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痴情人作一場夢（3）
「不！」
海低吼了一聲，關己則亂，他不是隊長的原因，也正是他容易被情緒左右，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去分辨幻術還是真實，立即停下對左近的追殺，人影一閃，直奔羽殺掠來。
中間沒有半點的防禦，全然將心思放在腳下，這種白痴的行為，並沒有引起羽殺太多的竊喜。
他需要緊盯著海，就算海沒有去防禦，可他的速度還是太快，羽殺需要判斷清楚，抬手，凝血，動用忍術！
水寒六指。
這是羽殺今天第二次去施展這個忍術，配合著幻術的輔助，他先是利用幻術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讓海以為羽殺是宇智波的族人，這個幻術不是要造成什麼傷害，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無趣的幻術，並不算難，海也不會想到有人這麼無聊，用這種小把戲來騙他。
但羽殺的目的，就是要讓海緊盯著他的手，他的幻術在手上，這是一個秘密，不似宇智波一族，只要他們寫輪眼開啟，任何人都知道要注意幻術。
海不清楚羽殺的忍術是什麼，這是大虧。
另外海破解幻術的能力也是有的，只是他和帶土有些像，都對愛人有些痴情，他中幻術是羽殺一早的算計，但無力破幻術卻是自己用情太深，無暇去分辨。
縱然知道是假的，他也要來救。
「啊！」
海的身影衝過來的瞬間，羽殺甚至以為他是來和自己以命換命，他沖的太快，那水寒六指肯定一個也躲不了，可正因為沖的太快，即使他被水寒六指擊中，依然有衝力來到羽殺的面前。
羽殺這次是真的有些慌，他退了好幾步，想要擺脫開海的追擊軌跡，可直到水寒六指盡數貫穿進海的體內，他依舊在沖，目標還是羽殺。
海的右臂早已抬不起來，他就用左爪當武器，一雙本就泛著幽綠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羽殺，就算水寒六指融入進他身體里需要有幾息的延遲，現在也足夠了，如果大蛇丸沒有欺騙羽殺的話，六指洞穿，那人必死無疑。
滾蛋…怎麼還沒有死！
敵人難纏可以見諒，可是難纏到像一個狗皮膏藥，打不死的喪屍，那就一點都不科學了，羽殺心中驚駭的同時，他更是沒有留手，手中一揚，瞬間又是六道血針貫穿，進入海的身體裡面，加上之前的血針，海的身體表面已有13處血窟窿，可他還是沒有停下步。
目光中那只有執著，說不清是在喊著些什麼，但他朝羽殺衝來的腳步卻沒有變。
就像是白天里撞見了鬼。
羽殺看著海這樣衝過來，竟然心裡狂跳不止，如此向後退步，腳后正好絆住了石頭，仰面朝天栽倒，他腦海中念頭一閃，方才想起來:
是了，我還沒有給他解開幻術。
這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為什麼海如此的執著，為什麼海只盯著羽殺，原因就在於幻術中，貓茗還在羽殺的手上，羽殺跑到哪裡，貓茗就處在哪裡，而那把只是虛幻中的苦無，卻無時無刻不在貓茗的脖子前晃動著。
海想要救她。
就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痴，即便是加入了某某宗教的最虔誠教徒也未必有他這麼執著和堅定，在地球上羽殺討厭這一群瘋子，可沒有想到，他遇見的第一撥敵人裡面也有一個瘋子，而這個瘋子是信奉愛情這種最愚蠢的教的。
羽殺手指在地上輕輕一點，幻術立刻進行了改變，在海看到的畫面裡面，貓茗被羽殺一腳踹開，踹過來的方向正是他這裡。
海自然而然的張開了雙手，將那「貓茗」接下來，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上，海就保持著摟著一個女孩的姿勢，而羽殺則坐在地上粗喘不已，額前冷汗如雨。
如果說救下貓茗就是海最後的執念，那這個執念完成，他也應該去死了。
如果說這場戰鬥只論結果，那羽殺他們三人的確贏了。
戰鬥結束，一方死亡，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羽殺老大，你沒事吧。」鬼童丸趕緊跑到羽殺的身邊，看羽殺有沒有受傷，羽殺心跳漸漸的平靜下來，搖了搖頭，卻是咬著牙，沒有說話。
他站起身，來到海的面前，這個讓羽殺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臨近的男人，在火影世界裡面根本沒有出現過名號的男人，剛才真的差點就要了羽殺的命。
如果海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和羽殺同歸於盡。
羽殺俯視著地上如死狗一般不能動彈的海，忽然間那個男人動了，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羽殺的腳踝。
手握得很緊，更讓羽殺心頭綳起了一股弦，他明白這只是海最後迴光返照的象徵，可隨後羽殺心裡竟生氣起來，他非常痛恨這種感覺，非常痛恨帶給他這種感覺的木業忍者。
羽殺那稚嫩的面龐蒙了一層寒霜，另一隻腳高高抬起，重重落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腳又一腳，就是要把海伸到他腳踝上的手踩開，踩爛。
血肉之軀，哪裡受得住這種程度的連番踩踏，海的手背已見了血，皮肉都破了，可他的手偏偏握得那麼緊，一直到他將雙眼的焦距對準了羽殺，翻滾的喉嚨間，只虛弱的問出一句話。
「我的同伴…她真的…死了嗎…」
「死了。」羽殺的臉很冷漠，說話更是冷漠而直接，頓了一頓他補充道:「你們可以在陰間做鬼鴛鴦，希望你做鬼時她還看得上你。」
海的神色有一些茫然，又有一些無助，問完了這個問題，他再沒有了力氣，握著羽殺腳踝的手突然鬆開，無力的垂地。
沒有呼吸，人自然是死透了。
而隨著他的死，那隻黑貓砰的一聲，也自此消失。
羽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著海的死亡，他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愧疚，這種感覺很怪，就像是在這場邪惡與正義的遊戲中，他明明代表邪惡取得了勝利，可羽殺被那正義的光明晃到眼了，晃得他眼睛疼。
這個木業的忍者，讓羽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