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變故
羽殺立刻將身體緊緊隱藏在樹榦之後,確保對方不會看到他的衣角,遠處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動靜,料想是左近他們三人看到目標后急於躲藏發出來的聲響,事到如今,羽殺自然也不可能檢查他們到底隱蔽好了沒有,只能期盼這幾個傢伙千萬不要把事情給搞砸了。
護送者與暗殺者的心情處境,可謂是完全的不同,就在羽殺他們為這次的探查心中惶恐之際,那幾名木業的忍者卻神色輕鬆,說說笑笑的一路走過來,與他們中間的要人一道,看起來倒更像是旅遊的。
隨著那腳步的接近,幾個人的身影,終於來到羽殺他們躲藏的不遠處。
穿木業制服的,屬於三名成年忍者,其中一名女性,兩名男性,木業標配,另外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羽殺曾在任務單上看到過他的照片,這個少年,正是他們今日刺殺的目標。
他們從樹蔭下傳來的那交談,甚至都能隱隱約約傳到羽殺耳朵內。
只聽第一個聲音說道:「十郎少主,請你安心就好。我們會盡全力的守護著你……無論有誰來,您記得緊緊跟在我們身後……」
緊接著那個較年幼的聲音隨之響起,「明白了,雷穆閣下。只是我還有一些擔心,我那個叔叔會喪心病狂,對我父親不利,他對於權利的渴望早已超過了親情,如果讓他當上了大名,那國家的子民肯定也會受苦受難。」
「嗯…我想你那個叔叔應該不會那麼傻,大名被刺殺,國家立刻就會動亂,更何況這樣一來,您就能名正言順繼承大名之位,由此看來,他一定會率先對您動手才對。」
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羽殺了解得並不清楚,不過他也懶得去在乎那麼多,把這個任務當做普通劇情來看的話,無外乎爭權奪利這一項。
非要按照劇本裡面的劇情,那羽殺他們就是扮演的惡人,在電影或者小說裡面絕對是邪不勝正,最後通通歸西。
可惜那只是一貫的劇本,羽殺可不覺得他會在這次任務中死亡,即使通常意義上講…
他為惡,敵為正。
那幾名木業的忍者,光看表面根本看不出實力如何,畢竟實力又不會擺在臉上,而處於平時狀態的他們,更不可能釋放出殺氣來讓羽殺判斷幾人的實力,初次見面,他只是見到了幾人的容貌,其他並無收穫。
可既然確定了對象,那就容易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像無頭蒼蠅那樣,接下來,羽殺就必須去擬定一系列的暗殺計劃了。
只要等這些忍者離開這裡,羽殺會告訴鬼童丸他們,選擇最佳的辦法,在木之鎮伏擊他們。
只要一切不存在意外的話…
喀。
輕輕的響。
那是樹枝突然斷裂所發出來的輕而脆的響聲,來自於羽殺的不遠處,在這個響聲出現在寂靜的林中時,羽殺心裡便是狂跳,隨即聽到手裡劍的破開氣流的破空聲,緊接著一個人影被逼出來,出現在官道上面。
「土遁.地殺土星!」
驀然的大喝聲中,地面上捲起一個土形態的圓球,滾滾朝著木業忍者的方向撞過去,聲勢倒是弄得並不算小。
「敵襲,照顧好柳十郎!防止他們還有別人,這個交給我。」
先前攀談的那男人顯然是隊長,見到敵人出現,迅速的向隊友下達一系列命令,他的兩名隊友忙擋在少年的身側,緊緊盯著周圍的動靜。
「水遁.水流瀑!」
那木業忍者印法一結,一道威勢明顯更勝的水形態瀑布朝著土球撞去,結果兩相撞擊,水遁忍術明顯更強,將土球撞碎后又朝敵人掠去,逼得他不得不再次退開。
那兩名忍者在監視,羽殺根本不敢探出腦袋,不過從聲音和忍術中他已猜到,剛才落下去的,是次郎坊。
鬼童丸與左近應該還在其他地方隱藏著,羽殺沒現身,他們不可能將自己處於不利的位置。
那成年忍者一擊得手,迅速拔出苦無,對著次郎坊進行近戰攻擊,次郎坊左支右拙,連咒印的力量也完全動用,可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虐殺,僅僅數回合,他胸口便掛了彩,悶哼了聲,趕忙向後撤。
「小鬼,你這次來的有多少個同伴,應該都在這段路上伏擊我們吧?」那忍者將手中的苦無漂亮的挽了一個花,隨即緊緊握住,沉聲問道。
這個時候,如果次郎坊將羽殺他們的信息都暴露了,那一切都將功虧一簣,那個胖子也是個冷血的主,未必會為了同伴犧牲自己,要知道,一旦這幾名木業忍者的目標分散到其他人身上,到時候他逃跑的幾率,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靠!」
