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宋玲玲出國了
李墨陽注意到，這傢伙右手食指和中指黑黃黑黃的，一口牙也是煙鹼熏得黑黃，是個老煙鬼。
「呵呵，王先生你好你好。」李墨陽十分客氣換上一副笑臉。
「白叨叨，白叨叨，一盒煙就想收買我，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王常江一臉無賴相，張嘴就是濱海土話。
「呵呵，你看我就是來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你看哈，拆遷政策你也看到了，非常實惠。你選擇要錢呢，一平方九千塊錢，咱們這裡商品房對外銷售才七千。如果不要拆遷費呢，可以選擇原地安置，過渡費兩年，你可以選擇去外面租房。是不是很實惠呢？」
李墨陽耐心地解釋，先禮後兵么。
王常江一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你看看，我家裡就二十平方，一平方九千塊，外面的房子最小的七十個平方，裡外里我要掏幾十萬去買房子，我告訴你，我沒錢。」
「呵呵，王先生你可以選擇原地安置啊，據我所知，這批房子最小的是一室一廳四十平方，只要稍微掏點錢就可以住進來，老環境老鄰居，多好啊。」
「我告訴你白叨叨了，你是街道辦事處的，還是房地產的？街道的我不搭理，房地產的找個能做主的過來談，一口價我要一百萬，我立馬搬家。」
王常江掏出一顆極品泰山點上，眼皮也不抬，自顧自地抽煙喝水，不再搭理李墨陽。
李墨陽沉默了一會，揉揉下巴，笑道：「王先生好眼力，我呢就是個跑腿的，我們經理就是那個胖子，他娘的，他每天開車瀟洒到處玩，可苦了我這個具體幹活的，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行不行？這樣在拆遷款的基礎上，我再給你二十多萬，湊個整數五十萬，怎麼樣？」
王常江一翻白眼，張口就罵：「你***算什麼東西，五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告訴你，我現在改主意了，一百五十萬，不叨叨。沒有一百五十萬，別想讓老子搬家。」
說完這傢伙站起來拿著馬扎走回家了。
季陌氣得想上去揍他，李墨陽攔住了季陌，嘿嘿笑道：「季陌給你個任務。」
「嗯？你說。」
「你給我查想盡一切辦法查出來，王常江的底細，從他出身到小學中學上班，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同學都給查一遍，其中看看其中有沒有和其他地產有聯繫的人，這一點很重要。」
季陌呆了：「老李，你這很有難度啊，我又不是警察，我上哪裡去找這些資料？」
「勁量找吧，我總覺得這傢伙背後有人撐腰，有人想摘果子，1163文化創意產業園就是唐僧肉，誰都想來啃上一口。」
「好吧，我儘力，我有個高中同學在興隆路派出所當民警，我找他了解一下。」
李墨陽說：「儘力辦好，這還牽涉到你的政績不是。」
季陌點頭稱是：「是啊，我已經被列入提升考察序列了，這一次胡盛嵩，哦，你可幫了大忙，九百萬的招商引資，我現在可是街道的紅人，據說區里也要來考察我啦，謝謝哦。」
「都是老同學，互相幫忙，你等著看，你的興隆路街道將成為全市最火的街道，你就等著升官發財吧。」
「咱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季陌義正言辭。
兩個人溜達到空曠地，拆遷廢墟上的氣味著實難聞。
一個十六七的少女走過來，背著書包，穿著十分樸素，但是掩蓋不住天生麗質。
鴨蛋臉，黑頭髮紮成馬尾，皮膚白嫩細膩，身上的衣服是又長又寬大的校服，看樣子有年頭了。
一雙塑料涼鞋也就五塊錢一雙那種，兩支嫩白小腳十分可愛。
李墨陽和季陌都看呆了，陳舊的校服掩蓋不住少女天生的麗質，簡直就是一個貧民窟里出來的天使。
女孩子警惕地看了李墨陽兩人一眼，急匆匆跑向那間還沒拆了，但是孤零零佇立在那裡的房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李墨陽狐疑地問季陌，季陌愣了一會，才從女孩姣好的背影里醒過來。
「哦，好像是王常江的閨女，王若煙，高二。嘖嘖，爹是垃圾，女兒反倒是天仙，真是個奇怪的家庭。」
李墨陽盯著房屋發了一會呆，笑笑沒有說話，路虎開了回來，胡盛嵩跳下車：「老大，都辦好了，錢也都還了，欠條也都收回了。」
「這麼快？」
「是啊，都是一個廠的，都住在附近，這些老鄰居還真不錯，都是厚道人，人家都直擺手說不急還，不急還。」
「呵呵，工人階級是講感情的！」李墨陽讚歎道。
「不說這個，那個王阿姨，一路上可是都在打聽你的情況呢。」
「我擦，你沒出賣我吧？」李墨陽著急地問道。
「沒有，呵呵，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你說我說會不會說你的好話？」胡盛嵩奸笑道。
「那你就等著死吧！」李墨陽同樣是嘿嘿笑道。
「好吧，我可是把你說成了一朵花，天上沒有，地上也不多見的有為青年，我看啊，王阿姨這是趕著要當你丈母娘的節奏呢。」
