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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紅顏禍水

  林輕舞這些時日疲乏得緊。


  既然答應了保蕪貴人性命,她就多少得做些樣子。這不,蕪貴人又來向自己哭訴琳貴人是如何如何想推她下水,讓她小產。


  話說回來,蕪貴人已經懷胎三月,這期間後宮就沒有安生過。


  要是大家都沒有子嗣倒還好,誰也不去記掛誰。偏偏有一個人有了,那這表面風平浪靜的後宮,可就安生不下來了。


  「娘娘,您說過會保臣妾的,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蕪貴人拿著他那小帕子不停地抹著眼淚,一邊抽泣一邊說。


  林輕舞正用一隻手撐住頭,另一隻手揉了揉一鼓一鼓的太陽穴。聞言頓了一下,放下了手,彎下身子去看跪在地上的蕪貴人:

  「你覺得,你跟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蕪貴人明顯愣住了,也忘了哭,只是小聲答道:「臣妾以為如此。」


  林輕舞清脆地笑了幾聲,聲音一截一截地衝擊著蕪貴人的耳膜,分外刺耳。


  「你沒有那個資格。」林輕舞終於笑夠了,站起了身,「樹大招風,是你自己硬要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怪不得別人。不過本宮說要保你,就自然會留你一命,你大可放心。」


  林輕舞瞧著蕪貴人還想要辯駁些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記著,不要試圖威脅一個你不了解的人,一不留神就得用命做你無知的代價。」


  許是林輕舞此刻的氣勢太懾人,又或許是這三個月自己每每陷入險情林輕舞都會搭救一把,蕪貴人終於是不做聲了。


  「今夜本宮要去你那圓芳閣,記得留住門。」林輕舞瞥了一眼仍舊跪著的蕪貴人,說了句:「地下涼,起來吧。」


  「娘娘自個兒?」蕪貴人應聲站起來,多問了一句。


  蕪貴人問出這句話便有些後悔,因為她已經瞧見了林輕舞如刀鋒般鋒利的眼神向她掃了過來。


  「不出意外的話,和太子殿下。」林輕舞收回了目光,好脾氣的多解釋了幾句,「所以,本宮不想看到任何閑雜人等。」


  蕪貴人趕忙應承下來,卻直冒冷汗。


  儘管林輕舞一開始就告訴她讓她幫忙將她與太子一事瞞天過海,可三個月過去了,冷不丁這事突然要切實實施起來,蕪貴人內心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這林輕舞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真要與太子***蕪貴人腹誹。


  林輕舞沒空去理蕪貴人心裡怎麼想,待蕪貴人走後,她又將芣苢叫到跟前,吩咐她讓宮主尋個身手好的人暗中保護蕪貴人,留她一命。


  先前跟芣苢說話林輕舞還十分小心,怕被人懷疑。如今時間越久,倒是不在乎這些了。


  「你出宮之前,先去東宮替我將這手絹送給太子殿下。」林輕舞將一件手絹遞給了芣苢,囑咐道。


  芣苢趕到毓慶宮的時候,正趕上太子和太子妃的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這次是大吵。


  「奚祉,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了嗎?成親三個月還沒圓房也就罷了,你還整夜整夜地往外跑!你若是討厭我,就休了我啊!」


  接著就是「啪」的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


  「你要本宮休了你?好啊,那本宮現在就為你寫休書!」奚祉的聲音挺起來沉穩些,但也是動了怒。


  「奚祉,你不是人!」梁馨已經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奚祉終於被吵得受不了,奪門而出,不去理會身後的叫罵聲。


  芣苢見狀趕忙躲到走廊轉角的柱子后,等到奚祉走近了,才忽然出現拉住了他。


  「怎麼了?」奚祉的語氣里還殘存著怒氣。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奴婢是韶華宮的宮女,我家娘娘有件手絹要送給太子殿下。」芣苢說著便把絹子拿出來,塞給奚祉便行禮告退了。


  奚祉一聽是林輕舞,臉色瞬間好了許多。待他展開手絹端詳時,只見右下方綉著一行小字:今夜子時,圓芳閣門口一聚。


  奚祉攥緊了絹子,徑直走向了書房。


  每年的今天永定帝都雷打不動的要去徽山佛寺看望皇后,晚上留宿在那裡,並且不要任何人陪同,只領著李府盛和少數侍衛。


  林輕舞就是挑准了這個時機,才主動邀約奚祉。


  老實講,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奚祉會來,畢竟他們都清楚,這次不同於以往牽個手賞個月亮。


  林輕舞老早就在圓芳閣偏殿里候著,她想著自己這三個多月的生活,頗有些唏噓。


  三個月來,永定帝大半時間都陪著她,對她百依百順,連大臣們上奏的摺子都許她過目,任她隨意批改。


  前些日子她說兵部侍郎李名遠是個愚臣,民間風評差得很,皇帝就硬生生將他貶了官,全家發配邊疆,誰求情也沒用。


  而事實上,李名遠是個忠臣,不過是褚正卿覺得他會礙事,讓林輕舞借故除了他罷了。


  還有一次,林輕舞說聽說江南美麗富饒,想去那邊小住,永定帝便下令大興土木,徵收徭役,要為她在江南造一座行宮。


  此類事情還有很多,永定帝雖是個昏君,但也的確是個情種,林輕舞還有些可憐他。


  如今朝野上下都說林輕舞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也對永定帝的昏庸**頗有不滿,卻因為有撞柱子死去的那位大臣的先例而敢怒不敢言。


  各地起義也層出不窮,卻都被褚正卿巧妙地壓了下去。


  忽然,林輕舞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抬頭,便瞧見了奚祉那張溫潤如玉的笑臉。


  他今日穿了件紫色綉祥雲緞服,腰間巧妙地一收,襯得整個身段愈發修長。


  林輕舞沒有起身,只是笑著招呼了句:「你來了。」


  奚祉也不客氣,徑自坐到林輕舞對面,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喝完之時擦了擦嘴角,看向林輕舞,道:「我知道我不該來,但我又知道我想來。」


  林輕舞輕笑了幾聲,清脆的笑聲像螞蟻一般撓著奚祉的心,讓他不得不又喝下幾杯酒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但酒愈喝愈烈,他怕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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