太過憤怒,臉都漲的通紅。


  方瑜進冷笑一聲,說:「我移動棋子?只要會下一點圍棋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局面擺明了就是我佔了上風,我為什麼要移動棋子?而且還移動自己的棋子,把自己的活棋變成死棋?」


  許多觀眾都認為方瑜進說的有道理,立即就大聲說:「他說沒錯,這小夥子的優勢這麼大,這一局十拿九穩,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不是那個小夥子乾的,就肯定是那個青年做的,畢竟只有他們兩個能移動棋子。」


  而注意到了方瑜進剛才小動作的人都樂於看戲,所以也都默不作聲地靜觀其變。


  那名青年百口難辯,自己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他捂著腦袋說:「我……但是我真的沒有……」


  光頭男性立即走過來,對著方瑜進笑著說:「後生仔,你別生氣,不就是一個棋子嗎?來,你告訴我位置,我把它移回去不就行了嗎?」


  方瑜進大聲說:「這比賽可是輸了要切手指的,作弊了居然就這樣放過去了?我不比了!」說完后,方瑜進就抓住棋盤的一角,直接將棋盤掀起,黑白兩色的棋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那名光頭男性長大了嘴沒有說話,不少觀眾都對方瑜進的話起鬨,說:「比賽作弊,還有什麼意思?」


  方瑜進說:「光頭叔,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拷著我們手的東西解開啊。」


  光頭男性臉色陰沉,但他還是拿出了鑰匙,將方瑜進和那名青年從束縛中放開。


  四周的觀眾大喝:「什麼破比賽,退票!」


  光頭男性連忙用話筒安撫場內觀眾的情緒,跟著就有幾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從後台走出,將那名青年摁在地上惡狠狠地毆打。方瑜進歉疚地看了一眼那名發出慘呼的青年,想:「原諒我,被人打一頓去醫院還能治好,手指被切了就真的再也長不回來了。」


  光頭男性溫和地對方瑜進說:「真是抱歉這小子破壞了這一場比賽,本來你可以拿到五萬元現金的,我現在把參賽費五千退給你,跟我來。」


  方瑜進跟著光頭男性到了一個小房間后,光頭男性忽然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有好幾名壯漢衝出來,其中兩名把方瑜進的左右臂抓住,跟著一名壯漢就揮拳痛毆方瑜進的臉頰和小腹。


  光頭男性在一旁憤怒地說:「你小子怎麼就這麼不識趣?居然還掀翻了棋盤,再比一場又會怎麼樣?當我們血烏鷺是什麼地方?打,給我狠狠地打!」


  方瑜進被打的鼻青臉腫后,兩名壯漢就抓住方瑜進的手腳將他抬出茶館,扔到了外面的人行道上。一旁的路人看到方瑜進的慘狀,都下意識地繞開了他。


  方瑜進支撐著傷痛的身體從地上緩慢地爬起來,摸了摸口袋,總算錢包內還有些錢可以坐公交回家。血烏鷺的打手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流氓,下手都沒有太狠,而是留了幾分餘地。


  倒也不是這群流氓心地善良,而是他們知道前來賭棋的人都經濟窘迫,很可能連去醫院看病的錢都沒有,要是真鬧出了人命或是落了個終身殘疾,引來警察的追查或者是死者家屬的報復,那很可能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那群人毆打方瑜進也只是出一出氣,要是用上全力,方瑜進這具養尊處優的少爺軀體不可能承受得住,恐怕真的就只能等別人來收屍了。


  回到家中后,方瑜進找到了放在客廳的醫療箱,然後就提著它迅速走進自己的房間內。


  先用熱毛巾敷臉后,方瑜進就再用冷毛巾讓自己的淤血散開,接著就取出了一些藥膏敷在傷處,好在那些流氓手下留情,方瑜進所受的傷並不重,在貼完紗布后,方瑜進就躺在床上休息。


  方瑜進想:「去賭場這種危險的設施賺錢可行性不大,必須得找一條能產生持續收益的工作,要不就是能一次性收穫極多利益。」


  方瑜進望著天花板,想:「正當行業中沒什麼能立即就賺到大量錢財的工作,即便是有,那也輪不到我,更何況我沒有文憑,這副性格又難以和人相處。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犯罪一條路了。」想到這裡,方瑜進就捏緊了手中的毛巾。


  方瑜進打開電腦,立即就開始搜索國內的法律條文,想:「勒索、詐騙、偷竊、拐賣、綁架、搶劫,這裡面有哪些是我方瑜進能做的?」


  忽然方瑜進就想起了當年自己看到舅舅鋃鐺入獄的場景,就苦惱地捂著額頭想:「真的要這樣做嗎?難道真的就非得觸犯法律不可嗎?」方瑜進以前一直都是守法公民,從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幾乎在外面連垃圾也不亂扔,突然就要他去實施罪行,實在讓方瑜進難以接受。


  方瑜進忽然想起了母親和妹妹,就咬著牙想:「事到如今,我又能有什麼好辦法?我不去賺錢,難道就眼睜睜地讓銀行把我們家的房子給收走嗎?」


  下定決心后,方瑜進就望著電腦屏幕內的頁面開始思考:「那到底做什麼好呢?勒索?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別人的底細,詐騙倒是可行的一條路,這個以後慢慢考慮好了。偷竊、搶劫和拐賣我都不行,綁架的話,我又該綁誰?」