「不說這些了，車我先用著，我辦點急事，你們三走回公司吧。」
李墨陽拿過車鑰匙，上車，胡盛嵩現在後面著急地問道：「那這家釘子戶怎麼辦？」
「三天，我給你搞定。」李墨陽朝後擺擺手上車走人。
胡盛嵩，史小俊，季陌面面相覷，三天，李墨陽莫非要採取斷然措施，讓王常江從人間消失？
不會吧？三人甩甩頭，其實要讓王常江搬家很簡單，一些斷水斷電扔石頭砸玻璃的黑活花錢找人干就可以實現，這些胡盛嵩也都試過了。
不過王常江自身就是個破皮無賴出身，這些招數在他那裡白瞎。
好吧，就看三天之後李墨陽能有什麼招數實現搬遷，三個人溜溜達達回到建築公司，閑坐了一會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奶去鳥。
李墨陽駕車，途中撥打了一個電話。這個號碼早就爛熟於心。
這是那次在杜平縣人民醫院廁所里記下的那個收藥品的電話。
對方立刻接聽。
李墨陽問：「有康泰克嗎？」
對方急忙回道：「有啊，要多少有多少。」
「倒也要不了多少，多少錢怎麼論的價格？」李墨陽故意計較價格，讓對方放鬆警惕。
「價格好說，沒過期的市價一半十塊錢一盒，過期的八塊錢一盒，你要多少？」
李墨陽計算了一下藥量說：「來五千盒吧，不過呢，你現在就給我把包裝盒全扔了，我只要顆粒。」
「呵呵，一看您就是行家，我這就辦，你多長時間過來？」
「一個小時吧，就在縣醫院附近那個花壇那裡，你看呢？」李墨陽指定了地點，對方也沒反對。
李墨陽回到安全屋，取了幾萬塊錢裝到挎包里，接著風馳電掣向杜平縣醫院開去。
之所以不在市內醫院搞康泰克，一來要現找電話號碼，二來去杜平縣還要隱蔽安全些，最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個人，李墨陽想見一見。
宋玲玲，一個美麗的女大夫。
「又大又軟！」呵呵，一想到假裝實**夫那段情境，，李墨陽就心動不已。
風馳電掣，李墨陽來到了杜平縣醫院附近，把車開到隱蔽處，他溜溜達達來到了花壇附近，打電話邀約。
「味，我到了！就在花壇這裡，穿白襯衣，對就是我，過來吧。」
呵呵，賣葯的早就等在那裡觀察李墨陽了。
接下來的交接很迅速，對方是個半大孩子，拿錢交貨走人，雙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不過李墨陽知道在附近肯定有人在盯著自己。
畢竟私下買賣藥品也是違法行為，不過這和李墨陽無關了，他提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子走進了醫院，拐了幾道彎，從幾面鏡子里注意到了跟著他的人，是個中年大叔，看模樣老實巴交的。
估計也就是看看自己是否是食藥局稽查人員還是公安而已，李墨陽樓上樓下轉了兩圈把對方甩掉。
轉身李墨陽來到了婦科診室，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宋玲玲的身影，恰好一旁走來一個胖胖的小護士。
李墨陽問道：「你好請問宋玲玲大夫在不在？她今天是休息還是有事？」
胖護士上下打量一番李墨陽說道：「你是她朋友？」
「算是吧。」
「哦，她本來也沒朋友，挺冷的一個人。」
「呵呵，請問她今天休息還是？」李墨陽耐心地問道，同時也猜出了宋玲玲的人緣一般，這與宋玲玲防人於千里之外有關。
個性使然，不過這種性格卻很對李墨陽的脾氣。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她走了。」胖護士急著要走，匆忙說道。
「她走了？哪天去世的？真可惜。」李墨陽愣住獃獃地問。
「噗……」胖護士笑了，豐滿的胸脯子上下亂顫。
「你啊你這個人真有趣，我是說她出國了。」
「艾瑪，美女，以後你說話可不要隨便說一個人走了，嚇死我了。」李墨陽無語，這個胖妞太可惡。
「哦哦，下次記住了。」胖護士吐吐舌頭，也有點不好意思。
「去哪裡了？有什麼聯繫方式嗎？」李墨陽這一次是非常急迫地問道。
胖護士或許是出於彌補剛才嘴上的過失，很熱心地翻了翻了一個通訊錄。
撕了一張紙，寫下一組號碼，遞給李墨陽：「她報名參加聯合國紅十字會組織的赴非洲醫療團，工作兩年，回國后她可以提主任醫師了。唉，宋大夫人不錯，就是上進心太強，剛果那裡可不是個好地方，太亂，再有就是艾滋病蔓延，當大夫的一不小心就會傳染上，唉。」
「謝謝，非常感謝。」李墨陽掃了一眼那組數字，是一個微信號碼，還有一個郵箱。
手機號碼自己有，上次幫了宋玲玲留了個號碼，這女人還說邀請自己吃飯，以示感謝，這倒好，悄默聲地出國了，真是無語。看來自己的魅力敵不過主任醫師的誘惑，唉，按照那個胖護士的說法，這個女人上進心太強。
李墨陽很是失落地走出醫院，門口宣傳欄上一張大大的免冠正面照片赫然列在玻璃後面，是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宋玲玲，面上帶著淺淺的微笑注視著李墨陽。
宣傳欄上赫然寫著：「熱烈祝賀我院宋玲玲大夫遠赴剛果執行國際醫療援助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