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守了她一夜(求訂閱了)
沈夢柯不懂這是不是屬於大男子主意,反正後來,她幾乎要什麽,他都會有,且出現得剛剛好……
“不好吃?”
見沈夢柯不知道在想什麽,陸水笙不禁問道。
沈夢柯搖搖頭,笑笑,“沒,挺好吃的,師兄的手藝就是好!”
這是陸水笙做的,她吃得出來,陸水笙的那雙手拿得了手術刀,切得了菜,全天下能做出這麽清淡又好吃的白粥的人隻有陸水笙!
這是他做的食物獨有的味道,有幸嚐過一次,終身難忘!
“你還記得?”
陸水笙也沒料到她竟然還記得,眼眸都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沈夢柯的心頭被那光芒弄得一陣跳動,隻得點了點頭,讓陸水笙那眼裏的光越發的濃重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漸漸黑了起來,沈夢柯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依然是熬不住,卻又不能閉眼睛。
因為……陸水笙還沒走啊!
“陸師兄……我……”九點半,沈夢柯實在是熬不住了,遲疑的趕人走,又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地道。
可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陸水笙卻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溫聲道:“要是想睡了就睡吧,我在這兒呢!”
“我……”
我知道你在這啊!就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不敢睡啊!
人這麽不自覺,沈夢柯想說“你走吧”都說不出來了,見他還若無其事地走過來給她蓋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個……你要不要先走,我這裏反正也沒什麽事情!”
聞言,陸水笙一邊掖被子,一邊道:“沒事!我也正好沒事呢!跟你正好做個伴!”
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作伴,不好吧?沈夢柯心想,卻不敢說,隻好道:“你不用回家睡覺的嗎?”
陸水笙看了她一眼,“回家也是睡,在這裏也是睡,一樣的!”
要在這裏睡?沈夢柯驚恐了,看了看這隻有一張床的病房,真不怪她多想啊!這事兒可是有先例的!
陸水笙安慰的一笑,又道:“更何況,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這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她沒斷手也沒斷腳啊!
沈夢柯想說,沒有說出口,陸水笙見她那眼波暗暗流轉間頗具風情,忍不住湊了過去,小聲地道:“放心吧!我不是禽獸,在沒有你同意的情況下,不會再對你怎麽樣的!”
“……”
尷尬了!
沈夢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尤其是看到他眼中那濃重的笑意時,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仿佛自己擔心的事情被人一眼看穿了,有種窘迫感!
“嗬嗬!怎、怎麽會呢?”
幹笑了兩聲,沈夢柯再也不敢說什麽,身子一滑,縮進了被子裏,趕緊閉上眼睛!
真不怪她多想,是上過他的當,又上過華遠晟無數次當,她能寧願相信男人是披著羊皮的狼,小心翼翼的對待,也不願意相信他們是正人君子!
陸水笙知道她對那一次心有餘悸,沒解釋多餘的話,隻把眉目一斂,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沒事的!”
有些話越解釋越亂,更何況,他原本就有那個意思,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在麵對她的事情上,他得承認他從來不君子,也不想君子!
夜越來越深,外頭的燈光越來越亮,在病房裏透出些微的光芒,總有一種溫暖的味道。房間大燈已經關閉,陸水笙隻留下了他坐著的那個角落裏的小燈。
沈夢柯悄悄地掖起被子,偷偷的看過去,隻見陸水笙全神貫注的翻看著資料,一會兒眉頭深鎖,一會兒展眉微微吐息,穿著休閑服的他白色的燈光下變得閑適,也讓平日裏淡漠的他多了一份世俗的煙火氣。
嗯,平日裏,如果對著的不是他熟悉的人,他總是冷冰冰的,再加上常穿著一身白大褂,很多人都以為他難以靠近,其實,她知道不是的……
心口有點兒發悶,沈夢柯不禁動了動。
陸水笙可能聽到了動靜,看了過來,似乎知道她在偷看他,微微一笑,弄得沈夢柯一陣臉紅,懊惱的蓋上被子,再也不看了。
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跟華遠晟那個家夥一樣!