  一瞬間,方瑜進的腦海中就閃過了魏倫的身影,他當初跟蹤過魏倫的家人,對他家的情況瞭若指掌,魏倫的父親是靜炎市有名的地產商,他家的富裕程度也遠超方瑜進家,方瑜進頓時就心跳加快,想:「如果我綁架了魏倫,跟他爸索要錢財的話,說不定能拿到好幾百萬,甚至是一千萬都有可能。」


  方瑜進就立即開始在腦中部署計劃,想:「這個綁架一共有三個難點,第一,就是如何將魏倫綁走。第二,就是如何安全地收納贖金。第三,就是該如何將這筆錢洗白。」方瑜進望著書桌上的檯燈陷入沉思。


  方瑜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想:「我今天得早點睡,明天得去學校里正常上課,以後我的一言一行都得變成一名正常的學生,絕對不能讓人懷疑到我!」


  第二天到了學校后,講台上的教師在講課時,誰也沒有想到班上居然有一名同學在策劃犯罪。


  方瑜進想:「沒有汽車的話,綁架的難度又變高了許多,我綁架走了魏倫該怎麼運輸他?而且要是有一個同夥就好了,而且還得找一個值得信任,能聽從我的指揮的人。」


  想到這裡,方瑜進就忽然想到了胡衍,方瑜進立即就搖頭想:「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老胡扯進來,萬一以後暴露了被警察逮住,真的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方瑜進又想:「而且我還得準備氟硝安定和乙醚好弄昏魏倫,不知道市內那裡可以搞到這些東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網查配方自己調配。唉,真沒想到以前上化學課的知識全都用在這種鬼地方。」


  放了學后,方瑜進雙手插在口袋內,走出了班級想:「事後又該怎麼解決?要是魏倫觀察力敏銳,識破了我的偽裝,放他回家豈不就是自取滅亡?這個畜生派人打了小蔚,還知道我打假賽的秘密,倒不如直接……」


  忽然一隻手搭在方瑜進的肩膀上,方瑜進頓時就連忙後退了兩三步,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端木琴一臉詫異地看著方瑜進,說:「你怎麼了?拍你一下肩膀反應這麼大?」


  方瑜進喘了一口氣,他剛剛心中正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忽然就被人近身,自然就嚇了一跳。


  方瑜進摸著胸口問:「這不是端木同學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端木琴說:「你的臉怎麼……我從小蔚那裡聽說了你爸爸的事。」


  方瑜進皺著眉想:「這蠢丫頭什麼事都往外說。」


  端木琴看了看四周,就發現有不少過往的學生在向她們這個方向投來了視線,端木琴對方瑜進說:「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繼續說。」


  方瑜進不耐煩地問:「是很重要的事嗎?」


  端木琴點頭說:「當然是。」方瑜進也只好和端木琴走到操場的塑膠跑道上。


  方瑜進說:「這裡人不多,你有事就快說吧,是跟小蔚有關的嗎?她有什麼煩心事和你說了?」


  端木琴低頭踢著一下跑道上的小石子,說:「跟小蔚沒關係,是關於你和我的。」


  方瑜進張大了嘴,說:「什麼?你和我的事?」


  端木琴點了點頭,她有些猶豫地說:「是,就是上次我不是對你發脾氣了嗎?後來小蔚告訴我我才知道,是你父母要求你去的,但我卻……」


  方瑜進粗暴地打斷了端木琴的述說,立即問:「端木同學,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端木琴沒想到方瑜進會問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說什麼好,用手撓了撓頭說:「勉強算是朋友吧?」


  方瑜進笑了一聲,說:「這我怎麼擔當的起?我們只不過是有一點熟的校友罷了,這種事根本就沒關係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然後方瑜進就轉身離開,端木琴看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道歉,方瑜進卻如此敷衍,不禁有些惱怒,說:「方瑜進你還在生氣?你的心胸也太狹窄了。」


  方瑜進這段時間先是經歷喪父,然後又是被人灌酒數落,昨天還被搶走了五千塊錢,挨了一頓打,這時他雖然臉上毫無表情,但心情其實已經是極差。


  方瑜進又轉過身來,對著端木琴說:「端木琴,讓我來說一句憋在我心裡很久的話,我方瑜進今年最後悔的事,就是在那節補習課對你提出了那個計劃。如果時間真的能倒流,我寧願那天被董兵他們四個送進醫院躺一個月,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端木琴聽到這句話,頓時臉上就浮現出怒意,她說:「你……」


  方瑜進繼續說:「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人,憑著一些無聊的猜測和外在就武斷地下結論,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擺出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就是因為有太多像你這樣的傻逼,我才會討厭和人群接觸。」


  端木琴氣得全身抖動,她指著方瑜進的臉說:「姓方的,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方瑜進冷笑一聲,說:「我只不過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你當自己是誰,端木琴?你只不過是一個喜歡自作聰明的高中女生而已。」


  端木琴右手直接伸過去抓住方瑜進的衣領,大聲喝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方瑜進冷冷地說:「怎樣?要打我嗎?即便你把我的牙齒打落我也依然這樣說,端木琴,我不知道你這麼看你自己,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蠢材,你和這個學校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路貨色,明明腦子也就那樣了,偏偏還對自己的判斷有著詭異的自信。」


  端木琴緊緊咬住了牙齒,她忽然放開了方瑜進,說:「我也懶得揍你,方瑜進,跟你這種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然後端木琴就踏步離開了操場。


  方瑜進也迅速轉身,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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