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高利貸
躲在牆角放聲嚎啕大哭的王勇這樣一個大男人，自然是惹來了很多路人的側目和圍觀，人們在紛紛猜測，到底是怎樣的絕境能把一個大男人逼得躲在牆角里嚎啕大哭，逼得的走投無路，逼入死角里。
「王勇你個混蛋，你沒用，你救不了自己的女兒，你個窩囊廢，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乾脆死了算了，你無能啊，救不了晴晴????」王勇還在瘋狂的抽自己的大嘴巴子，一臉的痛苦絕望的神色。
路邊掃大街的大媽實在手機看不下去了，她握著手裡掃馬路的掃帚，走過來拍了拍王勇勸慰道：「年輕人，你這是幹啥啊？人哪有這樣和自己過不去的啊，到底有啥事兒能把逼成這樣啊？快別哭了，你看這麼多人都看著哪，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兒，只要有人在，咱都是能解決的啊，不是么？快起來吧，地上涼，你在這兒哭有什麼用啊？你抽自己嘴巴子，你哭死，事情就能解決么？你要是想不開，那你的父母，你的老婆孩子就要受一輩子苦，你明白么？你難道想讓你的老婆孩子從小受人白眼，老婆守寡，孩子從小沒有爸爸，你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么？沒出息的玩意兒，是男人就應該要有擔當，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身後牽扯的就是一大家子的人，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就算是哭死有什麼用？你就算是在這裡把自己給打死，能解決問題么？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一個男人要頂天立地，活的像個男人，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連個女人都不如，人活著一輩子有很多難事，誰一輩子不遇到些難事兒啊，再大的事兒，都有解決的辦法，只要咱人在，咱就不怕，就算是天大的事兒，你這樣折磨自己有啥用啊，不僅沒用，還被人看成中懦夫窩囊廢，你就有坐在這裡哭，在這裡糟蹋自己的時間緊，還不如去想辦法呢，你要知道自己是一個男人，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你呢，你要是在這裡倒下了，你想過是什麼後果么？是個爺們的你就去想辦法，別再這裡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讓人戳你的脊梁骨，到底出啥事兒了，把你逼成這個樣子啊？誰活著都不容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可是怎麼辦？不還得每天咬牙挺著？」
「我女兒躺在病床上，我沒錢救她，沒錢給她做手術，我這個當爸爸的就是個窩囊廢，我不是人，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你說我能怎麼辦？現在只要能弄到錢，就是讓我殺人我都願意了????」王勇還在不停的抽自己。
掃大街的大媽一聽，頓時怒了，拿過手裡掃大街的掃帚對著王勇劈頭蓋臉的就打，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個熊玩意兒，沒出息的傢伙，我打不死你，你還是個大老爺們么？我呸！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咋長在脖子上的，你女兒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等著救命的錢，你還在這裡喝酒抽煙扇子自己嘴巴子，有個屁用啊，你就是今天在這裡把自己給打死了，有人給你女兒交手術費么？老天爺會看見你可憐給掉下錢來么？你有在這裡抽自己嘴巴子的功夫你去想辦法弄錢了，你耽誤一分鐘你閨女就多一分鐘的危險，虧你還是個五尺漢子，你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苦，你女兒在醫院裡等著錢救命哪，你在這裡哭有啥用，你說啊，有啥用？你就算你是去殺人放火搶銀行也比你窩在這裡哭有用啊，是你的責任，你就是跪著也要肩負起來，你還坐著幹嘛？還不快起來想辦法弄錢去啊、沒出息的熊玩意兒，趕緊去想辦法，哭要是管用的話，一出事兒，大家都躲在家裡哭算了????」
掃大街的老大媽滿臉怒容，手裡拿著掃帚一邊打，一邊氣憤的怒罵著：「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連我這個老太婆都不如，你女兒的病要是治不好，連我這個老太婆都饒不了你，混蛋玩意兒???」
掃大街的老大媽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讓不知所措的王勇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瞬間驚醒了過來，他摔掉了手裡的酒瓶子，從地上爬起來感激的看著老大媽：「大娘，謝謝您了，我不會在這樣了，我這就想辦法去弄錢???」