氣著氣著,沈夢柯又偷偷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燈下的身影讓她微微疑惑,怎麽看都有點兒像是她暈倒之前,向她跑來的那個人!
陸水笙在這裏,真的隻是巧合?
沈夢柯不知道,躺著的腦子有點放空,沒什麽實在感,可到底還是累極了,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睡了過去。
許久,等到床上的人終於沒有了動靜的時候,陸水笙才放下資料,往這邊看了過來,臉上笑意全無,深沉的目光裏盡是複雜。
看了一會兒,又走了過來,遠遠地燈光隻在女人的臉上留下幾道陰影,被子還蓋著她的鼻子和嘴,他不禁動手輕輕地掀開,把被子往她脖子下掖了掖,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她的一呼一吸。
頻率很穩,隨著呼吸的顫動,她的胸口也在微微起伏,白希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得晶瑩剔透,睫毛偶爾顫動,留下一圈陰影,像一隻透明的蝴蝶,隨時會消失不見。
她不知道,他遠遠地看著她暈倒的時候,心髒都感覺快要停止了,他是醫生,卻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在活著的時候,心跳也是可以停止的!
幸好,她沒事,隻是疲勞過度了!
以前看她在實驗室一呆就是一整天,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現在看來,她這精力也是有限的!
情不自禁的俯身,往那本該嫣紅,此時卻隻有少量血色的唇上一印,勾唇微微一笑,輕聲道:“阿柯!晚安!好夢!”
這一夜華遠晟趕了一夜的車,陸水笙站在床邊一夜未動,隻有沈夢柯一人,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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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呀!怎麽這麽晚了?”
她忘了自己還在醫院,被子一掀開就要起來,幸好陸水笙及時阻止了她,“別急,我昨天就幫你請假了!”
沈夢柯看到略顯疲憊,卻依然精神飽滿的陸水笙,心頭不禁愧疚,“你沒回去睡嗎?你在這守了一夜?”
其實,從他的神態中,她幾乎就能看得出來了,他守了她一夜,這樣一想,她這心裏好像更加愧疚了。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平時上夜班也都這樣,習慣了!”陸水笙答非所問,將粥往桌上一放,“去洗洗,該吃早餐了!”
又是一碗粥,這一次是紅豆薏米粥,陸水笙說她胃不好,早上不宜吃太生硬的東西,這東西正好養養胃。
沈夢柯住院跟吳薔菊不在一個醫院,吃了早餐之後,說什麽也不肯再待著了,昨天已經沒有去看吳薔菊了,怕她多想,擔心,今天要是再不去的話,恐怕要出人命案了。
還有一個是錢的問題,她手頭上的工作也沒有做完,她得催促自己賺錢,自然不能過度消費在醫院裏。
沈夢柯要走,陸水笙自然相送,她不肯,他則是不讓護士幫她辦理出院手續。
弄到最後,那護士臉紅心跳的看著一向高冷的陸醫生跟一個陌生又眼熟的女人僵持了許久,不得不小聲的問一句:“陸醫生,請問沈小姐還要不要辦理出院手續啊?要是不辦理的話,可不可以……”
護士的手往後麵指,沈夢柯才看到後麵等著辦出院手續的人n多,收到眾多責怪的目光,臉上一赧,見陸水笙還是僵持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屈服著趕緊點頭,道:“辦、辦、辦!”
難道看到這種小女兒姿態的沈夢柯,陸水笙愉悅的溫柔一笑,利落的接過她為數不多的行李,徑自往外麵走了去,讓沈夢柯一人在後麵結算賬單。
沈夢柯原本還擔心住院費不夠,結算賬單的時候才發現錢竟然退回了兩千多塊錢,弄得她有點兒不知所措,反應了一瞬,趕緊追了上去。
一邊的小護士看到陸水笙那難得一見的笑容,心花瞬間怒放,要不是後麵還有那麽多的人排著隊等著出院,估計早就盯著人發呆去了。
兩人這麽一人前,一人後的追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風塵仆仆的華遠晟正從不遠處趕來,將這一幕盡收入了眼底……
“師兄,這錢是你幫我付的嗎?”沈夢柯追著陸水笙,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兒,道:“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我的錢暫時還夠用!真的!”
