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願賭服輸
李墨陽隨意點了兩塊毛料說：「就這兩塊了。」
吳國嘴角微勾，老臉泛紅光，似乎眼前冒金星，那是紅彤彤的百元大票砸暈的跡象，這些毛料是他多年造假的成果，許多外地來的遊客都栽在他的手裡，貌似出了翡翠，解開之後卻發現翡翠是殘品，根本出不了什麼掛件吊墜啥的。
願賭服輸，這些遊客不懂行的，只能認命，有懂行的，想要理論一番，吳國這裡的服務員膀大腰圓，凶神惡煞，這些賭石客也只能是忍氣吞聲，單單憑著造假，吳國就掙得盆滿缽滿。
今天似乎又要大掙一筆了。
這兩塊毛料一共是三百多公斤，按照六百塊錢一公斤不打折的價格，李墨陽掏了二十萬，當場刷卡付賬。
吳國笑吟吟收起刷卡機說道：「好了，你現在說說這兩塊毛料裡面的翡翠是什麼顏色，什麼質地，只能擦窗，不用全解開即可。馬老您看呢？」
馬老三個協會老傢伙，連連點頭：「不錯，吳老闆的辦法很公道。」
公道你個毛，李墨陽暗罵，馬老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
李墨陽忍住怒火笑道：「一塊塊來，這一塊是極品，冰種祖母綠。另一塊是糯種皇家紫。」
吳國一愣，這個小年輕果然有道行，判斷十分準確，不過他卻陰陰笑道：「這一塊和另一塊顏色我猜和你一樣，都是祖母綠和皇家紫，不過透明度來說，兩者都是豆種，而不是冰種，糯種。」
解石工當場按照李墨陽的畫線一一擦窗，果不其然是祖母綠和皇家紫，但是質地卻不是冰種和糯種，而是檔次一般的豆種。
「哈哈，你輸了，不過也算不錯，你要是現在拿著出去賣掉，單單憑著開窗的這兩塊原石毛料，就能回本，甚至翻兩番，恭喜，小子，眼光不錯，有個十年功夫。」
吳國心裡還是很佩服李墨陽，不過他接著陰陰笑道：「按照剛才咱們的約定，你賭輸了，是不是要賠我們一千萬呢？」
胡盛嵩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指著吳國鼻子大罵：「別給臉不要臉，你這是強買強賣，知道嗎？設賭局，你是主場，勝算自然大，你這是強買強賣。」
趙挺和幾個大漢猛地上前一攔，趙挺戲謔笑道：「還是那句話，願賭服輸，向我學習，昨晚我多麼紳士，輸了就是輸了，別是就這麼點錢，輸不起吧？」
胡盛嵩和宋一鳴還想爭論，李墨陽一伸手攔住二人，轉過身來對吳國和三個見證人說：「來騰衝，本來就是來花錢的，要得是這個賭石的樂子，功夫不深，不願別人。我馬上支付，一千萬！」
說完，李墨陽掏出銀行卡，刷卡付錢，不過刷完卡之後，他立刻浮上一絲苦笑：「吳老闆，你看我一千多萬，買了兩塊毛料，你是不是能送我幾塊廢石頭，怎麼說回去也好交代吧。」
吳國哈哈大笑：「廢料？我這裡可沒有什麼廢料。」
吳國得意地掃視了一圈，還真讓他看到了一塊廢石，這塊廢料，一人多高，放在靠牆角的泥地里，因為有幾處凹陷，像極了太湖石，所以才沒被扔掉，擺在那裡上面還有一盆草花，當做一處景緻呢。
「也好，這塊廢料就給你了，你這一千多萬也就有了交代，不管是對老婆，還是老爹，這麼大的「石頭」，總是要花個千八百萬的，哈哈，來人把這塊廢料送李先生住處。」
吳國一招手，幾名大漢就要動手，趙挺急忙叫停：「吳老闆，這塊石頭真的是廢料？昨晚我可就是……」
趙挺聲音突然變小，麻痹，昨晚的糗事他不想再到處炫耀。
吳國卻哈哈大笑：「這塊石頭放這裡有十年了，要不是太大，要不是還算有點藝術造型，我早就扔了，放心，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便宜事，這裡面要是有翡翠，我跟你姓。」
趙挺尷尬一笑，他有錢，但是他真的不懂賭石，吳國請他來助陣鎮場子，大活人競價的招牌而已，在賭石方面，他還真插不上話。
李墨陽笑笑說：「要不這樣，咱么還是按照昨晚的辦法來，攔腰截斷，看看這塊毛料廢石里有沒有翡翠，再說？」
趙挺臉上真的是掛不住了，李墨陽這番話分明是在赤果果打臉，暗諷昨晚上他的糗事。
不過吳國卻聽進去了，萬一裡面有翡翠，那豈不是賠大發了，撿漏，特娘的都是這麼撿的，解石，必須解開。
吳國一努嘴，小弟們一擁而上，推倒巨大的廢料，推過來解石機，通上電源，噪音頓時響起，潑水的潑水，扶住解石機的強忍粉塵飛揚，二十多分鐘過後，廢料攔腰截斷，見霧？根本就沒有，更不要說什麼赤橙黃綠青藍紫，切口上根本就是大理石的痕迹。
吳國派小弟把三塊原石毛料，額，現在是四塊了，送到李墨陽住的賓館，李墨陽三人告辭，走了。
馬老三人也訕訕地告辭，一人領一個厚實的大紅包，臨走前，吳國惡狠狠地對馬老說了幾句，馬老面色羞愧，離開了金山賭石場。
……
李墨陽直奔賓館而去，胡盛嵩和宋一鳴緊跟在後面，胡盛嵩邊走邊說：「這不是你的風格啊，老大，就這麼忍下這口氣？搞了三塊廢石頭，我不甘心。」
李墨陽也不說話，直奔賓館而去，在賓館草坪上看到了運過來的一堆毛料，包括在金山賭石場搞到的四塊廢料，他這長舒了一口氣。
「二位，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李墨陽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切，你現在這麼說，有什麼用，還不是吃虧在先，你怎麼這麼低調呢，一千多萬扔水漂了，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要我說，當場就應該把他們砸趴下，別忘了咱哥三武力值彪悍，誰怕誰啊。」胡盛嵩很是不滿道。
宋一鳴更是火冒三丈：「老大，你是錢太多了吧，乾脆你直接給我花得了。」
李墨陽四處張望，除了兩名保安在看著這堆毛料之外，再沒有人關注哥仨，李墨陽這才低聲神神秘秘地說：「老胡，你相信奇迹會再次發生嗎？」
胡盛嵩一愣，忽然他明白了，指著那兩塊解開的太湖石狀廢料說：「你是說，這兩塊一分為二的，裡面有翡翠，而且還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