王勇抹了一把眼淚，一把搶過靠在牆上的自行車，跨坐了上去，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大媽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把皺皺巴巴的幾百元錢塞進了王勇的手裡，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孩子，別喪氣，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錢不是好東西，可是錢能救命啊，來，這幾百塊錢你拿著，多了，大娘沒有，這點兒忙還是能幫上的，都是我掃大街撿破爛買的錢，你拿著啊????」
「大娘，這?????」王勇看著手裡的那幾張皺皺巴巴的票子，頓時熱淚盈眶，老大媽把錢塞進王勇的手裡就催促道：「孩子，趕緊去想辦法弄錢給你女兒看病，趕緊去吧?????」
大恩不言謝，王勇紅著眼睛，咬著牙把錢手下，轉身騎著自行車一路飛奔著走了，老大媽欣慰的一笑，拿著自己的掃帚接著掃大街了。
抹了一把眼淚，王勇挨家挨戶的接著找親戚朋友，借錢，他給自己發誓，一定要救女兒，這一趟又借了一圈才湊了不到一萬塊錢，王勇捏著手裡不到一萬塊的零錢，心裡那滋味簡直就是比煎熬還要難受，他此時已經走投無路了，狠狠的捶了一拳巷子口的那根木頭的電線杆子，電線杆子晃動著，王勇用腦袋猛撞電線杆子，撞了幾下之後，他突然一睜眼，就看到電線杆子上貼著一張紙，是放高利貸的，看著眼前放高利貸的路子，王勇終於找到了希望，之前他就知道癩皮狗的人在縣城裡放高利貸，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看來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騎上自行車，王勇一咬牙，就去了癩皮狗的小洋樓里，門口本來很兇悍的那條黑狼狗，沖著王勇吼叫了兩聲，可是就在王勇眼睛一瞪的時候，那條狗嚇的一縮身子，夾著尾巴鑽進狗窩裡去了。
聽到狗叫，癩皮狗手底下的混子光頭大大咧咧的出來，這幾天癩皮狗住進醫院了，他住著癩皮狗的小洋樓，玩兒著癩皮狗的女人，老虎走了，猴子稱大王，這幾天，他算是鹹魚翻身，過上當老大的日子了，出來一看是王勇，頓時一臉輕蔑的笑道：「哎，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勇哥啊？你今天上這兒來，不會是想砸我場子，打我的吧？」
看了一眼光頭，王勇的一雙拳頭輕輕的放開了，陰沉著臉：「今天我沒工夫打你，我是來找癩皮狗的，你讓他出來，我有急事兒找他????」
「勇哥你來的真是不巧，狗哥被人給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現在這裡我做主！」光頭摸了一下自己賊亮的腦門子，陰陽怪氣的。
「我要借高利貸????」王勇陰沉著臉色，他自然知道癩皮狗是什麼人，但是現在只能借高利貸才能湊齊女兒的手術費。
「什麼？借高利貸？」光頭一臉的得意，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些狗腿子全都很配合的哄堂大笑著：「不是吧？借高利貸，勇哥，我們沒聽錯吧？您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前幾天還讓您跟著我們一塊兒干呢，你打死都不願意，還打了我的兄弟，砸了我的場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跑來求著我們借高利貸來了？真是稀奇的很啊？」
「少廢話，到底借不借？」王勇沒心思跟癩皮狗的人在這裡扯皮，他的心思全在女兒的病上，沒心思管別的。
「借，當然借了，勇哥都親自開口求我們了，我們當然要給勇哥這個面子了。」光頭點燃煙，吸了一口，咧嘴陰笑道：「勇哥，你說吧，要借多少？」
「三十萬！」王勇臉上的表情凝重，那雙鋒利的目光總是讓光頭對於上次王勇的厲害心有餘悸。
「三十萬？我靠，勇哥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光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王勇，臉上的表親有些揶揄的道：「不是我們不相信勇哥的為人，實在是三十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我要給狗哥打個電話????」
光頭陰笑著掏出手機，走開了幾步，撥通了癩皮狗的手機號：「喂，狗哥，你身體好點了沒？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啊，場子有我看著呢，對了，王勇那傢伙跑來跟我借高利貸了，要借三十萬，我們借不借啊？」
癩皮狗全身都裹著繃帶，只有腦袋還算是靈活，躺在病床上，陰沉的一笑，尋思了一下，像是王勇這樣的人，要不是萬不得已，山窮水盡的時候，是不會借高利貸的，他突然心裡打定了別的主意：「王勇要借高利貸，咱們就借給他，別人兩分利，就給他三分利，不過不能借三十萬，借給他十萬就行了，這個人我留著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