陸水笙一邊開車,一邊道:“昨天晚上你那樣,難道我還要拉著你起來付錢?”
方向盤一轉,他繼續道:“阿柯,錢的事情你真的不用那麽在意的,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麽用,暫時就當是借給你吧!我不急,你也不要急,行不行?”
他說得倒是風輕雲淡!留著也沒有什麽用?
唉!這有錢人說的話啊!
沈夢柯很想利落的拉開錢包,爽快的說一句,“不用了,我現在就把錢換給你吧!”可是,看到那單子上,五千塊錢的醫療費用,腦袋又疼了!
李薇他們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把她往這私立醫院送?明知道她是個窮人啊!
還有,這醫院分明就是搶錢,她就是累到暈倒,貧血而已,哪裏住個一天一夜就要五千多,這分明就是搶錢!在剝削勞動人命的血汗錢!
心裏再怎麽不平衡也沒有用,沈夢柯看著那長長的一串單子,隻得應了一句,“那好吧!”
沈夢柯不知道,這五千塊錢根本就不隻是住院的前,昨天一把她送進醫院,他也亂了方寸,帶著她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所有能檢查的都檢查了,包括b超、ct等從頭照到了腳。
陸水笙將沈夢柯送到瑞馳醫院的樓下,沈夢柯說什麽也不肯讓他上去,隻是陸水笙突然來了一句,“阿柯,我都到這樓下了,不上去看看伯母,是不是也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沈夢柯略微猶豫,這好像是事實,他已經幫了她那麽多次,在家裏的時候,許多事情都是他幫忙處理的,現在才想到撇開人,是不是也有點兒太過河拆橋了?!
見狀,陸水笙再接再厲,“再說了,她之前昏迷的時候,我也看過她,她那時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肯定是記得我的,我不能讓一個長輩這麽記掛著,你說對吧?”
三寸不爛之舌!
以前沈夢柯隻以為他陸水笙與這幾個字無關,如今才是真的見識到了,還沒有等她點頭說同意,路陸水笙已經拿上了她的行李袋,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買來的水果籃往樓上走了去。
沈夢柯無法,隻得跟上!
再一次和陸水笙相處,她才發現,原來她不了解的人不隻是華遠晟,還有眼前的這一位,她還從來都不知道陸水笙也可以變得那麽……無孔不入……
沈夢柯跟在後麵,一直在煩惱要怎麽介紹陸水笙,華遠晟是他自我介紹的,那陸水笙呢?師兄?吳薔菊會相信嗎?
介紹人果然是一個技術活兒!
“怎麽現在才來,阿姨都等你老半天了!”
就在沈夢柯走到了病房門口還在糾結著怎麽向吳薔菊介紹陸水笙時,病房裏已經傳出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是華遠晟!他回來了!
心頭一驚,眼睛下意識地睜大,沈夢柯看到那走過來的身影,下意識地想把往前正要走進去的陸水笙給拉回來,藏起來,可惜……已經晚了!
“華先生也在啊!真是巧!”
陸水笙徑自走進房裏,與華遠晟擦肩而過,也不閃躲,淡漠的道:“我還以為自己趕了個早呢!”
“是啊!巧!”
華遠晟不陰不陽的答道,隨即收回目光,看向後麵站著僵硬了的沈夢柯,拉住她的手,不無寵溺的責怪道:“帶客人來了,自己怎麽呆在這裏?昨晚沒有休息好?”
說著,已然伸出了手,碰了碰她頭上那粘著紅腫的地方,手勁有點兒大!
沈夢柯差點齜牙,抬眼碰見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頭本能地感到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