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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不去找呢？」蘇瑾陽眉頭一皺問道。


  「我都要死了，還找什麼呀，就這樣吧！」慕雲止莞爾一笑，隨口說了句，轉身邊走，她知道蘇瑾陽是會發飆的。


  「慕雲止！」果不其然，蘇瑾陽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


  慕雲止才不願意理會氣急中的蘇瑾陽呢，連忙是躥出去老遠，躥出去還不忘回頭喊一聲：「別鬧！我說正經的呢！」


  慕雲止這麼一說，蘇瑾陽就更加生氣了，還說正經的，正你妹，這要不是蘇瑾陽家教好，從來不會無故動手打人罵髒話，換一個人來肯定是要上去抽慕雲止一頓的。


  可是看著慕雲止一副閃躲不急的樣子，蘇瑾陽只覺得心裡很難受，什麼時候那個永不言敗地慕雲止，已經被打擊成這樣了。蘇瑾陽看不到慕雲止身上的生機，也看不到她想活下去的想法，可是······可是蘇瑾陽真的不願意讓慕雲止就這麼死了。


  慕雲止躥出去老遠之後，回頭一看，就見到蘇瑾陽一臉哀傷地看著自己，慕雲止被這個樣子的蘇瑾陽嚇了一跳，在慕雲止的記憶中，蘇瑾陽從來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慕雲止慢吞吞地挪了回來，一臉不知所措的撓撓頭，尷尬地看著蘇瑾陽，一臉呆萌地樣子：「別這個樣子啊，以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蘇瑾陽看著慕雲止看了很久，他們兩個鬧出的動靜，讓月綾和楚墨都忍不住安靜下來，那啥，這個時候似乎不是什麼很好說話的時候啊，總感覺這個時候氣氛有點壓抑。


  「痒痒······」慕雲止到底還是架不住蘇瑾陽的攻勢，垂頭喪氣地看著她。


  蘇瑾陽卻是突然之間一把抱住慕雲止，緊緊地抱住，就好像她一旦放開，慕雲止就會消失不見一樣。慕雲止被蘇瑾陽嚇了一跳，僵硬這不敢動。


  「阿止，我好怕只是一個回眸就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了······」蘇瑾陽的聲音很低，可她說的話中的那種恐懼和不安，卻讓三人都愣了愣。


  慕雲止整個人都是怔住的，慕雲止伸出手多想也抱住蘇瑾陽，可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楚墨的時候，慕雲止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氣，慕雲止舉起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她的面上很平靜，可卻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


  對不起，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知道你在彷徨，我知道你在恐懼，但是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回頭，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蘇瑾陽聽到慕雲止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她放開慕雲止，整個人都是處在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中的，「為什麼？你不是這樣子的，阿止，我認識的阿止不是這樣子的？」


  慕雲止推開了蘇瑾陽，睜開了眼睛，面上的表情很平靜，也可以說是冷漠：「痒痒，你看到那個慕雲止，是處在這一生之中最歡樂的時候的，你看不到她在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因為她很在乎你，她希望你永遠不要接觸到這些骯髒而醜陋的東西，就好像我不願意讓你看到其他模樣的我一樣，那是骯髒的，是生在黑暗的角落中的毒蟲。」


  「痒痒，我說過的，你不是我，你有著疼你愛你的家人，也有著寵你、愛你的師兄師父，你還有我。我們都不願意讓你接觸那些黑暗，你註定是生在光明之中的，被世人敬仰、膜拜。」


  「而我，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註定是活在黑暗裡的。黑暗和光明相伴相生，可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我一直不敢離你太近，就怕光明會被黑暗浸染，遠離你，對你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慕雲止的手掠上蘇瑾陽的鬢角：「可你卻一直不願離去，不願意遠離。你知道往昔的那些人我有多麼累嗎？你知道我在面對所有人對我設下的各種陰謀詭計之中輾轉流落的時候，還要費心費力的偽裝掩飾，不能讓你看出半點不妥，我是有多麼的累么？」


  「你知道的，我是孤兒，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一群同為孤兒的流落者。小心翼翼在夾縫中求生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哪怕是死，我也不想在這麼活下去。」


  「怎麼會······阿止，你還有師傅啊，師傅那麼疼你，不會不管你的······」蘇瑾陽只覺得心是一陣一陣地揪著的疼。


  「你應該猜到了是么？你口中的我的師父紅塵墨染，是造成我現在這個樣子最大的幕後黑手。」慕雲止遠離了蘇瑾陽，臉上是一片冷漠，「我本不想跟你提及這件事情的，可你執意要問的話，那我也不妨告訴你。」


  「若不是二十年前，紅塵墨染派人追殺我母父親，我如何會被母親遺棄在北辰，如果不是他設計讓楚澤把四大家族的人，引到那個偏僻的小山村之中，我如何會被當做祭品，帶回那個無間地獄，受苦多年。如果不是他妄想奪我性命還要我心甘情願，我如何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如果不是他，我會有一個很幸福很幸福的家，我會和你一樣，被所有的人都寵愛著，捧在手心裡，永遠不會接觸到這個世界最骯髒的存在，我會尋一個適合我的人和他結為連理，白頭到老。如果不是他，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慕雲止失魂落魄地轉身，背對著蘇瑾陽：「可若不是他，我不會認識你，我不會認識孔雀，也不會認識美人，更不會認識那些一直跟著我，保護我，不願離開的朋友。」


  「我恨他，也感激他。我原本是不相信命運的，可當我失去所有的一切，處在生死邊緣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突然就信了，這就是命，哪怕是再來一次，我還是要經歷的命！」


  「我不能退縮，我的身後還有很多的仰望著我的人，不管怎麼說我都要給他們找到一個能讓他們能夠安穩生息的地方。這個世界······病了，我救不了它，哪怕是我成為天道也救不了它。我這個所謂的世界的靈藥，也終究是有救治不了的東西的。痒痒，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和紅塵墨染之間終有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想與你為敵，也不想你來幫我，我沒有戰勝紅塵墨染的把握，能不把人牽扯進來就不牽扯進來吧！你走吧！不要再過問我的事情了，等到時間到了，你會得到最後你想要的答案的，那是我的過往，我記得的不記得的，所有的過往。」