羽殺心裡暗罵了聲,已取出一枚起爆符,安在了苦無上面,只待次郎坊將他們供出來的那一刻,迅速出手,造成局面上的混亂再說。
他並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已聽到次郎坊聲音再一次傳出來,不過並非是暴露他們的。
「土遁.大漩渦!」
密密麻麻的黑線咒印加持下的次郎坊,施展忍術的威力還算不錯,他印法一結出來,前面木業忍者的腳下立刻塌陷,如同一個渦流,不斷的吸食他的身體向下陷。
「隊長,需要幫忙嗎。」不遠處另一名男性忍者看到雷穆有些僵持,不由帶著擔憂問道。
「不,我可以解決。」那隊長雷穆咬了咬牙,運起查克拉將雙腳向上拉,勉強脫離開渦流的範圍,忽掃到次郎坊扭頭往前方逃遁,他一咬牙,叫道:「你們隨後跟上,我去抓住那個小鬼。」
說完身影一閃,快速朝前衝去。
那剩下的兩名忍者互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護著柳十郎離去。
等確認他們的確消失在遠處,並非是耍詐之後,羽殺出現在樹蔭下方,目光有些冷的望著那幾人離去的方向。
鬼童丸和左近同樣躍下來,來到羽殺的身側,兩個人有一些沉默,在片刻之後,左近才說道:「次郎坊那個胖子,既然他不小心暴露了行蹤,那就應該承擔後果才對,反正他的實力最弱,為了不拖後腿,現在被殺未必不是好事。」
鬼童丸則是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成分,同樣笑道:「這次就不會再有人拖後腿了,次郎坊那個傢伙也算是活該。」
稚嫩的童聲,卻一點也沒有愧疚的談著丟棄同伴的事情,與卡卡西之前「任務比同伴更加重要」的理論相比,如果卡卡西是廢物都不如,那他們應該連廢物都算不上,只是格外的冷血而已。
羽殺嘆了口氣,說實話,次郎坊就算被殺,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難過,與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鬼童丸和左近不同,他不需要去隱藏,這本來就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可想到次郎坊毅然逃離,沒有供出他們的決然,羽殺卻想動一下惻隱之心。
他淡淡的說道:「木業忍者們沒有弄清楚敵人的數量,以及計劃,就算抓到次郎坊,只要他不招供就不會死,這段時間內,我們的任務也許要改變一下。暗殺大名之子,以及…救出次郎坊。」
「可是…」左近撇了撇嘴,神色中有些不以為然,「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吧。次郎坊他這是活該,如果我們救他不成功,很有可能會再折損掉另外的人,人手的話,大蛇丸大人那裡要多少有多少。」
「那如果今天被逮住的是你們呢。」羽殺皺了皺眉,一句話讓兩人閉住了嘴巴。
「聽著。我對你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在裡面,你們剛才就算三個人全死,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但我不希望這樣做,因為我以前認真的說過,我想和你們相處下去,這是認真的。既然是同伴,我會將你們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次郎坊如此,你們也是如此。」
羽殺並沒有在乎他的一番話,究竟引起了兩人心裡多少的觸動,他只是平淡的道出事實。
強烈的光線從那天空中揮灑下來,隔開茂密的樹葉,幾縷帶著炙熱的光輝剛好傾灑在幾個人的身上。
有些悶,卻很暖和。
羽殺搖搖頭,向左近與鬼童丸說道:
「這裡除了木之鎮,左右沒有村舍,所以他們今晚必然要在木之鎮過夜,你們就在這裡等待,我會取得他們的信任,將他們一個個引過來。調整好狀態,記住,今天的戰鬥絕對會是你們想象不到的艱苦。」
左近嘴巴動了動,正想要提出困惑,卻終究忍耐下來。在他看來,想要將那些木業忍者分離逐個引過來,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羽殺既然這麼說了,他並不需要提問,照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